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是真的很想要給這個多嘴的後輩再狠狠地來上一爪,除卻以正視聽之外,也要讓給這呱噪的小東西好好明白一下什麼叫做尊老!
不過,最終它還是放棄了。
因為青說的沒錯,其那顆閱遍人世浮沉、早就已經堅如磐石的妖心,竟在短短的數年年第二次出現了鬆動。
嘛,第一次自然就是在那位年輕陰陽師的身邊。
當那個尚且還孱弱的小家夥義無反顧地否決掉來自大妖怪·鳳凰火的要求時,它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異族的關切與承諾。
向死而生,貪婪地汲取屬於宿主的生命,進而蛻變成更為強大的妖怪。
這就是入內雀一族存在的本質。
所以,它們始終是被人類、妖怪、等等一切有靈識的生物,所忌憚、厭惡、乃至唯恐避之不及地可怖存在。
因為沒有生靈希望在用自身血肉飼養這樣的惡魔時,在瀕死之後還要作為無感的行屍走肉任憑對方的操控、驅使!!
幾十、上百年來,燕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避之不及,也早已坦然接受了來自宿主、來自接觸者的恐懼,怒罵,以及大喊著要將它們這邪惡的一個種族全部退治的宣言。
隻是卻不曾想,
在這被通靈的異界,卻接連遇到兩個能夠接納自己和青的........
同伴。
【姑且就用輝夜小子所使用的這個詞吧。】
【不過你還真幸運呢,青。】
【明明才降生不多久,就能夠遇到的這樣的宿主。】
【或許,我也是沾染你的幸運。】
看著那依舊雀躍的年輕後輩,燕心中的那抹羞怒之態被逐漸按捺了下去。
“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既然你們一昧求死,那麼,我就大發慈悲地成全你們!!”
沒有任何的周旋,沒有任何的拉鋸,
白發少年的宣言直接拉滿了來自鐵之國的憤怒與同仇敵愾。
那刀疤臉更是在一聲怒吼下,抬刃揮斬而下。
沁藍色的查克拉焰浪在這一刻纏繞,銳利的刃身劃破了夜幕,森冷的寒芒是抖落下第一份死亡信箋。
“不知所謂!!”
對待敵人,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視,哪怕來者看上去隻有約莫十五六歲,哪怕愈發聚攏的戰友給與著其最厚實的依靠。
這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有著忍者這一層身份,也是武士道所貫穿的意誌。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正視敵人,重視敵人,才能夠讓自己活得更久!!
【下輩子,記得將招子放亮點。】
這樣的冷漠判定是刀疤臉在心中落定的字句。
因為,
刃落,
對方也必定無法再聽到任何聲音。
這是勢在必得的一擊。
隻是,
“鏗!”
銳耳的金屬碰撞音在這一刻拉扯著所有人的耳膜,
男子握刀的手腕更是在這一瞬被反震地一聲酸麻。
【怎麼回事?】
有不解的質疑,在刀刃被阻一瞬於刀疤臉心中響起。
明明眼前的敵人並沒有身著鎧甲,身形更是未挪動分毫,他的攻勢又怎麼會有一種砍在岩壁巨石上的感受?
更何況,其還是將查克拉能量附著在了刃身之上,所具備的鋒銳程度更是不可能與普通兵士的持刃揮斬一概而論!
就算是目標全副武裝,身著重甲,也定然抵不住他的大開大合地全力斬擊!!
而且為何,
為何,自己的視線開始逐漸被詭異的紅色所沁染,為何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不太順暢,為何心臟有一種被貫穿的疼痛。
【?】
【貫穿的疼痛?】
【我為什麼會這麼篤定是身體被貫穿所帶來的痛感,而且還是心臟。】
頭顱緩緩低垂,於之視線中赫然出現了一道森白的事物,它好像是某種生物的骨頭!
而這根骨頭,赫然洞穿自己所身著的精鐵鎧甲,更是有大片滾燙的嫣紅滾滾流淌而下。
【騙人,】
【騙人的吧。】
刀疤臉艱難地重新抬起了麵頰,那愈發模糊的視野中,亦是一根森冷的白骨阻擋下了他勢在必得的斬擊。
與此同時,他的耳畔也開始漸漸變得嘈雜了起來。
“這、這是什麼?”
“隊長,冶門隊長!”
“混蛋,你找死!!”
“敵襲,敵襲!!”
“........”
以及一道異常冷漠到將所有其他聲音都壓製下去的極簡宣言:
“既然如此,”
“那麼,我就認定你的意誌代表了整個鐵之國。”
【不,】
【不是!】
恐懼在上川野門的心中瘋狂溢滿,他拚命地想要發出點什麼聲音。
但最後隻剩下‘咯咯’的喉結滾動音。
鮮血與慘叫聲在一瞬間交織成了最慘烈的死亡樂章。
圍攻而上的數十名鐵之國武士,竟於一息間連同身上的厚實鎧甲被累累白骨所洞穿,然而最為可怖的是,這些已經超脫常人的武士精銳竟然未觸及獵物分毫!!
一時間,不可置信地嘶吼與實質的恐懼氣息,開始沿著空氣傳遞。
‘嗵嗵嗵........’
輝夜君麻呂輕振身體之餘,那掛在森冷骨頭上的鐵之國武士們就如同下餃子一般向四周抖落。
這樣的情境實在是太過可怖,徑直令遲疑未上前的幸存者們大口咽著唾液,並不由自主地拖動著身體向後退離。
【怪物!】
【這身體探出骨刺的家夥,哪裡還是人類,分明就是怪物!!】
但是,
當連綿的軍營都開始蘇醒,當鏗鏘的金屬撞擊音伴隨著地表的顫抖,從這些戒備武士身後傳遞而來的時候,他們心中的慌亂開始逐漸被壓製、被按捺。
人數的優勢,開始驅散恐懼的氛圍,
要知曉他們可是上千的正規軍,有著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液都能夠將這身具詭異的小子給湮滅掉,又有何懼?
【複仇,】
【複仇。】
“殺了他,為死去的同伴複仇!”
“讓湯之國付出應有的代價!!”
積攢在胸腔中的憤怒在這一瞬間從諸多武士的喉嚨中嘶吼而出,沁藍色的查克拉焰浪逐漸連綿成片。
麵對這驟然洶湧的氣勢,與幾近將地表踏裂的蜂擁,輝夜君麻呂的臉上卻是仍舊沒有一絲的動容之色,作為應對的僅是披在身上的衣衫開始耷拉至腰際。
如是毫無防禦的姿態,與全副武裝的鐵之國武士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而也就在少年在露出那精壯的身體時,愈來愈多的森白骨刺從其身體內穿刺穿肌膚曝露在空氣中,期間迸發出的清脆聲響,聞著皆心顫。
【令自己的身骨刺穿體表,並作為進攻、防禦的武器,這家夥難道就不痛嗎?】
這是抵近的武士最為清晰的共鳴。
不過,這樣的思緒並沒有能夠持續很久,
因為這曝露出的累累白骨,還不是白發少年所展露出的全部!
驟然間,有瘋狂且雄渾的能量井噴似的於之體內爆發,
更是有莫名的喃喃低語在空氣傳遞。
“禁術·八門遁甲,”
“第一重門·開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