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已經有些遲了。
及近的距離與對自身揣測的篤定,使之失去了最好的退離時機。
那一點森冷的寒芒湧入眼簾的時候,肌膚被洞穿,血管被割裂,肋骨被撞擊的痛感已然直擊其魂靈!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怎樣的一柄忍刀啊?
動手時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洞穿人質之後沒有半點的停滯怠惰,便沒入了後方獵物的身體!
一人、一刀,
簡直就像是上天天搭配在一起的組合,天衣無縫!
“高橋!”
看著那洞穿同伴的特殊忍刀,崎原和天低吼,目光也變得凶殘,手攥著苦無就想要不管不顧地衝上去。
對方終究是自己帶出來的後輩,意圖舍身殿後讓對方先走也是出自這個原因。
任務第一,但他終究無法做到像根部那般冷漠無情。
“走,”
“前輩!”
但就在他意圖摒棄所有的雜念,想趁著對方還沒有能夠將忍刀拔出,考慮能不能優先將之解決,為自己同伴報仇的時候。
高橋宏昌的低吼已然落入了他的耳畔。
【還沒,】
【死?】
一瞬間,有唐突的意念侵占了崎原和天意識。
隻見自己的後輩竟單手抵著那位人質的背脊,逐漸撐開了兩者間的距離,猩紅的鮮血在露出的那段纖細刃身上分外清晰。
而於之右手的苦無也在不知覺間更迭成了數張滋滋作響的起爆符,並在狠狠貼在其身前青壯的身上後,借著相互的作用力狠狠地將之朝著及近的那位霧隱忍者推去。
至於他本人則脫離被忍刀洞穿的狀態,踉蹌了兩步便緩和了態勢隨之向後撤離。
起爆符的威力,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忍者更清楚!
就算隻有寥寥數張,所蘊藏的威力也足夠能將周邊的人事物全部毀滅!!
隻是,
於之視野中的前輩並沒有依言撤離,而是在此間單手結印:
“土遁·土流壁!”
刹那間,大地在顫抖,石土在崩濺,一座高聳的石牆陡然橫列在了崎原和天的身後,將通往火之國的山間道路徑直封閉。
“前輩!”
在這驟然驚變中,隱約間還能夠聽見一道迷茫而不知所措的呼喚。
是高橋宏昌的聲音。
他顯然不清楚,自己明明已經警醒前輩要一同離開,可為何不見對方的身影,甚至還將這唯一的山間道路給破壞、阻隔!
“笨蛋!”
“逃,快點逃!”
“將這裡的一切訊息,帶回去!!”
對於後輩呼喚,崎原和天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雙目死死盯著視野中的霧隱忍者的同時,口中也在高聲咆哮回應著。
【高橋還活著!】
【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先前,這位忍刀眾那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出刀動作就已經證明了一切,對方是精英中的精英!】
【出手必然就是終結。】
【可是自己的後輩卻仍舊還活著,甚至能夠繼續行動,而能夠解釋說明這一切的理由隻有一個:對方放水了!】
【哪怕他口中說著,血霧裡的殘忍;縱使其言語裡沒有任何一點人情味,但是這位來自霧隱的忍刀眾終究沒有下死手。】
【這樣的動作,隻是想要麻痹己方,隻是想要讓他們明白血霧裡是不會在意人質的安危,這樣的威脅對自己無用。】
【可是真正的結果卻是眼前的家夥無法對平民下死手,所以才會挑選對人體並不致命的位置發動進攻。】
【所以才會利用冰遁的力量,封禁掉那滋滋作響的起爆符!】
【所以這才需要一個人留下來斷後!!】
【而這個人,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
【就是自己!】
眼珠滾動,視線遊離,
認定到這一點後,崎原和天的臉上亦再也繃不住殘忍與瘋狂。
如果要說在這小小的商團中,誰最能夠讓眼前的家夥最投鼠忌器的話。
那麼,隻有一個!
趁著那霧隱忍者出拔忍刀的間隙,他一個縱步來到了那神情恐懼,卻仍舊保持著雙臂撐開的中年男子身前。
“不,不。”
襲麵的勁風頓時令男人心神大駭。
他口中哆哆嗦嗦的想要表達些什麼,掌心還捧著那有些乾癟的錢袋。
可是原先還很淳樸寡言的幫工,現在卻似最凶殘的虎豹一般,猙獰、扭曲的神態不給予半點言語的機會。
“躲開!”
結實有力的臂膀在脫口的瞬間就已經揮砸了出去。
“咚。”
沒有半點的反抗,幾十公斤的男子就被這樣輕易地橫掃出去。
而他所想要的,就是那被老婆婆死死護在懷裡的小丫頭!!
“大哥!”
“父親!”
撕心的呼喚在這一刻響起,
這樣的聲音頓時令崎原和天的心神一顫,有一種叫做負罪感的莫名情感悄然湧上心頭。
但是!
在一秒這樣的情緒就被泯沒了完全。
因為,
因為!!
【這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這一切都是為了火之意誌的傳承!!】
宛若虎鉗般的粗壯打手朝著女孩探去,但是就在這千鈞一發,就在崎原良心顫抖的遲疑一瞬,一座難以逾越地冰牆陡然凝聚在其手掌行徑的路勁上。
【是那家夥!】
於之心中有清晰意念響起。
他沒有回頭,而是直接換成了持刃的右手狠狠地朝著冰麵砸去。
‘哢嚓。’
瞬間,冰牆碎裂,冰渣迸濺,
不過,那利刃卻沒有因此停滯。
為了木葉,
為了給後輩爭取到更多遠離的時間,
唯有切實的鮮血才能夠讓那個家夥停止動作!
【對不起了!】
注視著那紅著眼睛,卻沒有表露真切畏懼的小女孩,崎原和天在心中懺悔。
‘噗呲。’
滾燙的鮮血濺在了他的臉上,
不過,卻不並不是屬於其視野中的小家夥。
隻見,那佩戴者白底麵具的家夥竟然詭異的在女孩身前凝現,不,更準確的說,是從一座逸散著森寒的冰鏡中出現。
其抬起的左臂赫然阻斷苦無的進攻態勢。
而透過那麵具的孔洞,崎原和天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那純粹而乾淨的眼瞳。
時間仿若在此刻靜止,
直至有冰冷而陌生的輕語響起。
“小沫,是吧?”
“可以,請你先閉上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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