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母坐在門外笑眯眯的跟過往的街坊鄰居們打了招呼,有人問她這麼晚了外麵這麼冷,怎麼還不回家吃飯,冉母笑而不語。
家裡,可是有罪尊貴的客人呢。
過了許久,鄒和推開門出來,冉秋葉也跟著送了出來,冉母這才連忙站了起來。
“和子,你這是要走啦?再坐會兒唄!”冉母熱情的說道。
鄒和笑著說道:“不早了,得走了。”
說完,便騎上自行車而去,冉母見鄒和走了,連忙拉上冉秋葉進了家。
一進屋,還沒坐在凳子上,立馬就連珠炮一樣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你跟鄒和說了沒?讓他一天來一次?他答應了沒?你怎麼說的呀?”
冉母急切的問道。
冉秋葉臉色通紅,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可是嘴角的甜蜜笑意卻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情。
“媽……您彆問了。”冉秋葉羞澀的低頭
“什麼叫我彆問了也呀!這可是你的最重要的大事了,媽怎麼能不問呐!”
“你快跟我說說,你給和子說了沒?他有沒有答應?”
冉秋葉見躲不過去,隻得點了點頭,然後,便羞澀的轉身進了臥室。
冉母這邊則是高興的拊掌大笑起來。
這下可好了!
自己和女兒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
如果自家秋葉也能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那她老婆子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路上再也看不見一個行人。
天空中黑壓壓的烏雲壓頂,看上去似乎還會有一場暴雪。
而在一條小路上,還有一個黑影在緩慢的移動著。
走的近了,能看出來,那人似乎走路腿腳不方便,雙手各拄著一個拐杖。
正是李副廠長。
這一路凜冽的寒風,直刮得李副廠長頭昏腦漲。本就重感冒的身體,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他連著打了四五個噴嚏,眼淚鼻涕都噴了出來,緩了好一會兒,才能繼續走下去。
一邊走著,李副廠長的心裡一邊咒罵著。
一會兒罵廠長沒眼光,不知道重用自己,一會兒罵自己媳婦心狠,這麼冷的天給他澆涼水,把他凍成這樣,罵到最後,還是罵道了鄒和的頭上。
在李副廠長看來,他之所以現在變成這麼淒慘的模樣,都是因為鄒和,都是被他害的。
都是鄒和搶走了自己在廠裡的地位,讓自己這個廠長麵前的大紅人,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他李由可是廠裡的副廠長,隻要廠長不在,整個軋鋼廠都是他說了算。
可是現在呢?
權力已經被剝奪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副廠長這個空名號還掛著而已。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廠長一句話給收走了。
而如果不是鄒和在廠長麵前顯擺出風頭,那廠長最信任,最看重的人,肯定是自己才對!
李副廠長心中恨恨的想著,嘴上罵的更凶了。
“鄒和你個王八蛋,我咒死你!我咒你出門摔跟頭!喝涼水塞牙!抬頭掉鳥糞!我咒你碰上這世界上所有倒黴事!”
“讓你擋我的好運!擋我的官運!”
李副廠長咬牙切實的說道。
李副廠長嘴上罵的凶,可是罵完之後,除了累的氣喘籲籲,什麼用也沒有。
李副廠長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下過雪的路本就難走,李副廠長又拄著雙拐,他罵的起勁,一不留神,腳下一滑,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跤摔的著實不輕,李副廠長躺在地上半天還沒緩過來勁,疼的齜牙咧嘴。
他嘗試著輕輕的抬一下受傷的腿,一股鑽心般的疼痛立馬傳了過來。
李副廠長疼的渾身直抖。
心中暗道:壞了!
之前村醫千交代萬交代,說讓他千萬得小心,不能再摔跤,不然的話,對斷骨非常的不好。
這一下摔的,不知道斷骨接的地上有沒有錯位。
他得趕緊回去,讓村醫給他看看才行!
李副廠長緩了半天得勁,才坐了起來。
看了看不遠處的村子,咬了咬牙,站了起來。
萬幸這個地方距離他家已經不遠了,不然的話,他肯定得凍死在這荒郊野外不可。
李副廠長連爬帶滾,曆經各種痛苦,總算是爬到了自家門口。
他咬著牙,使勁的用拐棍敲打向自家的大門。
敲了好一會兒,門總算是開了。
李由媳婦拉著一張臉,打開門,看到李由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直接扭頭進屋裡去了。
李副廠長心中有氣,卻也不敢發泄。
畢竟能開門就已經夠好的了,總比昨天在外麵睡一晚上的強。
李副廠長艱難的挪進院子,卻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氣。
李副廠長原本委頓的情緒突然精神起來了。
這個味道……是雞湯!!
李副廠長頓時激動的咧開了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看來自己媳婦是認識到自己昨天錯了,今天這特意燉了雞湯來給自己認錯來了。
肚子裡傳來的咕嚕聲讓他更加的饑腸轆轆了,
李副廠長心裡美滋滋的想著:行吧!看在你這麼誠懇認錯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一次!
想到這裡,李副廠長拄著拐杖趕緊挪進了屋。
可是看到屋內的場景,李副廠長徹底傻眼了。
桌子上,確實仍滿了雞……骨頭。
李由媳婦正捧著自己的碗,喝乾了裡麵的最後一滴雞湯。
這雞肉……被她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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