海忍並沒有理會這些傳入耳畔的話語,
此時,
此刻,
於之眼中隻有身前青年一人,
於之心中更是隻有一個虔誠、簡潔的念頭,那就是:
【殺,】
【殺!】
【殺掉這個混蛋!!】
然而就在其高舉太刀意圖重新組織攻勢的時候,冰冷的聲音已先一步傳入了她的耳畔。
“我好像說了,”
“已經夠了吧?”
這樣臨耳的聲音讓妖怪少女芳心大顫,嬌瘦的身體亦在第一時間後撤。
彆的不說,單單就是這份極度敏銳地危險感,就比某些大忍村的上忍還要敏銳。
可還是太慢、太遲了,
儘管大腦已經下達了命令,但是這副身體仍舊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反而是那宛若鬼魅一般的身影輕而易舉地突破了由脅差組成的刀芒防線,並直接抬手掐在了其纖細的脖頸上。
“咳。”
咽喉被禁錮,逐漸發力下的紅色印記更是直接令海忍呼吸不暢地乾咳了出來,
不過,於之眼中卻並沒有因此流露出任何的恐懼之態,甚至說,在其左瞳中恰恰跳躍起了與慌亂相反的雀躍意念!
隻見,那數條鬼手根本沒有受到因宿主被掐著脖頸幾近窒息影響,反而是趁此雙方極度靠近的狀態下悍然出刃。
“死,”
同時,有冷冽的單字從妖怪少女的貝齒中擠出,儘管礙於脖頸被對方手掌所掐住的緣故,無法清晰地迸發,讓人聽清。
但毫無疑問的是,
這份幾欲同歸的瘋狂,必然是已經通過其不屈的眼神傳遞了過去!
然而,
‘鏗!!’
伴隨著銳耳的金屬碰撞音響起,鬼手所持有的脅差就像是碰到了不可逾越的牆壁一樣,被無情地阻擋在了外此。
也就是在此刻,
那顯於海忍眼中的瘋狂,那躍動於之左瞳的詭異火焰,出現了明顯的停滯,紊亂。
她似乎很難相信這樣的結果。
招數儘出,卻仍舊沒有能夠將敵人解決掉的結果!
那具現於之視野中的腓骨戰甲,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天塹一般,嘲諷著自身的無力。
不過這樣的停頓,這樣情境,僅僅持續了一瞬。
【既然是這樣的話。】
【既然無法乾掉的話。】
【那麼,這副軀體我就要了!】
癲狂的奪取意念瞬間取締了其一時的挫敗感。
且就在視野中那呈現出雪色的腓骨戰甲消失的時候,一團幽綠色的鬼火猝然從海忍的左瞳奪眶而出,並筆直地朝著視野中獵物的眼睛衝去。
【笨蛋人類!!】
毫無疑問,如此詭異且近乎貼身靠近的距離,令這團鬼火順利地寄宿進了荒睜開的右眼中。
與此同時,自這團火焰從海忍的眼眶中消失的那一刻,原本貼在其左瞳初的那張晦澀符紙也隨之飄落,且不是什麼毫無規律的飄動,那宛如同無根浮萍的墜落地點,正是那團鬼火所擠入的地方。
“當啷,”
脅差墜地,失去了那團詭異火焰的作祟,少女那猙獰可怖的鬼手亦儘數消失,左肩袖口也就此變得空空蕩蕩,其本人亦是因驟然的脫力直接陷入了昏迷中。
荒則是忍著異火擠入眼瞳所帶來的刺痛感,將陷入昏迷的海忍緩緩地平放在了地上。
畢竟,他所要針對的並不是這個鬼族少女。
而是,已經在自己的眼瞳裡囂張起來的那團鬼火。
又或者是被稱作【狂鬼】的詛咒係妖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原來叫做宇智波荒,最大的殺戮執念是來自同族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帶土。】
【有趣,真的很有趣。】
【如此渴望地奪取自己族人性命,我還是第一此遇見!】
【那麼,就去殺戮吧,從斬斷所有的羈絆開始。】
【若不是那些礙手礙腳的羈絆,你完全有能力可以在那個夜晚中將叛徒斬殺!】
【也隻有這樣你才能夠變得愈發強大!!】
躍動的火焰,迸發著清晰而瘋狂的意念,它有著能夠看穿人類、妖怪,心意與偏執的特殊能力,並且會就此加以掌控。
而如同海忍原先左手處的那種莫名鬼氣也自此開始從荒的周身升騰,有晦澀的漆黑紋路更是開始沿著其右瞳逐漸向下蔓延。
從大體的紋路上來看,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斑斕毒蛇。
不過,這樣的紋路蔓延在即將抵近獵物的胸口的時候,瞬間就像是觸及到了什麼不可言說的禁忌事物一樣猝然回縮。
就連自說自話囂張也變得充斥了恐懼。
【那是什麼?】
【你這副軀體裡到底寄宿了怎樣的一股力量?】
【為什麼會給予我一種觸碰即是毀滅的感覺!!】
狂鬼的聲音愈發尖銳,愈發高亢,
那具現出的形’並搖曳在獵物眼瞳中的鬼火,更像是一吹就滅一般。
而這僅僅隻是些許試探下所產生的情況!
不過對於這樣的疑問,並沒有任何聲音去回答。
宿主已經被自身控製,
它所能夠一眼窺伺的,也隻是這具寄宿體內最大的偏執,想要找到那股毀滅之力的來緣,則需要一定時間去翻閱記憶。
【宇智波泉。】
【就是你的當下最大偏執嗎。】
【那麼就從這個女人的開始吧。】
【就讓我來通過殺戮,引領你走向最強!!】
將疑惑放置於一邊後,它開始試圖驅動這具新得到的身體進行移動,
不過狂鬼卻豁然發現,這具身體就像是紮根在了原地一樣,沒有半點的動作。
這是其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但狂鬼隻當是剛剛接管這具軀體的緣故,因此還無法做到使臂使指。
畢竟,此前它之所以能夠快能夠將海忍控製,那是因為所身處的殺戮情境令後者神經已經出現了混亂。
存在著非常大的空隙。
“動,”
“動,我命令你動起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指揮的意念無法通達,這團幽綠色的鬼火終於出現了躁動。
不止是尖嘯的聲音開始變得癲狂,甚至還產生了自我的懷疑。
可明明,自己已經完全地占據了這具身體,怎麼會?
難道?
突然間,它想到了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