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人,宇智波一族本就是木葉的一份子,荒更是在東部邊境立下過赫赫戰功,將這之送出用以平息雲隱的怒火,隻怕一同前去的同伴心寒啊!】
【況且,這本就是四代目雷影率先挑起的事端,憑什麼讓木葉承擔錯誤?】
稍顯沙啞的怒斥從會議室內傳出,即便是在廊道中都能夠聽得真切。
而這獨特聲音的主人應該是.........
‘山中亥一。’
立於門戶外的宇智波荒在心中喃喃。
是自己那天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這家夥,怎麼還這樣。
手掌落於門扉,他準備推門而入。
可就在這時,
【火影大人,這一點山中族長說得沒有錯,雲隱村的信用度實在不符合五大忍村的身份。】
【而且以施暴者的身份,卻反而要求我方賠罪,雲隱這也不是第一次。】
是,奈良鹿久!
荒的瞳孔微顫,剛欲施加力量的手掌也在此刻慢了半拍。
若是他沒有理解錯的話,這其實也算是在為自己說話?
雖然對方的言語很客觀,也隻字未提宇智波或者是他的名字,但僅第一句的認同,就足矣表明其態度:
是雲隱在無理取鬨!
【噢,就是貴方商討一個晚上的結果嗎?】
【那麼,就等著火之國的戰火再燃吧!】
【我們走!】
有猙獰的低吼於此間響起。
伴隨著地還有數道刺耳的桌椅碰撞地板音。
將心神收斂,荒推開門戶,入耳的聲音亦愈發清晰:
‘嗵!’
“開戰就開戰!”
“木葉大度,臨走時,可不要忘卻將戰俘·希的屍首帶回!”
敦實的桌案上蔓延開蛛網般的裂縫,憤怒的咆哮絲毫無懼地爭鋒相對,而發表出如此不穩重言論的人,竟是日向一族的族長·日向日足!!
此刻,他全身都傾瀉著無懈可擊的氣勢。
【族長大人,日向一族遺失的白眼疑似被雲隱村獲得,這些年來,他們從未放棄過對日向一族的掠奪!】
【族長大人,四代目雷影竟於戰場中信口分配我族分家的歸屬,請族長大人為我們做主!】
【族長大人,若不是宇智波荒孤身阻下了雲隱村的八尾,將戰局打亂,恐怕我們將再也無法回來!】
【族長大人,宇智波荒生擒下了雲隱村的希,複仇的時候到來了!】
【族長大人.........】
昨夜,
不止是火影大樓的燈火未熄,
他日向族地的燈火亦未熄!!
跟隨大軍去往東部邊境支援的分家族人,或是在同伴歸來後聽聞戰事訊息的日向族人,儘皆跪伏在了宗家的門戶前。
那一聲聲發自肺腑,來自魂靈的呼喚令日向日足久久未語。
是,
在日向族內,分家最重要的使命隻有一個:不顧任何代價、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都要守護好宗家族人,以保證家族血脈的純正與這特殊血繼限界的不外流。
數年前,
日向日差就是為了達成這樣的使命屈辱的替死。
事實上為了保護宗家,為了保護日向白眼,這百年下來為此犧牲的分家族人更是不計其數。
且他們都大多心甘情願赴死,
不止是為了宗家,還是為了整個日向一族,乃至為了所屬的木葉隱村。
但是,
宗家的成員、一族的族長,難道真的就一點義務都沒有?真的能夠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來自同族其他人的奉獻與犧牲了嗎?
不,不能。
至少,親弟弟日差的替死,就是日向現任家主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
雖然為了維護宗家的威嚴與族長的威信,他每時每刻都會板正麵頰,表現出足夠的距離感。
可是,每每看見日向寧次那對命運、對‘籠中鳥’的憤恨神情時,其心臟就會不住的絞痛。
這一次,當分家的族人跪倒在他麵前,要想要讓自家族長做主的時候,日向日足清楚的知曉他不能夠什麼都不做。
否則,族人會寒心。
整個日向一族都有可能因此而埋下不可逆的隱患。
一族的天才,日向寧次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
日向日足目光複雜的一一掃視過前來的族人,對方並不在這請願的隊伍中。
許是已經入睡,
許是已經不再抱有希望,對宗家的希望。
“日向一族的仇我沒忘。”
低沉的宣言在那此起彼伏的請願聲中脫穎而出。
一瞬間,整個場麵都安靜了下去,那一道道迫切、純粹的白瞳都注視著視野中那身披褐色羽織的中年男子。
隔壁宇智波一族的族長為了族人出頭的瘋狂畫麵,他們難道不羨慕嗎?
當然是羨慕的。
“我也不敢忘!”
日向日足再度沉聲補充,沒有人感知不到其心中的悲憤。
“雲隱必然要付出代價!!”
視線重新聚焦,他怒目注視著驟然起身的雲隱忍者,飽含於眼眶的仇恨幾欲將這些混蛋儘皆吞沒。
希,的確是一個勉強能夠讓日差瞑目的祭品!!
“你!”
聽到這刺骨的回應,阿茨伊瞬間暴動,臉上同樣顯露出猙獰之色。
希大人不僅是雲隱的全能天才,亦是雷影大人的親衛,在村子內也擁有者頗高的聲望。
而今卻被對方信口說要送回屍首,這怎麼能讓他們不憤怒?
隻是,一種微妙的危機感於之心頭湧現。
‘這是日向一族吧?’
‘他們不是經常被拿來和宇智波做比較嗎?現在怎麼會為對方說話?’
‘而且對方的態度與數年前截然相反,是其中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這樣的情境,這樣的感覺令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雲隱不懼開戰。
但這就好像是一件原本可以信手拈來的事情,突然變得曲折、乃至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夠達成一樣。
不過好的消息是,於木葉的高層裡終究還是有明理、有顧大局的人存在。
“日足族長,注意言辭、注意大局。”
“多考慮考慮後果。”
轉寢小春強壓著聲音警醒道。
今天到底是怎麼?
不再隻是山中亥一,就連奈良鹿久與日向日足都在為那個隻會惹麻煩的家夥說話,是都看不清局勢,看不見後果嗎?
“既然這樣,那就期待在戰場中獲取到新鮮的白眼了!”
阿茨伊言語惡劣。
正是這來自木葉的幫凶給予了其最大的底氣。
此間,三代目火影倒是足夠地穩定,未發一言。
即便是雲隱村的使團做出了憤憤離席的態勢,其亦是如此。
他似乎是在等待,
等待著.........
“嗯,小春顧問難得清醒一次,各位族長確實不用為我一人而無視整個大局。”
“宇智波一族也還沒有沒落到需要轉嫁危機這種程度,自然更不會像某些勢力一樣,自己做出的事卻不敢承認。”
“惡心。”
荒很討厭這樣。
這種被逼到穀底、逼到絕路的時候,身邊又突然出現了一雙手,一雙迫切想要將之帶出泥沼的手。
他寧願讓所有的一切由自己去承擔,不去連累旁人。
但又不得不說,
這樣的關心,很受用。
“你就是宇智波荒!”
看著推門而入的少年,阿茨伊的視線陡然變冷。
出聲也不是詢問,而是著重。
“若真的自知,那就乖乖跟我們回去謝罪。”
“否則,火之國的生靈都將因為你的意誌而遭受血洗!”
對於前者的揶揄,他卻是半點沒有回答的意思。
荒沒有理會這樣的跳梁小醜。
在戰場上,他可以信手屠之。
在木葉之外,他也能夠令其感受到什麼叫做死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