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冷漠的麵頰上終於泛起了波瀾。
他甚至未理會身前殘存的幾名同族,而是將徑直目光投向了警務部隊的位置。
‘那家夥,竟然突破了團藏所設下的防線!’
雖然這樣的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快了!
礙於這些麻煩的家夥,自己的清理也才剛開始。
刹那間,他慌了,他怕了。
自然不是擔憂自己性命,早在做出這一步選擇的時候,其就對自己的結局有了規劃:死於佐助之手。
讓自己的弟弟在榮耀中,融入木葉。
可是,荒的歸來卻將其謀劃的這一切劃上了問號。
若這一族的族人還有存活,那麼佐助今後的生活會演變成什麼模樣?
擁有一個叛族、手染族人鮮血的哥哥!
這樣的關係,足以使之淪落到像妖狐鳴人一樣人人憎惡的地步。
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那個瘋子曾經拿佐助的性命威脅過自己!
“荒,是荒的氣息!”
有族人喃喃。
那脫口而出的自語裡有了突然的彆樣波動。
被陰霾覆蓋的眼瞳裡亦升起了希冀,將那些不甘、頹敗清掃。
他們並不是在希冀自己能夠存活。
而是為那些匆匆撤離的族人祈禱!
“不要發愣,攔下這頭畜牲!”
身處幾人中央的宇智波稻火卻沒有其他人的那份樂觀。
就如同八代先前囑托奈樹不要向警務部方向逃的理由一樣,在碰上如此血腥事件之時,聚集著族人最精銳成員的警務部隊卻沒有半點援兵前來,那麼可能性隻有一個:鼬還有幫手,且實力不弱。
當下,荒的氣息出現於警務部,並造成如此劇烈的波動,顯然就是與那個外來者發生了對碰。
‘外來者。’
突然間,稻火回憶起了荒臨行前在集會中所說的言語:
‘鼬在與外族人接觸,我不信他!’
可笑的是,那時身為族長的宇智波富嶽還在為這個背叛者辯解。
一時間,稻火好恨、真的好恨,當時為什麼沒有再多追問一些!
所有的悔意在這一刻爆發,熾熱的火光在戰刃上升騰:宇智波流劍術·劍躍炎!
而鼬也在這一刻驟然回神,隻是在將視線收回的時候,凝於眼瞳中的三勾玉已經悄然變幻。
“天照。”
他如是念道。
不滅的黑炎瞬間燃於視野中的族人身上。
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他已經顧不得是否會浪費瞳力,隻求能夠快速解決這一切。
因為荒的出現使之心境大亂。
或許,外圍的根部也會出現問題!
冷血重現於鼬的麵頰上,為了佐助,現在的他隻能夠不惜瞳力選擇速戰。
黑炎灼燒著稻火的身體。
他的麵部已經因這詭異的不滅之炎變得猙獰、扭曲。
但是其前行的趨勢依舊未停,手中的劍刃更是直指視野中的叛族者。
哪怕一分,哪怕一秒。
隻要能夠為族人、為荒爭取到這一點時間就好!
鼬沒有理會這及近的戰刃,冷漠的視線徑直穿過這些必死的族人,落在了巷弄中段處。
那人,終究還是出現了。
隻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心思與之糾纏玩鬨下去。
風車似的萬花筒不斷輪轉,瞳力在彙聚,不滅黑炎將再度降臨。
“鼬,這場殺戮的儘頭,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不過,來者卻似乎沒有與之相殺的意願,僅是雙臂環抱沉聲質詢,麵對這撐滿弄堂的血腥,那張刻板的臉上更是看不到一絲同情與憤怒。
瞳孔輪轉。
幻術營造。
鼬沒有回避父親的提問,因為他真的沒有時間再拖延下去了。
一個隻有佐助存活的家族,一個沒有內亂的木葉,一個永存於曆史帶著最後驕傲的宇智波於對方眼中呈現。
“是嗎,為了佐助。”
宇智波富嶽輕輕自語,眼中有複雜的情緒出現。
可這樣的情感在一瞬就被吞沒、湮沒,取而代之是憤怒,以父親身份的憤怒。
“但你是否又知道,現在所作的這一切,是在將他推向無儘的深淵!”
“睜開你那獨向村子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猩紅的萬花筒在他的眼中輪轉。
族地之外,四名根部已經被逼迫到了結界的最邊緣,誰也不知道,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壓製將在什麼時候徹底演變為最直接的殺戮!
鼬的眼瞳顫抖,攥緊於手中的武士刀開始變得不自信。
“你真的以為,他們是因為宇智波才過來?才發現這裡的異常嗎?”
“不是,是荒!”
“你的那雙眼睛,木葉那些老家夥的眼睛,真的看到今日這一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