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被解除寒冰封禁的風魔發切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當然,這樣的疼痛並不算什麼。
被再度鎮壓的結果也不算什麼。
真正令之感到憤怒與痛恨的是,那個外來者竟然妄想踏足大蛇丸大人的據點!
現在,那可是他們的村子!!
不可饒恕,
不容允許!
無視身前提著巨大斬馬刀的風魔半崎,他猝然調轉了視線並對視野中那漸漸隱沒入地穴入口的入侵者嘶聲喊道:
“卑鄙之人,”
“你這懦弱無比的卑鄙之人!”
“也隻敢趁著大蛇丸大人離開村子的間隙偷偷踏足這裡。”
“有本事在這裡等待大蛇丸大人歸來!”
“大蛇丸大人,必然會將你挫骨揚灰!!”
風魔發切朝著那人幾近湮沒在樓梯道上的背影,憤聲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與憎惡。
聞聲,少年下意識地止住了步伐。
微側的麵頰上,能夠窺探出一抹流轉於嘴角的嘲弄笑意。
“哦?”
“是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得知我要到來的訊息後,才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離自己建立的據點?”
“若你能夠將之喚回,我可以在這裡等他。”
“嗬。”
語落,荒也沒有想要得到對方的回應便繼續朝著那黝黑的地底走去,徒留嘴巴大張努力想要辯解什麼卻又找不到合適論據的風魔發切。
隨著漩渦狀回廊的逐漸平緩,天光已經徹底無法抵達這座地下洞穴,卻而代之的是一簇簇相隔數米的木製火把,它們就像現世的路燈一樣照耀著前路。
‘悉悉索索。’
宛若潮水一般的蟲海從異界降世,並旋即湧向了更深處的黑暗。
這是巫蠱師的蟲子,用作探路、搜尋之用。
當然,這並不是荒擔心那條陰暗的小蛇,會在這樣一座陰暗的地底設下什麼能夠威脅到自己的陷阱,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可做、可利用的事情。
【既然已經選擇逃離這個國度,那麼,就永遠彆再回來了。】
伴隨著如是意念的掀起,其緩緩隱沒在了廊道深處。
與此同時,外界。
風魔笹目無視著同伴提醒的奔赴到了嵐的身前。
哪怕今時今日,對方給予自己的感覺,表現出的桀驁態度,都與之記憶中那位溫柔的堂哥不一樣。
但是這熟悉的氣息,這銘刻於其心底的模樣,還是令她克服了心中所有的憂慮。
“嵐大哥,你沒事吧?”
“我們回家,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她探出手掌穿過風魔嵐的臂彎,想要就此攙扶起身側這朝暮都在思念的親人,想要帶其離開這裡。
無論是此地的主人·大蛇丸,還是蜻蛉大人口中的荒大人。
笹目都不想要與他們打交道。
當然,也不想要讓自己的嵐大哥與對方有任何的交際。
隻是,不管她如何的用力,卻發現自己就好像是在拽一頭倔牛,好似在拉扯一塊頑石,對方就是紋絲不動。
同時還有喃喃的自語聲傳入其耳畔: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宛若日升日落,潮起潮歸般周而複始,沒有儘頭。
作為風魔一族的天才,被囚禁於黑暗囚籠數年接受過無數改造的,承載著無數身死同伴們的意誌,風魔嵐顯然是無法接受當下這種結果,才會陷入如此魔怔的狀態。
“嵐,”
“作為一直侍奉在那位左右的你,一定有聯係上那位大人的方法吧?”
“趁現在,”
“趁那個外來者還沒有上來,你快去找大蛇丸大人!”
是風魔發切抵近,並以強勢的姿態徑直占據笹目原本所處的位置,他滿目血絲地看著視野中的同伴,疾聲說道。
於之麵頰上更是充滿了不甘與焦躁。
他不允許自己這些年的堅守、自己的信仰化作灰飛;更不希望自己與諸多同伴共同的選擇,成為虛無!
什麼大蛇丸大人是知曉對方到來才會在這個時間點離開村子。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當下唯有通知那位,讓那位大人回來,才能夠將這樣的局麵打破,才能夠將已經附著在他們內心上的陰霾驅散。
不斷被提及的‘大蛇丸大人’五個字令處於自怨自艾狀態的風魔嵐緩緩抬起了視線。
入目,同伴的急迫,同伴的惶恐,同伴的不甘都被之感同身受。
“是啊,嵐。”
“雖然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接觸到大蛇丸大人。”
“但你是不一樣的,大蛇丸大人一定給你留下一些其它的訊息,留下了能夠聯係上那位大人的辦法吧!”
後抵至的風魔地蜘蛛亦如是篤定的催促道。
這些年的企盼,那麼多的同族身死,都令之根本無法輕易言敗,更不可能就此擊碎對大蛇丸大人的希冀。
否則,他,不,不止是他!
是他們,同伴包括那些已經葬身此地的同族魂靈,都將麵臨信仰破碎,淪陷至一無所有的境地!!
絕對不要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去,快去!”
“我們會依仗地下的陷阱將那個家夥堵在這座據點中的!”
地蜘蛛惡狠狠地說說道,
為了能夠證明他們所做的選擇沒有錯,就算放棄自身的性命也無所畏懼。
風魔一族的未來,由嵐一人繼承就好!
然而下定死誌的他們,得到回應卻是風魔嵐那無聲的對視。
這樣的對視令二人心緒微亂。
“怎麼了?”
“難道大蛇丸大人並沒有給你留下什麼聯絡他的訊息?”
風魔發切的聲音有了些許慌亂,脫口的話語也很直接。
畢竟,當下分秒必爭,誰也不知道那個外來者什麼時候會走出來。
“嗯。”
感受著同伴那迫切的聞訊,承載著這一族最多希冀的風魔嵐終於開口應答。
隻是,這樣的應答卻多少令風魔發切與風魔地蜘蛛感到了濃濃的失落。
竟然連他們這一族的天才都沒有聯係那位大人的方式,難道他們真的是遺棄,是被欺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