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那頭的警察迅速掛斷了。
divcass=”ntentadv”對方似乎也聽出了他不想去保釋的語氣,畢竟正常男朋友聽見女朋友是因為這種事被抓了,肯定都不會再上心,說不定在電話裡崩潰也說不定。
像瀧穀澤這種情況還算好的,起碼沒揪住他質問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大喊大叫說我女朋友一定不是那種人。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的男女朋友關係實在薄弱的可憐,今天你綠我明天我就敢綠你,電話那頭的警察處理過不少感情糾紛的案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深諳此理,所以都不願意跑去相親。
而瀧穀澤還在權衡利弊,思考自己如果真去保釋靈車怎麼利益最大化。
也就是這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打來的是水無月香戀,他略顯詫異的接了電話,幾分鐘後掛斷,思前想去,還是踩下油門加速回琦玉。
與此同時,東京江東區,一間裝修簡約,極富藝術氣息的高級公寓裡。
傍晚的微風拂過象牙白的窗欞。
茶幾上的花瓶用淺水法養著幾朵嬌白的百合花,而在它的附近,還有一瓶插了幾朵黑瓣黃蕊的魔星蘭,給人一種極致而黑白分彆的視覺衝擊感。
石川裡美微闔眼睛躺在沙發上。
享受著這落日餘暉的浪漫。
她的身材極好,哪怕是被寬鬆的白襯衫包裹也能凸現出來,因為襯衫緊貼肌膚,腰肢更顯纖細,衣擺下交疊的大腿在輝光裡泛著金玉般的光澤。
用白皙的手臂撐住下頜假寐。
有一種令人著迷的慵懶感。
隻不過她的內心裡遠沒有歲月靜好半躺在這裡眺望東京灣的平靜,反而異常煩躁,隻要閉上雙眼,昨晚的畫麵就不斷重現,定格在那一幅幅自己吃虧的場景上,更加撥動她的心弦。
良久之後,她睜開了眼,清麗的臉頰上失去了表情,恢複了平日裡待人接物的平靜,可眼底依舊波瀾起伏。
“瀧穀澤”
她用莫名的語氣呢喃了句。
本來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可現在她無論是看見亦或聽見,都心生鬱氣,這三個字就宛如一柄燙紅的烙鐵,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她手指不自覺的掐起了大腿內側的軟肉,企圖用疼痛讓自己冷靜。
“本來還以為你隻是個有點小聰明的軟飯男,沒想到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初次見麵的時候,她隻是無聊到被勾起了點興趣,才樂意攀談兩句,然後又照常雨露均沾的花點小錢撒餌。
事實上瀧穀澤的確有點意思,無論是三觀還是待人處事都跟她挺契合。
可也就到此為止了。
在不明晰對方財力背景的同時,為了一條不確定性太大的魚主動出擊隻會降低她的吸引力,要是瀧穀澤當時主動找她還好,不主動的話她也不缺這麼一條,還有大把的魚等著捕撈。
所以過兩天她就忘了這個人。
直到自己陪著一條京都的傻魚去越穀湖城逛街,沒想到再次碰見了他。
這次倒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為瀧穀澤也帶了條魚,而且他們倆還很有默契的聯手了一次,最大利益化的盤剝了魚肉,甚至可以說是連魚鱗都沒放過,屬於完美通關評分。
不過她對瀧穀澤更沒興趣了。
如果說之前在酒吧外麵石川裡美聽他自認為是個不折不扣的軟飯男,還能當成一種先抑後揚的貶低手段,可在越穀湖城靠著和自己合作刮那條蠢魚的魚鱗,就基本上證實了他是真的在吃軟飯,自身沒有什麼背景財力。
軟飯男或許有人喜歡,但石川裡美絕對不會,因為她得不到什麼利益。
就連之前那幾十萬的魚餌。
她在心裡也隻能暗歎一聲可惜。
可這次瀧穀澤突然來東京說要找自己談生意,是她所以想不到的,還以為這人看似精明實則蠢蛋,竟覺得能吃上自己的軟飯專門跑來討好自己。
結果讓她打臉的事接踵而至。
瀧穀澤不光真的是有來找自己談生意的意圖,而且還撞破了她的秘密。
哪怕這秘密他知道的不深,可如果真的隨意宣揚,不出意外,自己多年來營造的光環就會套上一層悲戚,哪怕這對自己給魚塘裡的魚群樹立人設更加有利,可從一開始她卻從未想過這樣做,不願意再回想不堪的過去。
所以對於石川裡美而言,這個秘密被得知,就等同於把手摁在了她的敏感部位,隻要稍微動彈就渾身難受。
就仿佛她的脖頸之間。
被套了一條無形的繩子。
甚至當時在陶藝館的時候,她眼前仿佛就有一道絢爛的劍光閃過,斬斷了她肆意翱翔的羽翼,把佇立在無儘光明的高空,直接一擊墜入無邊黑暗的深海裡,那一瞬間讓她感到窒息。
也就是從撞破秘密那一刻開始,她就清楚自己已經沒辦法再掌控節奏。
隻能眼睜睜的按著瀧穀澤的想法一步步的走,包括怎麼對付那個人渣母親,也包括出了門之後的親昵動作。
更包括被迫和他欣賞東京夜景。
回憶畫麵隻是定格在這裡,石川裡美就感覺自己的左胸隱隱作痛,心裡同樣陰雲積聚,這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痛,而是心理上抹不去的羞辱痕跡。
再加上昨天夜裡的留宿經曆。
至此,她就對瀧穀澤刷新了認知。
“三千萬円的流動資金說拿就拿”
石川裡美眼裡閃爍著光芒,纖細如玉的手臂一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不懷疑瀧穀澤能拿出這個錢。
就憑她這雙閱男無數的眼睛,再加上對瀧穀澤的直覺判斷,哪怕對方有幾率是裝出來的,那也是萬分之一。
“我倒還真想看看你是什麼目的.”
哪怕石川裡美知道她這種人把注意力集中於一個人身上是大忌,但這衝動根本壓不下去,而且比起自己犯忌而言,失去對手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有對手才能讓她謹慎。
有強大的對手才會讓她格外小心。
光著腳朝書房走去,木地板上留下一層淺淺的水汽腳印,隨即又很快消散於無彌,她走進這間自己這個月才租的公寓書房,就聽見角落裡的複印機在嗡嗡運轉,正一張一張吐著紙。
等到複印機徹底將紙吐完,機器發出已經複印完畢的滴滴聲後,她伸手將觸感微躺的厚厚一疊紙拿在手裡。
在檀木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石川裡美撚起擱置在書桌右上角的老花鏡,穩穩的架在鼻梁之上,臉色凝重認真的看起了這厚厚一疊紙上的文字信息,還時不時拿筆做起批注。
她有先天性的低度遠視,不過其實不用戴眼鏡,隻是為了集中注意力。
至於石川裡美麵前這厚厚一疊紙是什麼東西,自然就是瀧穀澤的基本信息,是她拜托琦玉縣警察本部情報管理課的朋友調取的,隻是檔案,沒有多高的風險,頂多欠個不大的人情。
她不知道瀧穀澤在縣警本部有沒有關係,但現在誰還沒有幾個朋友了?
如同教授般研究了兩小時後。
石川裡美麵色略顯疲憊的摘下了老花鏡,將臉側邊的細發捋至耳後,本來陰鬱的美眸中卻隱隱顯出了厲色:
“想玩遊戲?好啊,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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