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怎麼可能?】
【他,他究竟是誰!】
聽著那臨耳的哀嚎,嗅著那刺鼻的血腥,注視著那緩緩提刃而來的少年,伏間瀨的眼瞳在打顫,神經在抽搐,身骨在顫抖!
明明如此年輕,明明體格如此清瘦,卻在交錯的一瞬間將盤踞湯之國兩條街道的鐵山一夥橫推了個乾淨!
要知曉,為首的鐵山可是從鐵之國叛逃出來的真正武士,遠非那些買柄武士刀就裝作武士的地痞流氓所能夠相提並論的,聽說其曾經還是一支武士小隊的直屬隊長,有著超脫常人的實力!!
可這樣的力量,
這樣的過去,仍舊沒有能夠給予其半點的勝算。
甚至連交鋒都沒有能夠算得上,就被眼前這少年,不,是這披著人類外衣的魔鬼給斬斷了一臂!
“我,我,我.........”
伏間瀨的聲音在嘴巴裡打顫,顫顫抖抖的一句自稱後更是沒有了後續。
直至那染血的武士刀將寒芒抖落於之眼瞳,這抵近的死亡恐懼才克服其了對眼前少年畏懼,將後續的字句完善:
“我是被逼得!!”
他滿目恐慌的咆哮出聲,似乎是想要借由怒吼出的聲音讓自己變得更加鎮定一點。
呈現其臉上精明,早就不知在何時崩碎得一乾二淨。
不過,於之身前的少年似乎並沒有被這樣的自辯撼動,下斬的武士刀更是沒有絲毫的停滯。
“你的聲音太大了,”
“很吵。”
這大抵就是他給出繼續執行‘審判’的理由。
“嗵!”
聞聲,伏間瀨陡然跪倒在地。
“抱歉,萬分抱歉!”
“我知道,我自己的聲音可能稍微大了那麼一些,以至於打擾到了您的心情,對此我真的很抱歉。”
“但請,還請不要殺我,我、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
他趴在地上哀憐著、祈求著,被恐懼鎮壓的頭顱不敢有任何抬起的態勢。
自然說話的聲音也放低了一些。
“任何事!”
伏間瀨再一次的複述,
同時,就好似走馬燈一般,他陡然回憶起了鐵山方才的驚呼。
好像提及的是,
寫輪眼!
那麼,眼前的少年是.........
“錢。”
有冰冷的字句落入其耳中,
隻是在極度恐懼與思緒紛亂之際,他似乎並沒有聽輕是什麼意思。
“哈?”
伏間瀨微微揚起頭顱,顫抖的眼眶裡流露著清晰地恐懼。
因為那染著血的武士刀就貼在他的腦門出,那粘稠猩紅的鮮血就這麼一滴一滴地於之視野中濺落。
“錢,”
“你打算用多少錢來買下自己的這條命?”
荒的聲音有些不耐,那對猩紅的瞳孔更是如同血色漩渦一般幾近要將他人的魂魄都要攝入進去。
“全部。”
“全部!!”
這一次伏間瀨聽清了,且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仰著腦袋粗紅著脖子回應的同時,雙手就已經哆哆嗦嗦地在身上摸索了起來。
“誒,很有覺悟。”
見狀,荒也不在搭理這家夥,落下一句讚賞便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主仆二人走去。
此刻,那長相可愛的金發小丫頭正瑟瑟發抖於女子的身側,不僅麵頰蒼白如紙,連同先前的狡黠機靈神態都消失了殆儘。
而後者也收斂起了先前想要幫忙的心思,一臉凝重與警惕地注視徐徐逼近的少年。
【寫輪眼!】
【這看似年輕的小家夥竟然擁著獨屬於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
【那麼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必然就是屬於那一族的族人。】
【隻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要知曉那一族的人在遭遇過那場不可逆地慘案之後,已經有很久沒有傳出點像樣的消息了。】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以一幅如此的年輕麵孔。】
靜音的內心在疑惑,在自問。
她自然沒有懷疑對方是否是隸屬宇智波一族,畢竟,那雙被譽為代表邪惡的眼睛,隻有那一族的人能夠隨意開啟。
村裡的旗木卡卡西先生就算最直接的證明。
至於對方到底是誰,靜音真的不清楚。
因為她跟隨綱手大人已經離開木葉很長時間,而且礙於加藤斷以及繩樹的事情,自家大人也已經很久沒有過問木葉的境況了。
不僅是木葉的事情,就算是對於忍者之間的紛爭也很少去摻和。
包括三年前的那一場木葉與霧隱的全麵開展,這擁有著三忍名號的存在也同樣選擇了漠視,選擇了不聞不問。
不過就算是心懷不解,但是靜音仍舊沒有喪失一名忍者應有的警覺本能。
借著綱手大人的身體,其左手隱晦地低垂,並慢慢滑落到了裙擺的開叉邊緣。
因為與其他忍者不同的是,她的忍具並不是放置在明顯的忍包中,而是藏匿在裙擺之下,綁縛於大腿之上。
任何掉以輕心地家夥,都將會遭到她如同毒蛇一般的雷霆一擊!
沒錯,毒蛇。
醫者,亦擅於毒。
“給我.........”
但也就在她凝神戒備著那不斷靠近的少年時,一聲裹挾著怨毒之意的隱晦自語悄然打破了她的思緒。
隻見,一名倒地的流浪武士陡然懷中掏出了一張淺薄的咒紙,想也沒想地就朝著視野中的少年貼去。
【那是?】
【起爆符!】
靜音思緒驟然宕機,眼瞳亦驟然擴大。
在極儘的距離下,起爆符的威力無疑是巨大的。
就算不會致死,但是被爆炸觸及的體表必然也是跟廢了沒有任何區彆!
【那家夥是不想要自己的手了嗎?】
【明明,對方已經手下留情,沒有直取性命了。】
隻是這樣的念頭,剛剛升起就被其自己打消。
爭強鬥狠,這才是這片‘三不管’地帶的真實寫照,也是他們唯一能夠立足在這裡最根本原因。
“給我去死吧!”
“小心!”
兩道聲線不同的驚呼在同一時間炸響。
不管現在的情境到底是怎樣,不論眼前存在於這裡的少年是為了做什麼、又存在著怎樣的秘密。
但靜音還是依照其最初的本心警醒出聲,畢竟對方也是隸屬木葉的忍者,更何況他還在與己方毫無交際地情況下,就給予了自己和綱手大人幫助。
至於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流浪武士,本就是活該!
可即便如此,
這樣倉促的警醒也隻是杯水車薪,隻是宣泄其內心的本初意誌。
旁觀者清,
當局者又能夠看得如此明朗嗎?
不可能!
而且就算感知到了這惡徒的偷襲又能夠怎樣,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即便是經驗豐富的上忍都不一定能夠躲避開!
是,她承認那位宇智波一族的少年很不錯,就連木葉流劍術中十分難學的‘三日月之舞’都能夠信手拈來!
可是,
即便擁有對方著這般常人難尋天賦,但是真正的實戰經驗、應變經驗並不是跟隨著這些天賦與生俱來的。
而是通過不斷實戰,不斷曆練得到的,兩者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
就算是現在當前名揚忍界的旗木卡卡西,那隻原來的左眼也是因為年輕時期的一時失察而被敵人刺瞎的。
眼前的少年充其量十五六歲,且身處和平年代,又怎麼可能積累下足夠的經驗,或者直接說就此反應過來呢?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