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舞紛飛,似二月紅葉。
凡人的祈求,凡人的哀憐在神明的眼中沒有掀起的任何的波瀾。
猩黑色的巨人無情地降下怒火,碾壓著塵世的一切。
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都是可笑的蚍蜉撼大樹。
絕望的嘶吼,
痛苦的哀嚎,
不解的質問,在這戰火紛飛之地連綿成災!
“不,”
“不!”
置身於外的長門不斷地否定著,抗拒著這個未來。
他不相信,
絕對不會相信,也絕對不會認可!
“斑呢?”
突然間他想起了那個男人,
那個在曉組織遭遇不可逆轉之痛時悄然出現,並許以己方根本無法拒絕的希冀的那個男人在哪裡?
於幻境中長門看見了許多熟悉的身影,
有這些年跟隨自己與小南一起反抗雨隱村統治的雨隱同胞,有身披黑色紅雲披風的迪達拉、蠍。
他們在傾儘全力應對這驟然降臨的災厄。
但是,斑呢?
宇智波班呢!
那個被譽為傳說中的忍者,
那個自稱看穿了一切災禍、人性,要讓忍界恢複和平的家夥呢?
為什麼旁人都在迎戰,可是他卻不知所蹤!!
那家夥不是要實現真正的和平嗎?
長門在低吼,在質問,
可是沒有人能夠給予其一個答案。
又或許,他已經得到了那個答案,但是卻又遲遲不願自證。
但是有一點長門看得很清楚,
直至迪達拉的藝術轟鳴一域,直至蠍的傀儡碎裂滿地,直至飛段被碾壓成再也無法愈合的齏粉,直至角都的五顆心臟儘皆被捏碎,直至渾身染血的小南神情悲愴地喃喃著懊悔的低語,直至天地之間隻餘下那一座宛若亙古聳立的巨人。
長門,也沒有看到宇智波斑的身影。
畫麵至此戛然,
那自詡神明卻渾身傾瀉著枯敗、死寂之感的男人,一瞬間宛若行屍走肉一般癱倒在信號發射裝置上。
他似乎看清了什麼,認知到什麼。
但是,卻又無法去直麵。
因為一旦認定,那將代表著其信仰的崩塌,代表著自己與小南數十年的追求、堅持、以及所做的一切全部崩塌。
與之對望的少年狀態亦十分的差。
他雖然依舊筆直地矗立在這昏暗的洞穴中,可是卻緊緊閉著雙目,眼角有猙獰的青筋顯現,嫣紅的鮮血更是從其眼眶汩汩而下。
其必然是在承受著莫大的反噬與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
時間在這裡沒有了概念,
唯一能夠感知到的是,朦朧在眼皮外的天光逐漸消失、周遭空氣開始空氣愈發清寒、期間似乎有溫柔光芒灑落、溫度也跟著驟然降下、不過又很快攀升、不止是溫度的攀升,就連落在周身的光芒變溫暖,耳畔還有著‘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
“你認為我會相信這些嗎?”
時間似乎來到了終點,一道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洞穴中的死寂,落於眼簾的光線很微弱、很淺薄,但卻給人一種莫名舒適的感覺。
就像是離開黑暗後的那第一束光。
溫和,安寧。
荒緩緩睜開了眼睛,沒有去回答對方的問詢而是優先自省起了身體。
使用【毘沙門天】的代價是巨大的,遠遠超過須佐能乎。
因為,這不僅僅是消耗查克拉能量這樣的表層代價,還潛在的身體機能乃至更有可能是生命力!
此次,距離其第一次使用如是能力已經過去近五年的時光,在這不長不短的時間內,其自身的力量早就有了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即便是這樣,即便他還借助了百目鬼的瞳力、借助了座敷童子的妖力,借助了來自三十三鬼夜行的增幅。
可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力不從心。
【預言,】
【未來。】
這真的是預言未來的力量嗎?
荒不知道。
但有一點是能夠被證明的,若是對方執意撕破所有臉麵、執意開戰,那麼他絕對會這麼做。
除非,
對方能夠改變未來,在此前抹消掉自己的存在!
“信不信,在你。”
少年重新看向了視野中的那個乾枯男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能代表著一個時期的巔峰戰力!
沉默。
長門再度陷入了沉默。
儘管視野中的少年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黑瞳,縱使於之身後的詭異霧氣已經消散不見,就算這家夥現在看起來就像是鄰家男孩一樣人畜無害。
不過,他仍舊不敢去賭。
經過這一夜的思量,經過這一夜的沉澱,其無法做到完全的為了毀滅眼前的少年而不顧一切。
因為那個幻境所展現出來的一角訊息令之變得不確定。
【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家夥,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其對於曉組織,對於月之眼計劃又是抱有著怎樣的一個真實態度?】
【為什麼他沒有出現在那場戰役中?為什麼像角都這樣的賞金獵人,像飛段這樣的信徒都能夠戰鬥到最後一刻,為什麼那個曾傲立於忍界巔峰的存在卻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包括絕也是!】
【那兩個家夥到底是未能歸來,還是已經避戰逃走?】
於之心中有太多的疑問。
關於幻境的真假?
長門又不是傻子,當然有懷疑,又怎麼可能不懷疑?
可是在外道魔像現世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懷疑就開始逐步被消減,再到蠍的緋流琥被打破露出藏匿其中的那年輕麵孔,再到飛段的能力、角都的秘密被曝露,其已經真的無法再去懷疑了這究竟是虛幻還是未來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想起了曾經。
那個臉上帶著麵具的神秘男子,並不是在曉組織遭遇巨大變故之後才接觸自己和小南的,而是從一開始起,在彌彥還活著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找上了他們。
以宇智波斑的名義。
同時,長門也想起了彌彥說過的話,想起了其對這陌生來客的評價:
【敢自稱宇智波斑,你究竟是罪大惡極者,還是白癡。】
【你是想要利用我們吧?你說的話聽起來未免也太過美好了。】
真的,是自己被戲耍了嗎?
長門不確定,
但是又抑製不住自身地想要去考慮這件事的真實性。
“你對小南承諾了什麼?”
少頃的沉默後,這置身於信號發射裝置上的男子重啟話題。
這樣的問詢也從層麵證明了一件事情:兩者之間已經不會發生不顧一切地放手廝殺。
至少是在他親自確認過宇智波斑真正的意圖之前。
然而,他終究沒有能夠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更準確的說,其早在之前就已經得到過了。
【這個問題,是由小南去解答的。】
“想要讓我就此放棄對山椒魚半藏,以及對木葉的複仇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