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52.找不到當然是你娶我啊
在日本，有許多人以撿垃圾作為謀生手段，尤其是在東京的一些小型公園裡，經常就能看見流浪漢上下鋪著拆開的紙箱當做床，中老年居多，大是在泡沫時代被浪潮掀翻的失敗者。
實際上撿垃圾掙錢也不容易。
因為許多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有設立垃圾回收點，在這撿了屬於犯法，而路邊的一些廢棄物品哪怕被原主人所廢棄，要是被巡警貼了條子一樣不能拿走，人家一報警照樣抓你，雖然拿了直接走大概率抓不到，但也夠懸。
像易拉罐塑料瓶之類的垃圾實際上也不值錢，塞進回收機器基本上一個才一日円，撿一天估計都吃不上飯。
當然，去廢品收購站的話應該能更值點錢，但人家一般不收太少的單。
總之這不是個好活計，但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拾荒者又不能像新宿街頭的那些神侍少女一樣站在街上就等著投喂，兩腿一張就能夠吃喝不愁。
這些神侍少女一般都是在論壇或者交友軟件上注冊個賬號，發個自己的定位之後說希望有神能招待自己，要求對方無私奉獻，自己則是陪吃，大多還會加一句不接受任何交易，總之隻要你無償提供食物和住宿她們就能跟你走，北海道戰神算是其中一員。
畢竟所謂的不接受任何交易，是指不接受伱提供食宿還要求條件，但你要是給她錢，那這交易就能商量了。
清伊小泉這種撿垃圾掙錢的女子大學生實在罕見，畢竟大家從高中就能出去兼職，基本上沒人會累了半天之後再來乾這個費力又不賺錢的工作。
瀧穀澤這具身體異常精壯，雖然他喜歡躺著，但乾點活也挺有意思，隻是瞧見清伊小泉站在樓底下拿著一個筆記本在那寫寫畫畫，他直接就招呼道：“在寫什麼呢？搭把手拿下去。”
“啊？來了來了。”清伊小泉正在筆記本上劃掉自己收集的垃圾對賬，聽見瀧穀澤的聲音就連忙跑過去幫他。
這是捆用塑料膠帶纏住的紙箱，拆開後折疊了起來，起碼得有三十斤。
瀧穀澤主要是看不見腳下，這紙盒拆開了平攤麵積太大，有清伊小泉引導著倒是很順利的下了樓，直接順勢扔在地上，地麵蕩起一道塵埃，他拍了拍手：“就這些了是嗎？還有嗎？”
“閣閣樓上還有我上周撿到的一台廢棄電視機，因為太重了，井上阿婆有事，沒能借到她的三輪車，所以上次我就沒有帶過去賣掉”清伊小泉有些不好意思，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
主要是從剛才算，瀧穀澤都已經搬了半小時了，基本上就沒有休息過。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一向好吃懶做的家夥為什麼一反常態的願意給自己乾活，但瞧見他額頭的汗水，以及因為搬垃圾弄的灰撲撲的衣服，清伊小泉就有點心疼，特彆是搬那種邊緣鋒利的板子時，她總擔心會劃到瀧穀澤。
“在幕布後麵遮住的東西？”瀧穀澤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回憶了下。
“對。”清伊小泉下意識的點頭。
得到了肯定答案，瀧穀澤直接轉身又上了閣樓，沒一會兒就略顯吃力的環抱了一台大頭電視下來，這東西一看都是上世紀的產物，也不知道是哪個阿婆家裡一直沒舍得扔，現在扔了讓清伊小泉撿到了，要是能打開說不定賣到中古店比垃圾回收要更賺錢。
不過以他對小肥羊唯獨在錢上的精明來看，之前一定檢查過不能用了。
清伊小泉才剛回過神，就看見瀧穀澤抱著大頭電視從樓梯上下來，因為抱著的姿勢也遮擋視線，見他在那小心踱步，忍不住上前：“我來幫你！”
