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丸,剛才那位是說了【散】的吧。”
“是的,雷牙大人。”
“那麼,這幫家夥是傻瓜嗎?感到到那股力量還不離開。”
黑鋤雷牙視線微偏,
將目光落在了那置身於虛空之上的存在身上,那家夥就宛若橫跨位麵蒞臨的神明,舉手投足間都傾瀉著不可抗拒的神威。
儘管很不想承認,
儘管與之同行的也都一群實力強大,且擁有著無儘可能的桀驁之輩。
但黑鋤雷牙還是在心底升起不敵的悲念。
如果說將自己所跟隨的那位比作是大海,看不見深淺、望不見儘頭的大海,那麼對方就是天空,無比迫近卻又高不可攀的天空!
可大海雖無垠、雖不知深淺,但尤有儘頭、能觸底,而天空.........
卻是無儘的!!
兩者如何同日而語?
“誒,或許是吧,雷牙大人。”
黑鋤雷牙的耳畔再度響起了那道乾淨稚嫩的聲音,其臉上也湧現出了掙紮的神色。
氣氛在此間有了些許的僵硬。
但這樣的狀態很快就被打破:
“不過看起來,雷牙大人也是傻瓜呢。”
這可能是蘭丸在遇見對方之後,用得最最逾越的一個詞了。
這是第一次,
很有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聞言,黑鋤雷牙那猙獰、糾結的麵孔陡然變得緩和了下去,就連聲音也變得有些柔和。
“我隻是,有點不想再繼續流浪下去罷了。”
“當然這支忍刀眾,也還算沒有那麼討厭。”
他緩緩抬起了雙臂,雷刀·牙之上有沁藍色的雷霆在瘋狂的湧動。
本來,依照其自身固有的實力是沒有資格繼續使用這對忍刀的,可是那位,以及林檎雨由利都沒有強行將之手中的老夥計索要過去。
霧隱村的忍者雖然相對殘忍,但卻也更加注重這些細節上的恩情。
“你,願意陪我一起赴死嗎?蘭丸。”
陡然間,黑鋤雷牙的聲音變得有些不確定,有些慌亂,就連那纏繞於雙刀之上的雷霆都在此刻變得孱弱了些許。
“嗯,我很高興您能這麼說。”
“雷牙大人。”
得到回應的黑鋤雷牙臉上的慌亂不複,洶湧的目光也變得自滿而桀驁。
抬起的手掌也在此刻揭開了遮麵的寬大帽簷,露出了背負於之背脊上的那個小家夥,其稚嫩的麵頰上寫著無懼與憧憬。
“那麼,就讓我們一起看看,那個自詡神明的家夥,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吧!!”
他高舉起雷刀,聲音裡充斥著癲狂,藍色的雷霆亦在此間於蒼穹之上肆意咆哮!
........
“我沒事了,放我下來吧,荒大人。”
在溫柔的生命之力作用下,林檎雨由利的臉色緩緩脫離了病態的蒼白。
“嗯,”
荒輕哼了一聲,依言將之放下。
但還是能夠在意到的是,前者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獨自站立後的身形還有些許晃動。
畢竟透支查克拉的代價,可遠遠不是經過這樣的簡單治療就能夠恢複的。
不過,就在其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前的少女卻輕揚起臉頰,鼓足著氣力率先開口:
“我很喜歡你,”
林檎雨由利的聲音並不算洪亮,但是卻足矣能夠讓人能夠聽清,可以感受到蘊藏其中的堅定。
甚至你還能夠看到她微紅的麵頰,以及輕顫著的睫毛。
“送我的武器。”
可是,還不等外人細細感知其中蘊藏著的意思時,女孩又旋即補充道。
“這,是回報。”
她轉過了身子,低垂的雷神劍也被其重新激活,隻不過纏繞刃身上的雷霆卻薄弱了些許。
此間荒根本沒有來得及說話,來不及回應。
但就算是回應的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吧。
【善】:林檎雨由利的傾慕。
【麻煩,麻煩!】
【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麻煩!】
【那位,招惹的究竟是一些什麼人?】
【曉,這就是霍亂水之國,控製四代目的曉組織嗎!】
鬼燈滿月那尖銳的牙口已經快要將下唇咬破,愈發強大的人便愈發能夠感受到敵人的強大。
逃,
逃!
這是在那位脫口出【散】時,其身體傳來得最真實、最直接、最原始的感官。
可是,
可是真的要遵循身體的意誌逃離這片土地嗎?
心緒在劇烈的掙紮,
呼吸開始變得緊促,
身骨也在不停顫栗。
【說到底,今日的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的呢?】
鬼燈滿月的大腦不斷地自問,不斷地回想著這個問題。
是遵循三年前的誓言,成為那位可供驅使的手下;還是過來擊敗對方,奪回屬於自己的自由?
後者,
顯然,是後者!
但是曾經的契約,曾經的約定,他卻仍舊沒有達成。
所謂的成為忍刀眾之首,從而獲取得直麵這家夥的資格!
逃?
如果不能夠將心中的執念達成,那麼就算是能夠活下來之後的人生又有意義嗎?
‘嘭。’
突兀間,有沉悶地聲音響起,鬼燈滿月的身體驟然水化並極具地擴大著,直至超過了森森白骨防禦的範圍,直至與那九頭血色蛟龍比肩!
若是不能達成夙願的話,
那麼至少也要讓你記住我這三年的成長,讓你看見我真正的力量!!
【你是想要問,三人中我為什麼偏偏要解決掉的是你,對吧?】
【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你太弱了。】
鬼燈滿月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猙獰、癲狂。
記憶被驅散,畏懼被摒棄。
“我,”
“可一點不弱!!”
他仰天嘶吼著,洶湧的查克拉在不斷地彙聚,並朝著四周逸散傾軋。
“嗯,確實沒那麼弱了。”
聽到如是話語的荒喃喃說道,不過能夠聽清的人,恐怕隻有其自身一人。
視野環顧,
直麵這未知的恐怖,他的部下竟無一人退離。
如是的情境,令一種莫名的觸動於之心頭迅速的生根、發芽、長大、攀升。
【這股力量,夠了。】
隨後,荒收回了視線,看向了那獨立於天空的存在,
他清楚地知曉,對方是在等自己,等自己最後的一個回應,一個答案,所以才遲遲地沒有動手。
“意圖將所有的事物不顧一切地否定、毀滅,再妄圖進行重建的人,真的能夠看到未來,真的值得旁人信賴嗎?”
荒聲線平靜地說道,而【空蟬之術】使之聲音能夠被那高高在上,自稱神明的家夥聽見。
但是,這樣的回答顯然不是長門想要得到的答案。
現在的他,也沒有任何的心思去思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