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加上不動奧義的靈騎勢如破竹,
瞬間就突破了三階須佐能乎所具備的恐怖防禦抵近了荒的跟前。
不過,這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臉上並沒有呈現出太多的驚愕與慌亂。
但同時,其也從環抱雙臂的從容姿態中脫離,並於那紫色靈體騎士幾近貼臉的危急存亡之際,憑空向前探出了右手。
【言靈·守。】
透明的防禦罩於之心意升起間具現,徑直將那些高舉戰刃的可怖靈體騎士給當在了外圈,也算是給身處此片洪流中的自身營造出了片刻安全時間。
而之所以【言靈·守】能夠構造出防禦的原因,
是因為區彆於完全由能量體構成而出的須佐能乎,其更像是一種瞬發的結界之術。
兩者存在著屬性與本質上的區彆。
但是,
如此淺薄的應急防禦,對比起須佐能乎那幾近凝實的戰軀來說,無疑是孱弱的。
並且幾乎就是在數個呼吸間,清脆的裂紋音就已經在締造出的安全區內連綿不斷。
“認輸吧,年輕的陰陽師。”
“你構造的防禦就要完全碎裂了。”
此間,有清澈、清冷的聲音響起。
是曜姬。
作為施術者的她,自然可以通過自身的術式感知到對方所構造出的防禦強弱。
現在,那作為其最後一道防線的結界已經在自己的攻勢中變得岌岌可危,到了瀕臨碎裂的邊緣。
一旦徹底碎裂,那麼置身其中的陰陽師下場完全可以想象。
“我若說,不呢?”
但是麵對曜姬的最後仁慈,荒卻沒有半點接受的意思。
桀驁不馴的回應脫口之際,那無形的言靈屏障就此碎裂,而如同古老城牆一般矗立在外的須佐能乎仍舊無法起到任何防禦作用。
一息間,洶湧的靈騎便將視野中的年輕陰陽師徹底湮沒。
【對不起,】
【可是,信仰不可褻瀆。】
看著對方無禮回天的泯滅,有喃喃的歉意於曜姬心底響起,但是於之臉上卻仍是一片安寧、清冷。
不會再像小女孩時期那樣,輕易因為生命的凋零而顯露出自身的同情與哀傷。
可就真的到此為止了嗎?
一股直擊魂靈的徹骨寒冷令之猝然清醒,並凝神看向了視野的正前方。
隻見,這片已經呈現瘡痍之態的地表之上,竟然有一道以冰雪為線的界限,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封緘著一切!
靈騎冰封,
世界凍結,
不止是她的術式遭到了毀滅性的凍結,整個由其締造出的奧義領域亦是如此。
那懸掛於蒼穹上的虛假之月,更是被逐漸被籠罩上了一層逸散著森冷寒氣的霜凍!!
“蟬冰·永冬!”
至此,一道聲線平靜的低語才堪堪響起。
那本應該被滾滾靈騎吞沒的年輕陰陽師也在這萬物封緘的死寂下顯現出了身形,對比此前,他臉上的神態仍舊從容不迫、並帶有著睥睨的驕傲。
不過,從其右眼眶中汩汩滲出並順著麵頰而下的瘮人鮮血,卻告知旁人他並不是真的什麼代價都沒有付出。
【怎麼可能!】
洶湧的情緒於曜姬心底升起。
不止是對於前者能夠幸存下來的一種慶幸與驚訝,亦是因為對方當下所爆發出力量而感到震驚、乃至恐懼。
這連自身奧義領域都貪婪得想要徹底封緘的恐怖力量........
銀牙暗牙,指骨作響,
其複雜、凝重的目光從那不斷逼近自身的雪線挪開,徑直落在了那正從容不迫與之遙遙對視的年輕陰陽師身上。
此刻她才發現,對方的眼睛正流淌著瘮人的血液,
而那如同深淵漩渦一般緩緩輪轉於之瞳孔之上的漆黑印記,似乎就是這股恐怖力量的來源。
“踏。”
刺骨的寒冷令曜姬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是她的身體迫切地想要規避這恐怖的冰雪肆虐!
如此不自覺的退步,不止是令之將停留在異鄉客身上的心神收回,亦令其因驚愕乃至恐懼情緒而變得有些渙散的戰鬥意誌倍感羞恥。
“認輸吧,入世尚淺的大將軍之女。”
“你的身體已經率先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
同時,
入耳的字句更是讓曜姬此間情緒變得有些難以自製。
那家夥,是在用同等的言語來回敬自己!!
順著聲音重新看向那的年輕陰陽師,對視上他那獨露出的猩紅瞳眸,
曜姬的內心也不由地出現了鮮明的動搖,那隻漆黑的印記似更加遼闊的星河,似能夠吞噬一切的幽幽黑洞,現在就想要將之存在徹底地吞噬殆儘。
【要暫且的退避嗎?】
【日輪城的大軍已經在外界集結。】
【接下來可以借助日輪城的力量,將之驅逐!】
隨著寒冰封緘之線的抵近,她的意誌亦出現了難以自控地動搖,並開始想要依賴已經到來的同伴。
‘你的身體已經率先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
與此同時,那個混蛋的言語,
又或者說,那個無禮之徒的眼睛,就好像是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在不斷地牽引、誘導著自身做出如是敗退、認輸的決定!!
【不甘心,】
【不甘心。】
【絕對不甘心!】
且那股特殊的魔力必然是實質的,是恐怖的,是難以抵抗的!
因為哪怕曜姬的內心一直在瘋狂地咆哮,在發出不甘的怒吼,但這樣的呐喊卻好似被意圖敗退的聲浪給鎮壓到最底層,根本難以發出最清晰的意誌,做出反抗的指揮。
不過,就在其內心世界的意誌發生劇烈對抗的時候,外界的時間毫無疑問還是在堅定不移地向前推進著,
哪怕在客觀感受中,這僅僅隻是過去了極短的須臾一瞬。
但就是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中,有輕微的凍結音在曜姬耳畔響起。
可深陷於意誌對抗中的她,根本無心關注這樣的聲音代表著什麼,哪怕遭到凍結的正是她緊握於手掌中的那柄月曜大戟!
神光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