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淮茹,還以為是全光光去而複返了呢。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真是全光光的話,應該是在車間門口找她,而不是會是在廠門口啊。
想到這裡,秦淮茹疑惑的出了車間,往廠門口走去。
秦淮茹走到廠門口,遠遠的看見一個女人正站在廠門口來回踱步。
秦淮茹走近了一看,原來是同住一條街上一個人。
秦淮茹有時會跟她打招呼,但是並不算相熟。
秦淮茹看了看周圍,門口也沒有其他人了。
秦淮茹試探著問道:
“嬸子,是你找我?”
那女人聽到秦淮茹的聲音,轉頭看向她,說道:“淮茹,你可算來了!”
“你找我有事嗎嬸子?”秦淮茹疑惑的問道。
這個女人來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難道是看自己在軋鋼廠上班不錯,也想來上班?
想找自己托關係?
秦淮茹心裡不禁有些得意。
以前自己沒工作的時候,家裡沒有經濟來源,一家吃飯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逢人就借錢。
走在街上,搭理她的人不多。
甚至是故意躲著她,生怕秦淮茹向他們借錢。
現在這個女人肯定是看自己在軋鋼廠上班,眼紅了,羨慕了,來找自己說好話來了。
哼!
我日子過得艱難的時候,沒見你來找我,現在我剛進了軋鋼廠工作,你立馬就屁顛屁顛的找到廠裡來了、
我才不幫你呢!
秦淮茹心裡如是想著,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驕矜。
“嬸子,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我這會兒正忙呢。”
那女人也沒空搭理秦淮茹的裝腔作勢,竹筒倒豆子裡一般,霹靂吧啦的說了起來。
“秦淮茹,我來是幫你婆婆賈張氏傳個話,你兒子棒梗的手受傷了,現在已經送到剛才醫院去了!你婆婆讓你趕緊送錢過去,我話帶到了,你趕緊去吧!”
秦淮茹聽了這女人的話,頓時徹底的懵逼了。
腦子半天轉不過彎來。
愣了幾秒,眼看那女人轉身要走了,她這才回過神來。
連忙上前,拉住了那女人的胳膊。、
急切的問道:“你說什麼???”
“我兒子?棒梗??在醫院??”
那女人點頭道:“是啊!我剛才也在醫院裡取藥。剛好碰見了,你婆婆就讓我來給你捎個信兒!嘖嘖嘖!你兒子那手啊,傷得可是不輕!你趕緊去吧!”
秦淮茹隻覺滋啦一下,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會這樣?!
棒梗的手怎麼會受傷了呢?怎麼就在醫院了?!
早上自己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啊!
秦淮茹還想再細問幾句,那女人說家裡有事,得趕緊回去了。
那女人走後,隻剩下秦淮茹一人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口。
她愣了一會兒,猛然回過神來。
她怎麼還在愣著呢!
得趕緊去醫院啊!
秦淮茹正要走,忽然又想起剛才帶話那女人說的,賈張氏讓她帶錢過去。
秦淮茹頓時犯了難。
此刻的她,身上哪裡還有半分錢啊!
之前找全光光和易中海借來的錢,早就還了鄒和和一大媽,秦淮茹是一點也沒有剩下。
而她來軋鋼廠上班,到現在為止,還不滿一個月,自然是還沒有發工資。
眼下這緊急時刻,她得找誰借錢啊!
秦淮茹絕望的站在廠門口,這次,她也不知該找誰去了。
……
賈張氏扶著棒梗緊趕慢趕的,趕到了醫院。
醫生用了工具,才好不容易把棒梗受傷的老鼠夾子給取下來。
可是棒梗的兩根手指,此刻已經被夾成了醬紫色,仿佛兩根臘腸一般。
不僅顏色黑紫,甚至比正常人的手指還要粗上一大圈。
取夾子的過程,棒梗的哭喊聲就沒有停止過。
一浪高似一浪。
整個樓道裡都是棒梗的哭喊聲。
想象一下,如果彆人手上紮了一根刺,讓你幫他挑出來,可是你剛碰到他,他就吱哇亂叫,把你嚇一跳,這怎麼能不影響你的動作和心態呢?
此刻的醫院裡,就是這種情況。
兩個醫生看著棒梗的手指受傷程度,正要給他處理,棒梗卻一直尖叫哭喊。
兩個醫生不由的都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護士忍不住了,說道:“彆喊了!”
“你這喊的也影響我們醫生的操作啊!”
“你還想不想治好你的手了?”
一旁的賈張氏本就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此刻聽到醫生的話,頓時不樂意了。
大聲說道:“醫生,你這怎麼說話呢!我孫子被夾成這樣,都已經夠受罪的了!你是醫生,應該想辦法給我孫子減輕痛苦才是,你怎麼能不讓我孫子喊呢?你這什麼態度啊!”
那小護士被賈張氏這麼懟了一頓,心裡委屈,但也隻能忍了。
可是醫生卻不慣賈張氏的毛病。
放下了手裡的工具,冷著臉說道:“這裡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們是醫生?”“你要是想給你孫子治手,就閉嘴,彆大喊大叫了。”
“不然的話,你一叫喚,我這手一抖,這刀子可不長眼睛,拉到了你孫子的手,那可就彆怪我了!”
賈張氏聽了這話,頓時嚇得一個屁也不敢放了。
一肚子的火氣,也隻敢憋在肚子裡。
而棒梗聽了一聲的話,頓時也嚇的臉都白了。他左手已經被鋸掉了三根手指了。
隻剩下這右手還尚且完好。
如果這右手再被鋸掉兩根手指,他可真是徹底的歇菜了。
兩根手指夠乾什麼的?
拿筷子都拿不穩,吃飯都成問題了。
甚至,就是上個廁所,兩根手指也不夠用的呀!
連個擦屁股紙都夾不住……
一想到這些,棒梗咬緊了牙齒,一聲呻吟也不敢發出了。
疼的一頭大汗,也不敢吭聲,
隻怕影響了醫生的動作。
終於,兩個醫生總算是把棒梗手上的老鼠夾子給取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