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陰雲將努力揮灑熾熱的太陽遮掩,給地表帶來一絲陰涼的同時,也令世界變得有些陰暗。
行走在木葉街道上的荒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一些親眼見證那晚戰鬥的居民或是忍者,都在向身邊的同行者低呼著:“看,那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新任族長,是將猿飛一族年輕一輩揍了個遍的宇智波荒!”
生怕友人還不知道,如是盤桓於木葉數日的勁爆訊息一樣。
且荒如此蠻狠的行事作風,也沒有引起太多反感的態勢。
不僅僅是因為這本就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誰的拳頭大,誰就有權力更改道理;更重要的一點是,猿飛一族在此次事件中不占理。
肆意侮辱同屬勢力的家族,造謠那一族的掌權者身死,這無論是放在哪一個世家,哪一個家庭身上都是難以容忍的。
當然,在此期間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一些其他的聲音。
‘什麼宇智波一族惡性難改,直接跳過講道理的環節,對同一勢力的同伴大打出手。’
‘什麼宇智波荒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今天能夠將猿飛一族的狠揍一頓,明天就可能一把火燒了火影大樓!’
但這樣的聲音很快就被更加猛烈的抨擊給湮沒。
若這點血性都沒有,那當外敵入侵的時候,是不是也要向敵人卑躬屈膝好言相勸呢?
身為族長的宇智波荒,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罷了。
不過。
整個事件落實下來,除卻深處漩渦中心的宇智波一族與猿飛一族,還有一個世家也處於濃重陰霾之下。
那就是當下木葉的最強世家:日向一族。
‘哢嚓。’
清脆的掰斷之音在教室的後排響起。
而於那始作俑者的桌案上,已然橫列著數支被掰成兩段的鉛筆,且其本人似乎還不自知。
‘木葉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嗎?’
‘那麼、那麼我父親的犧牲,算什麼?’
‘那日向分家被刻上籠中鳥的印記,這又算什麼!!’
癲狂的質詢在日向寧次識海中瘋狂激昂。
最鮮明的表現是,他的眼角乃至整個太陽穴都有猙獰的經脈顯現,將之英俊的樣貌破壞殆儘。
‘為什麼?’
‘為什麼??’
‘明明宇智波一族也有特殊的瞳術·寫輪眼!’
‘明明那一族也有族長與旁係之分!’
‘但是為什麼,偏偏那一族卻沒有這該死的籠中鳥,沒有被宗家掌控所有!’
‘甚至、甚至那一世家的年輕族長,還會為分家,為那些年幼的族人出頭,打入猿飛族地!’
‘可他們呢?’
‘三歲就要被刻上籠中鳥!自此受製於宗家。’
‘成為宗家的保姆、護衛,成為那幫混蛋的替死鬼!!’
洶湧的怒意在少年心中噴湧。
‘轟!’
所有的憤怒於這一刻都凝聚在了其緊攥拳的頭中,並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
而在周遭掀起的驚叫聲裡,那定製的堅實課桌轟然崩塌,所有的書本,所有文具都在隨之墜在地表。
幸好,他習慣了獨處。
沒有波及到其他人。
“寧次!”
“這裡是課堂,你這是在乾什麼?”
講台之上傳來淩厲的嗬斥。
船野大黑一臉驚怒地看著視野中的那個天才少年,氣急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印象中,這日向分家的小家夥除卻難合群了一些,在班級內鮮有朋友以外,於任何一個方麵都是完美的存在,體術更是冠絕整個學院!
但卻不知道在今天發生什麼瘋。
聽見任課老師質詢,日向寧次旋即抬起了視線,那高純度的白瞳裡閃現過一絲茫然,浮於眼角的瘮人經脈也隨之隱沒。
他也不知道早就學會壓抑,學會潛藏情緒的自己,為什麼會在今日突然爆發。
是周遭那些煩人的同學一直在提宇智波的事情,在說那一族的族長是如何如何的威猛護短。
所以讓自己產生了羨慕,乃至嫉妒的情緒了嗎?
還是說,昨日三代目大人的宣言,觸及到了深埋於之心中的那根刺?
同樣是被勒令交出一族的族長。
同樣是以開戰作為威脅。
憑什麼到了父親這邊,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
寧次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出生分家的他們,為什麼就有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
難道,這就是課本上宣揚的火之意誌?
這就是三代目所說的,木葉會守護好每一個人嗎?
人的悲歡,終究是無法共同。
注視著那沉默不語身裹陰霾的少年,船野大黑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孩子若是能夠生在日向宗家........’
‘那將會有截然不同的命運吧。’
一抹同情之色躍然於之眼底。
“出去罰站吧。”
身著淺綠色忍甲的他將聲音放緩,擾亂課堂、損壞公物的懲罰也變得不痛不癢。
聞言,寧次沒有辯解也沒有致歉,隻是默默起身朝著後門走去。
‘若是我能生在宇智波該多好。’
‘至少,不用憋屈的受製於宗家。’
........
“止步,武器不能夠帶入,請交於我們保管。”
冰冷的聲音落於荒的耳畔,探出的臂膀與此聲同行,一並橫列阻在了他的身前。
出聲者是一位佩戴青蛙臉麵具暗部。
荒略微停頓,似在思考有沒有必要搭理這家夥的話,以及缺失這柄戰刃後對自己實力的影響。
不過其最終還是依言卸下了背於身後的橫刀。
“等等,我們還需要檢查一下還沒有攜帶其他武器。”
隻是,在他想要通過的時候,另一位佩戴者兔子麵具的暗部卻橫臂再度將之攔了下來。
荒瞥了一眼那比之高出一頭的成年男子,並按捺著一絲不悅回應道:
“沒有。”
他攜帶地隻有一柄橫刀。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在其前腳邁進火影大樓的日向日足,並沒有遭到這樣的阻攔與再三詢問,甚至還被躬身相敬!
這小兔子,明顯是在故意找茬!
隻是,這樣的回答,似乎並沒有能夠讓這隻小兔子感到滿意。
“為了保證火影大人以及其他家主的安全,我們必要對你進行搜查。”
冰冷的字句從其口中吐露,那被麵具遮掩,僅露出眼瞳裡更是流露著憎惡的目光。
就是這小子將自己的同伴揍進了醫院,就是這小子將他們逼到輿論的風口浪尖,就是這小子讓他們飽受了連日的抑鬱!!
說著,他便探出了手掌,想要親自檢查一下眼前這個來自宇智波的混蛋。
眾目睽睽之下,難道這小家夥還敢主動襲擊暗部,襲擊剛剛揪出一大波間諜,重拾姿態與尊重的暗部嗎?
最重要的是,對方體內的查克拉微弱到連稱做是下忍都勉強的程度,真就宛若一個還在學院裡翻著課本的五年級生。
應該是那日傷勢還沒有完全康複的緣故吧。
畢竟,木葉醫院曾開出診斷,這小子的身體受過不可逆的損傷。
“噢?”
“這是三代的意思,還是你個人的意思呢?”
看著那及近自己的手掌,荒的神情變得危險起來,說話的語氣也降低了數個梯度,似是自語的喃喃。
“嗯?”
顯然這隻‘小兔子’並沒有真正兔子的警覺。
“辯解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