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景,就像是有人在用墨筆於之身上不停地、迅速地書寫著抵禦其它術法的結界妖文。
“轟。”
伴隨著劇烈的碰撞音,那匆匆鞭笞出的三對利爪狠狠地朝著少年身處的位置砸下,但是卻沒有一刃能夠突破少年的防禦。
隻見一座漆黑的查克拉巨人於此間拔地而起,並在抗下這劇烈的轟擊後,又赫然探出巨掌死死地抓住了其中一對利爪,並向己方所在的位置拉扯著。
而那意欲將整個世界都完全封禁的寒冰亦在此刻瘋狂侵襲而上,哪怕是那些已經蔓延至骸骨上的黑色梵文也無法抵禦這樣的寒氣侵蝕!
又或者是因為,那些如晦澀如巨大化蝌蚪的文字並不是用於抵禦這刺骨的冰寒。
與此同時,荒並沒有繼續依仗【須佐能乎】之威去周旋,去抗衡。
他清楚的知曉這些力量都是來源於妖怪,不是真正的屬於其自身,一旦篤定了朝著持久戰的方向進行下去。
那麼最終的結果無疑是不可預知的。
更何況,
牛鬼的弱點,他已經看穿了。
身擅長為欺詐、擅長操縱的大妖怪,卻不敢與之對視!
這是對於自身力量的不確定?
還是說它一直也在欺騙著自己?
於之內心身處,是否壓抑、深藏、蒙蔽著某種渴望?
數道貼著特殊符文的苦無滑落於荒的掌心,並在下一秒被其朝著視野中的捩眼山之主飛擲而去。
然而麵對這樣的攻勢,牛鬼卻是看也沒看,甚至連最基本的格擋姿態都沒有做出,因為他篤定這沒有絲毫陰陽術力參雜的忍具隻是障眼法,就算轟擊在身上,這些凡兵也不能對其造成任何一點的傷害。
他真正需要擔心是,那個狡猾人類的詭異突襲!
剩下的兩對骸骨利刃交錯拱衛在其身前,掀起於靈識的一絲波瀾更是篤定著牛鬼的揣測。
那些與之體魄、與處於守備的利爪發生碰撞的人族鐵器,就是視野中那年輕的陰陽師最拙劣的障眼法,這樣的攻擊更是連一絲印痕都沒有能夠殘留。
而真正作為殺手鐧的是:那從四麵悄然突進於之身側的四道身影!
更準確的說,是三道分身,外加一道本尊。
這樣的套路,他於這一戰中已經洞穿了數次。
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滯,在察覺到周邊掀起的能量波動之後,那戒備於牛鬼周身的兩對骸骨利爪旋即轟擊橫掃了過去,同時他的身體也在緊繃著,握於手中的妖刀更是在此刻發出了求戰的輕吟。
隻要在第一時間分辨出那一具是本尊,那麼在下一刻必然將遭到他的雷霆一擊!!
“砰砰砰,”
伴隨著三道空蕩的碰撞音響起,結果已經很明顯。
那個年輕陰陽師的本尊,赫然就是矗立在其正前方的那個!!
不過,就在其意圖抬刀跟進的時候,相近的【砰】音隨之響起。
於之正前方的那道身影亦是虛假的分身!
這樣的結果令牛鬼心中大駭,一種沒來由的心悸與警醒再度從其心底升起。
【難道!】
【難道是!】
有不可置信的揣測若驟然被撥開的雲霧,突顯於之識海中。
【是先前的鐵器!!】
【不過怎麼可能?】
升起於識海中的推測令之無法相信,
但是,久經征伐的他卻在這關鍵時刻依舊選擇了遵循來自第六感覺傳遞的訊息,平時的視線豁然低垂,手中的刀刃亦匆匆改橫斬為下砍。
隻見,見一道渾身裹血的少年就這麼詭異的出現在了其視野中。
且低垂的左手中,緊握著的赫然就是先前被飛擲過來的鐵器。
【秘術·飛雷神之術!】
“鏗。”
匆匆下斬的妖刀與早有預謀的雪刃撞擊在了一起,而在這一瞬並沒有能夠分出任何結果。
少年那顫顫的右臂終究扛下來這驟然降臨的巨力。
不過,
【糟糕!】
牛鬼的心中驟然低呼,橫掃在外的利爪匆匆回防,低垂尋覓的視線也急急回撤。
在印證自身猜測的時候,他竟然忽略了那對充斥著妖邪之力的詭異眼睛!!
但是,
已經遲了!
“我看到了哦,你那被時間封禁的心靈狹間,牛鬼,不,是梅若丸。”
無垠的精神世界深處,
一道渾身染滿鮮血的少年驟然降臨,他手持森冷的冰刃,雙目汩汩流淌著嫣紅的血液,但是於之嘴角卻掛著一道妖邪的淺笑。
“你,蹲在這裡做什麼呢?”
在荒的身前,一道年齡與之相仿,束著武士頭,右臉同樣被長長的發絲所覆蓋的人類少年。
隻見,他乾癟的嘴唇兀自喃喃著什麼,獨露出的左瞳空洞而死寂。
朝著其四周眺望過去,是一片看不見儘頭的屍山血海!
那濃烈的腥臭,那圍繞而成的累累白骨,書寫著他這百年來的罪惡。
可荒看到的不知如此,
還有梅若丸身為人類的過往,以及聆聽著對方喃喃的呼喚:“父親,母親,父親,母親........”
如此往複。
“給我滾出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更為厚重的怒吼驟然炸響於這片對於,無用猜,就是牛鬼。
亦或者說是百年後的梅若丸。
有一道道黑色的妖文纏繞在他的身上,顯然這就是其能夠繼續保持相對清醒的依仗。
不過,荒卻沒有理會這樣的嗬斥,而是兀自說道:“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自此臣服於我,並永久鎮守這片土地,不讓其他妖怪霍亂。”
退治手染無數血腥的牛鬼已經不是問題。
問題是,
抹消其一人,今後還會誕生出下一隻牛鬼!
【可笑,】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絕對不可能侍奉區區人類!!】
牛鬼的心中在咆哮,周邊的屍山血海也在此刻滾動了起來,似乎是要這裡的所有完全埋葬掉。
哪怕置身此地的,還有其曾經的意誌。
至於那少年模樣的梅若丸,卻在此間沒有絲毫的動容,隻是依舊兀自喃喃著那兩個意義深厚的稱謂。
對此,荒的臉上亦平靜萬分,並繼續補充道:
“作為交換,”
“如果你的身上還有屬於父母的器物,那麼我可以讓你再見他們的一麵。”
“他們是叫做,吉田惟房,吉田花子。”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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