“去一邊站著，我隻有背著你才能在後麵用力，現在我是抱著，你來幫忙隻會添麻煩。”瀧穀澤皺著眉說道。
像搬運這種家電，就算是人工也得拴根繩子打好結背在身後，最後再有個人在後麵扶著省力，但這地方沒那條件，他隻能搬著下來，也不知道這孩子當初怎麼弄上去的，這份量起碼四五十斤，也不是一般人能抱動的。
而清伊小泉聽到這近似於丈夫訓斥妻子的言語，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委屈巴巴的站在一邊，明明自己是想幫他的，不讓幫乾嘛吼那麼大聲嘛。
就你這個臭脾氣，除了我誰能受得了你？還整天嫌棄我這嫌棄我那的。
清伊小泉心裡哼了一聲，身體倒是很誠實，見瀧穀澤終於把那台複古大頭電視放下了，這就小腿一拔拿著剛才的筆記本走了過去幫他扇風，順帶還遞了一瓶剛才他提前買的純淨水。
“你累不累啊？”看著他兩鬢的發梢都有汗珠凝結，清伊小泉心裡有點後悔了，覺得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乾。
瀧穀澤笑著道：“怎麼，心疼我？”
“誰心疼你啊！你之前搬的肯定比這些重多了，我我才不會心疼你呢！”
清伊小泉眼神慌亂了下，心虛的開始結巴，但出於少女的矜持，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強行鎮定的哼了一聲。
她雖然表麵上毫不在乎。
但手裡拿著筆記本給他扇風的動作卻更溫柔了，也怕扇的太快閃了汗。
“休息一下再去賣掉吧。”
“嗯嗯。”
“對了，這裡也是你家？”
瀧穀澤盤膝坐在樓體上，打量著視線之內四周逼仄又顯得幽暗的客廳。
從法餐廳出來後，清伊小泉就領著他直奔這裡，距離他們家的街道並不遠，大概兩三分鐘的路程，還屬於同一個町區，不過是間很小的一戶建。
準確的說，也不算一戶建。
除了這個客廳之外，二樓還有個狹小的閣樓，而且整棟房子屬於那種三角形的建築，占地麵積極小。
把樓上樓下算完，估計也隻有三四十平方，而且似乎久無居住，雖然沒有蛛網蟑螂之類的東西，地板也算乾淨，但角落裡蓄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瀧穀澤一開始覺得這就是清伊小泉攢錢買的房子，但轉念一想又不對。
畢竟從場景再現來看，這孩子絕對是想帶著清伊太太遠走他鄉，彆說是在家門口附近買房子，就算是關東估計都不待了，說不準就跑到北海道哪個犄角旮旯了，去衝繩島也說不定。
清伊小泉扇的手臂有點酸，但強忍著還是沒停，輕聲解釋道：“不是，這裡是好幾年以前爸爸買給爺爺奶奶住的地方，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爺爺奶奶死活都不願意過來住，然後這個房子又賣不掉，租也不好租，翻新還得需要花不少錢，就一直放在這裡了。”
清伊大央給父母買的房子？
瀧穀澤若有所思了片刻。
想起小肥羊父親在場景再現裡的歇斯底裡，還有格外明顯的自卑，他大概明白了，但也不打算多想這件事。
“彆扇了，肩膀疼，幫我按按肩。”
“哦。”清伊小泉愣了下，隨即便應了聲，下意識就繞到他後麵捏起肩。
不過剛按兩下，她就發覺到剛才瀧穀澤那理所當然的語氣，下意識就蹙著細眉想要停手，但看見瀧穀澤背後汗津津的，而且手指觸碰到他的肩頸感覺格外僵硬，知道這是乾過活之後身體繃緊，一時間不由又心軟下來。
哼！就慣你這一次，反正沒下次！
就當是給你乾活的獎勵好了！
清伊小泉的動作更加認真，平常她就給做完家務的媽媽這樣按，工作經驗豐富，但每個人身體不一樣，她本能的就小聲問了句：“力道怎麼樣？”
