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抒胸臆,高亢的聲音就像個桀驁的女王大人。
“更何況,效忠的酬勞早您就已經付下了。”
少女指的是,於木葉東部時被剔除的體內頑疾,被就此延續的旺盛生命力。
“還有加注的這柄雷神劍刃,”
“所以,我願永遠跟隨您,即便來犯者是霧隱村的忍者,我也會用您所賜予下的這柄利刃將他們斬落!”
林檎雨由利陡然半跪在地,璀璨的雷神劍輕易沒入堅硬的石板,此間通達的忠誠,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撼動。
“我,以及雷光團,也一樣。”
千乃豁然轉身並同樣俯身半跪,
此間,其纖細的右手握緊成了拳頭抵在冰冷、厚實的石板上,米白色的短發則順勢滑落於之耳際。
天光的黯淡、半跪姿態、吹落的發絲,都讓人有些難以窺探她麵頰上的情緒。
但是,
“從那一夜開始,【雷光團】五人的性命,都已經完全托付給您了!”
“所以,請隨意使用我們!”
這極具忠誠的宣言卻無法被輕視!
“那些小家夥,叫我老師。”
白說著無厘頭的話,
佩戴於臉上的白底麵具更是令人無法窺探他的神態,可是對著荒半跪在地表的姿態,卻無疑代表著效忠。
“我還沒把握能贏。”
鬼燈滿月同樣簡短提及曾經,
在木葉的東部邊境,其立下過三年之約。
但是,直至現在他卻一次正式的挑戰都沒有掀起。
因為來自靈魂的篤定,
因為橫列在身前,同樣擁有著白色頭發的輝夜君麻呂!
“但是,”
“我總有一天會贏!”
他持雙刀半跪在地。
【!】
桃地再不斬的眼角在抽搐,
再一次,再一次!
前一次是對方在湯泉山上的示威,
麵對那雄渾如潮水的威壓,其無力去抗衡,隻能夠強壓下桀驁不馴的內心,任憑自己的身軀在那股無形的巨浪下臣服。
這一次,明明已經那位已經主動剝離了限製的契約,明明自身對於霧隱村的執念已經達成,明明他已經能夠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可當視線不經意間劃過那半跪在地表的黑發少年之時。
【算了。】
他扶著斬首大刀的刀柄半跪在地。
【天地隨廣,總要有個容身之處吧。】
“蘭丸,喜歡這裡。”
對比起某人的內心傲嬌,黑鋤雷牙倒是乾脆利落。
反正其本來就是背棄霧隱流浪在外的忍者,在哪裡都無所謂。
“是嘛。”
看到如是情境的荒有些愣神。
他是有想過千乃、雷光團原班成員還有林檎雨由利會選擇繼續跟隨自己,但是卻沒有想到沒有特殊約定的黑鋤雷牙與天生傲骨的鬼燈滿月也會有這樣的決定。
“那好,”
“但是,如果繼續留在我的身後,那麼你們的性命,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如果背叛,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不會放過。”
“即便是這樣,你們也願意嗎?”
少年輕聲反問著,
沒有了契約的約束,那麼能夠剩下的隻有極簡的互相信任。
“是!”
齊齊的回應在夜幕之下落定。
.........
.........
行人稀疏,門戶緊閉,殘敗的廢墟,未有磨滅的血跡,
僅是數支根部精英的潛入,就差點將整個湯之國掀了個底朝天。
若不是最後,有五位實力強勁地忍刀眾配合著獨特的·霧隱之術下場,那麼這座城恐怕已經淪陷。
訓練有素的精英忍者,真的不是匆匆凝聚,半路出家的【雷光團】所能夠比擬的。
哪怕在這其中其實有著很多更加適合修習忍術的血繼限界者,但自身的覺悟卻是天壤之彆。
一時的狂熱,終究敵不過堅定的效忠。
“就在前麵了,荒大人。”
千乃聲線複雜的說道。
所持有的態度比雙方之間存在契約的時候,還要恭敬。
這可能就是得到自由,得到完全尊重後的感覺吧。
畢竟,雖然她與那幾位【雷光團】的同伴都早就已經認可這樣的從屬關係,但是多多少少對於那約束著靈魂,隨時都有可能危及到生命的詛咒契約有那麼一絲芥蒂。
“嗯。”
荒的手指輕輕從那一道道忍具殘留下的痕跡掠過,目光也從那還陰鬱殘留著暴虐氣息的可怖坑洞上挪開。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看到那夜,
雷光團與入侵者們慘烈廝殺的那夜。
麵對從小就開始被收容培養,麵對經曆過殘酷考核的根部精英,普通的忍者真的不是對手。
殉身者一共十七人,
但是,能夠完整保存好屍體的,不足十人。
在根部忍者自殺式的反撲下,很多同伴的屍骨和那些可惡的陰暗家夥融合在了一起。
進入停屍房,
入目,白色的殮布覆蓋著屍骨,而連綿的白色鋪滿了視野。
荒的心臟在這一刻有了停滯,
那黑色的瞳眸有不由自主開始疼痛,開始顫抖,這是在木葉,在聽到湯之國訊息時就有的感官。
他沒有真正看過五年前發生過族地的慘案,
當其出院的時候,族地已經被收斂了乾淨,就連鮮血都被期間的雨水衝洗的一乾二淨。
但這一次,
落在其眼中的情境就像是跨越了時空,與五年前的那一個夜晚逐漸重疊在了一起。
【三枝森川。】
【中尾輝滿。】
【夏川田鷹。】
【.........】
荒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因為契約的緣故。
而此間,其僅是在心中默默地念叨著他們的名字,沒有出聲。
直至最後,
直至他麵無表情的放下最後一塊殮布,四野驟然變得冰冷。
地表,岩壁,空氣,空間,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冰封,整個世界就像是墜入極北雪域一般。
而少年的右瞳則恐怖的滲出汩汩鮮血,漆黑的三勾玉緩緩交彙,並化作了一道風車的模樣。
【右瞳·蟬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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