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她心中的悲傷便愈發得抑製不住。
“對不起。”
螢小心的道歉著,臉上淺淺喜色亦在此刻退散了乾淨。
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雨琉失去師傅的那份痛心,因此隨之便收斂了自我的情緒。
可是其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隻能夠說著‘請節哀’這樣的蒼白話語。
但就在這時,一道帶著諷刺的聲音卻傳入了兩位女孩的耳畔,更是直擊進了她們的內裡。
尤其是雨琉!
隻聽:
“你,還要在地上裝死多久?”
“神農醫師。”
荒提著橫刀立於倒在血泊中的老者身前,猩紅的瞳眸迸發著危險的眼芒。
他並不清楚是否將之解決就能夠達成任務,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家夥必然知曉更多與零尾相關的事情。
“老師,還活著?”
聽到如此訊息的雨琉下意識地喃喃說道,原本已經失去神采的眼中也逐漸迸發出了點點希冀。
即便是身在局外的螢,也在聽到如此話語的時候,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不可置信。
要知道,每一柄沒入神農前輩體內的忍具都是那麼得觸目驚心,橫流一地的鮮血亦必然不是做假。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胸膛已經平靜很久。
這所有的跡象都足以證明對方已經死了!
但說出這個結論的,可是自己的師傅啊,她沒有理由去否定!!
畢竟,借由這一天的相處,經由這些超脫其以往生活的事件,螢已經逐步對自己的這位師傅產生了難以言明的堅定信任感。
“嘛,”
“既然你喜歡躺著的話,那麼就永遠躺著吧。”
“雖然可能會麻煩一些,但之後寫輪眼會告訴我一切。”
荒自顧自地說道,脫鞘的橫刀也於說話間高高抬起,說到底,他本就對於對方的生死毫不在意。
“不,”
“不要,”
“不要!!”
然而這一幕落在雨琉的眼睛裡卻是完全變了一種味道,淒厲且愈發高亢、瘋癲的聲音就是其心情的具現!
無論神農醫師是生、是死,她都絕對不允許有人再去褻瀆自己的老師!
哪怕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一樣!!
而且,
而且如果神農老師真的通過某種秘術、處於存活或是假死狀態下的話,那麼對方的攻擊將真的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但是這樣的聲嘶終究沒有能夠通達到荒的心中,被其揮斬而下的橫刀裹挾著真實的死亡氣息。
“不!!”
伴隨著幾近絕望的嘶吼,本應該脫力的雨琉竟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並竭力地向視野中的青年伸出著右手,意欲阻止後續即將發生的一切。
可是,平日裡隻需要調動點氣力就能夠跨越過的咫尺之距,現在卻變得宛若相隔山海般遙遠。
那柄逸散著森冷寒意的橫刀還是當著她的麵揮斬了下去。
隻是,
“誒,氣息全無的屍體竟然動了呢。”
“連大蛇丸都要覬覦的再生禁術,果然有點東西,”
呈現於視野中的畫麵令情緒瀕臨崩潰的雨琉豁然停下了身形,她目光顫顫地看著在此須臾間發生的一切,並仍由那異鄉客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大蛇丸?”
“嘿,喜歡擺弄禁術、追求永生的那個家夥難道還沒死嗎?”
“不過,當初我傳授給他的再生之術也隻是皮毛罷了。”
於死亡關頭,猝然從地上閃身的神農現已然矗立在了一側的石屋上,且一邊回應著荒的戲謔,一邊也從容在用手將插在身上的忍具拔出。
不過拔出忍具期間,所造成的鮮血溢流好像並沒有給之帶來任何的痛感與障礙。
“老師,”
“真的是您嗎,神農老師。”
“您還活著!”
沒有在意二者此間宛若熟人般的對話,
雨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置身於視野中的神農醫師,生怕一眨眼對方就會消失一般,而且那本應該乾涸的眼眶,竟然在此刻又泛出了晶瑩水澤。
‘當啷。’
隨著最後一柄染血苦無的墜落,他也終於正視起了視野中的青年。
至於那同樣傳入耳畔的呼喚,其卻是理都沒理,甚至說連看沒有看一眼。
仿若,那隻是呱噪的烏鴉,在一旁謳歌、宣泄自己的情緒一般。
“你應該不是為了那條小蛇才過來的吧?”
“所以,你此行又是為了什麼?”
“我的秘術?”
“我這一脈遺留下的寶藏?”
“還是?”
“啊,啊,真是麻煩,我也沒有興趣去知道。”
揣測到半途,神農突然間變得不耐煩了起來。
畢竟,這於之而言,並不重要。
“不過,還是要謝你的到來,讓那頭怪物成功蘇醒,並找到了異常美味的食物!”
“雖然也讓我的計劃提前了一些,但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在此說話間,他終於抽空看了一眼立於視野邊角的雨琉,隻是那流露於眼中的目光完全更迭。
沒有了慈祥,有的隻是瘋狂,如戰爭瘋子一般的瘋狂!
“轟隆隆!!”
且就在其說話間,
有似滾滾雷鳴的沉悶聲響從遠處響起,而整個大地也在此刻劇烈晃動了起來!
城鎮以外的雨林中,更是因此接連響起了蟲獸的惶恐嘶鳴音!
借著慘白的月光向動亂之地眺望,能夠看見的是,有一團巨大的陰影正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
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定睛凝視間,可以隱約分辨出,那宛若太陽一樣緩緩升起的陰影,竟赫然是一座巨大的空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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