“你手法還挺專業的。”瀧穀澤眯著眼正享受，也不吝嗇一句敷衍誇讚。
“那當然，我國中的時候在網上麵學的，而且基本在家都會給媽媽按的。”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這也是個力氣活，所以你也挺累的吧，要不然再按半分鐘你就坐在旁邊休息，彆累著。”
“不用，我很能乾的，你彆小瞧我行不行？”清伊小泉感覺到自己的工作能力受到了質疑，當即反駁道：“總之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笨那麼傻，而且我還很有力氣，你彆覺得我不如你！”
不錯不錯，激將法一直都好用。
這下能讓她免費加班了。
瀧穀澤側過臉瞥了她一眼，眼帶笑意的道：“我是心疼你還不讓說了？”
心疼我？
清伊小泉動作停滯了下。
緊接著就連忙低下了腦袋。
“我哪有啊.”清伊小泉心裡剛才還有點生氣，但聽他說心疼自己小臉立馬紅了，氣勢一下子弱下來，又緊接著又小聲嘟囔了句：“就不讓你說，剛才吃飯的時候你也不讓我說話來著。”
瀧穀澤見她還挺記仇，笑嗬嗬道：
“那是我的人生大事，更何況你自己想想，不見麵能知道些什麼？照片能修圖的吧？至於性格怎麼樣，你對你媽媽和對你爸爸是一個模樣嗎？這種事要分人的，要不然怎麼說緣分呢？”
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很多事聽到的的確也跟事實有時候完全不一樣。
嗯，好像說的也有點道理。
然而清伊小泉還有點不服氣，撅著嘴唇說道：“可我是你的介紹人，最起碼的情況你得知道吧？人家四楓院學姐性格很好又長的漂亮，而且還挺有錢的，平常都不跟男生說話，配你綽綽有餘，與其說給你介紹，不如說是讓你去追求她，我了解她，肯定能幫的上你，說不定你就因為我給你提供的一係列的小細節成功攻略了學姐。”
她一直都覺得做任何事都要先有計劃才能執行，就算見麵更重要，但打聽消息做好兩手準備也是很必要的。
不過她已經被說服了，現在說這些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想跟他鬥鬥嘴。
可是讓清伊小泉意想不到的是，聽完她剛才說的關於四楓院學姐的一些基本信息之後，瀧穀澤不僅沒有太過在意的模樣，反而接連搖起了腦袋。
“平時不跟男生說話？又是富家女加研究生？這樣的太難了，我不去了。”
“什，什麼？”
瀧穀澤瞥了臉色發懵的清伊小泉一眼說道：“我說我不去了，你說的這個四楓院學姐，條件似乎太好，估計是不怎麼能看上我，跟人家約會說不定是自取其辱，我可不願意跑去丟人。”
實際上這不完全是假話，本來他還有興趣見麵是為了擴充自己的羊圈。
但聽清伊小泉這麼一說。
學曆研究生，家境富裕優渥，不喜歡跟男生接觸，這些基本要素都不是一個壞女孩該具有的，而且估計還很難攻略，從道德和難度上他都搖頭。
之所以前麵做這種交易。
還不是為了她這頭小肥羊嘛！
現在羊到手了，羊毛也比自己想象的值錢，而且第一次的剃須工作也完成了，就等著下個季度再創新高呢。
再費勁巴拉的找彆人也可以。
那是平攤風險，是為了防止哪天清伊小泉被泥頭車撞飛個七八十米直接躺在地上咽了氣，自己一下子就損失一員大將，防止財務報表直接腰斬。
但找個難拿高回報，又不能放下道德約束的目標，這就有點沒腦子了。
“可我都跟學姐約好了，你不去那可怎麼辦，我們隻不過沒定時間而已”
清伊小泉的聲音越說越小。
雖然她表麵是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