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平不敢貿然開口,而是湊到淳於越身邊,低聲詢問。
“瞧見太子殿下放在桌子上的鑿子了嗎?是在湖內的淤泥裡發現的!”
淳於越指了指那把沉甸甸的鑿子說道。
“湖內怎麼會有鑿子?”
“說的就是啊!所以太子殿下專門下水去查看了一番,果然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噝……”
康安平頓時皺起了眉頭。
“如此一來,就是說這堤壩決口,真正原因未必是今年降雨量大?”
“沒錯!”
淳於越略微點了點頭。
“康愛卿,你那邊怎麼樣?”
嬴政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沉聲詢問。
“陛下放心好了,俺老康出馬,就沒有審不出來的東西……!”
康安平略顯得意的站了出來,繼續說道:“那幫家夥,剛將他們分開,稍一挑撥就都吐出來不少訊息!唯獨那個江大雷,梗著脖子不服,挨一頓胖揍後,也都老實了!”
“哦?都說了些什麼?”
嬴政挑眉詢問。
“陛下,您瞧……!”
康安平從懷中掏出一疊證詞,遞給嬴政,“這裡全都是他們招供的,有收受賄賂、逼良為娼、壓榨百姓等等等等,一樁樁一件件,實在太多了!”
嬴政略點了點頭,一張一張的仔細看了起來。
每一張都是不同人的供詞,在供詞的最下麵,還有他們親自按下的手印!
“好啊!好啊!這就是朕的官員!百姓的父母官!哈哈!真是好!”
嬴政越看,臉色越是陰沉,最後一拳直接砸到了桌子上,“砰!”
“陛下息怒!”
“息怒?這叫朕如何息怒?若不是此番水災,朕親自前來,或許還查不出這麼多事情!這裡的百姓,還指不定要被這些豬狗不如的官員們欺詐多久!”
嬴政氣憤的將證詞傳給淳於越等人。
眾人看後也是憤憤不平。
“袁朋興從前在鹹陽為官的時候,看著也是人模狗樣,真沒想到,離開了陛下的眼皮子,立馬就變了一副嘴臉!”
“是啊!這些個家夥,官官相護,專乾欺壓百姓的事情!”
“袁朋興下令控製災民,不要讓他們四散,結果那江大雷就一股腦的將人都控製起來,若是我們不來,這些百姓能活下來多少都不知道……!”
證詞不斷傳閱,官員們紛紛咬緊了牙關。
“父皇,您發現沒有?這裡竟然沒有南州縣令什麼事!”
嬴飛羽簡單的翻閱了證詞後,驚奇的開口。
“嗯?好像還真是!”
經這一說,眾人也猛然想起。
這裡麵記錄了江華、袁朋興、江大雷等人官官相護、欺壓百姓之事。
唯獨沒有那個縣令什麼事!
於是眾人全都將目光落到了康安平身上!
“啟稟陛下,那個縣令竇淮,就是空有個名頭,實際上沒有一丁點權力!這南州城上上下下所有事情,都由郡丞的那個侄子江大雷說了算!所以,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參與!就是每年拿個空餉也就罷了!”
康安平將得到的消息如實稟報。
“哼!不能為百姓辦事,還沒有能力約束下屬,這樣的官做的還有什麼意義……?”
雖然縣令竇淮沒乾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可他的縱容,就是在助紂為虐,嬴政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即日起,南州城縣令立即革職,發回老家,永不錄用!”
“會稽郡郡守袁朋興,知情不報、謊報、瞞報、縱容下屬、監管不力、收受賄賂,數罪並罰,斬立決!郡尉、郡丞全部發配!”
“南州城縣丞,作惡多端,斬立決,其家人、子女,全部發配!”
嬴政略微沉吟了片刻,正式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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