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子說話怎麼說半截話?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許大茂也不再去細想,還是照常吃起自己的飯。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許大茂還在磨磨蹭蹭的收拾東西,慢悠悠的不想離開。
一旁的工友見了,都是十分的疑惑。
這許大茂平時可是一下班,一刻也不多呆,立馬就走了。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下了班,反而磨蹭著不想走了?
工友看著許大茂收拾東西磨磨蹭蹭,好奇的問道:“哎?大茂,這平時一下班你都是第一個走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不急著走了?”
“是呀大茂,我可是聽說,你媳婦昨天晚上又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這麼大的喜事,你怎麼也不跟我們說說,讓我們也樂嗬樂嗬呀!我們可還等著喝你家的滿月酒呢!”
聽到兩個工友的說笑,許大茂又想到了躺在醫院的黃馬芳,還有那個滿臉藍色胎記的兒子。
他就一陣心煩意亂。
“喝個屁呀!天天彆的事沒有,就惦記著吃的,喝的!瞧你那點出息!”許大茂煩躁了扔了這麼一句,扭頭就出了門。
而那兩個平白無辜被許大茂懟了一頓的工友,則都是一臉的懵逼。
“這小子吃錯藥了吧?我恭喜他的兒子了他還衝我發脾氣?”
“就是啊!腦子有病吧!”
他們當然不知道,許大茂的心裡有多憋屈。
這已經是第三胎,也是許大茂的第四個兒子了。
可是連著生了四個兒子,卻個個一臉的藍色胎記。
相貌沒有遺傳自己的一點優點。
長的跟個醜八怪一般。
許大茂怎麼高興的起來呢?
他慢慢悠悠的走到醫院門口。
坐在門口連著抽了幾根煙,都不想進去。
與其進去看著黃馬芳那張滿是疙瘩的臉,還有孩子那一臉胎記的臉,他情願坐在外麵吹冷風,挨凍。
許大茂從下了班,到醫院門口開始,一直坐了一個多小時,眼看天色已經昏暗下來了。
外麵冷風呼呼的吹,自己也不能凍死在外麵了。
想到這些,便還是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進了醫院。
許大茂走在走廊裡,手裡拎著從食堂帶回來的一點剩飯。
準備拿去給黃馬芳。
就算他再看不慣黃馬芳,總歸現在還是他媳婦,他也不能看著她餓死不是。
走到門口,許大茂正要進病房,一個聲音突然喊住了他。
“大兄弟,你下班回來了?”一個婦女站在牆角衝許大茂喊道。
聽到這聲音,許大茂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看到那婦人,他腦子裡似乎有些印象。
好像是昨天晚上,安慰自己的人群中的一人、
許大茂扯了下嘴角,就當是回應,便準備進病房。
那婦人卻又朝許大茂招起了手。
“大兄弟,你來一下~”
許大茂不明所以,以為她有什麼事要找自己幫忙,本不想過去,可是一想到就算進了病房,看到的也是黃馬芳和孩子那兩張讓他鬨心的臉。
就索性朝那婦人走了過去。
“大姐,你找我有事?”許大茂心不在焉的問道。
那婦人看了看病房的方向,確定沒人,這才拉著許大茂走到了拐角窗口的位置。
那婦人猶豫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大兄弟,你兒子臉上胎記的事情。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許大茂聽到這話,眉頭頓時皺在了一起。
心道這女人是什麼意思?還嫌自己不夠鬨心的?昨天都已經看了熱鬨了,今天還得再找自己問問,繼續看熱鬨?
“什麼怎麼想的?我什麼也沒想!”許大茂冷聲說道。
他雖然也不喜歡這一臉胎記的孩子,可是要是有人來看他的熱鬨,故意羞辱他,他當然不會讓彆人稱心如願。
那婦人卻沒看出來許大茂的臉色不耐煩,反而繼續說道:“我跟你說,你小孩這臉上的胎記啊,這事情,可是不簡單呢!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我可是跟醫生打聽過了,這一個孩子臉上有胎記有可能是胎裡自己長的,可是你昨天不是說了嗎?你家裡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了,這四個兒子臉上,居然都有胎記,這可絕對是不正常啊!”
“醫生說了,這肯定是遺傳的!遺傳你懂嗎?就是基因!就是種子有問題!肯定是你們當父母的有,孩子臉上也才會有!”
“大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那婦人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許大茂。
這婦人心道:我這說的可算是夠清楚了吧?這你總能聽得懂了吧?
父母有這種胎記,孩子才會有,你跟你媳婦都沒有,那必然孩子不是你們親生的呀!
這孩子,是個野種!是彆人的種!
婦人一臉期待,隻等許大茂醒悟過來。
可是許大茂聽了婦人的話,卻絲毫沒有她意料之中的震驚醒悟,反而是一臉的不耐煩。
開口說道:“你跟我說這些有屁用啊??她都生出來了,我還能給她塞回去嗎?!”
“你這大姐這不是成心來給我添堵,故意來氣我的嘛!”
許大茂說完這話,直接不耐煩的轉身往病房去了。
隻留下那婦人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
她原本以為,這男的是被蒙在鼓裡,被自己媳婦悄悄戴了綠帽子了,特意好心來提醒他,可是看他這反應,這說的話,分明就是早就想到自己說的話了呀!
那他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啊??
難道……
婦人猛地抬起頭,一臉吃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許大茂離開的背影。
難道,他早就知道,這幾個孩子都不是他親生的??
可是,卻願意接納他媳婦和這幾個孩子?
想到這裡,婦人臉色震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暗暗感歎道: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大度的男人!
明知道自己媳婦跟彆的男人偷情,可是卻絲毫不在意,還願意幫情夫養兒子,而且還一養就是四個,這心胸,這氣度,這要不是個傻子,是無論如何也容忍不了的。
這男的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婦人震驚之餘,對著許大茂離開的方向暗暗搖頭。
心道,我反正話都跟你說到這份兒上了,你要是不在意,那我可就管不了了。
可是她自然是不知道,許大茂壓根沒有理解她的隱晦暗示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這女人所說的醫生說的那什麼遺傳基因,是黃馬芳家的基因。心想這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昨天就已經問過黃馬芳了,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她家果然有這種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