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廠長剛踩到坑裡的時候,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大腦一時間一片空白。
直到聞到那股熏天的臭味,這才反應過來。
這黏膩的觸感……
這臭味……
分明就是……屎啊?!!!!
李副廠長下意識的低頭看去。
隻見自己每天走的這條路上,路中間,居然有一個西瓜大大坑。
坑底黃崴崴的的一片,分明就是一泡屎!
而他的腳,正好踩在這個坑裡。
李副廠長再也忍不住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第一反應,立馬就要向後跳開,可是他卻忘了,他的另一條腿骨折了,根本不能著地。
他另一隻腳一挨地,立馬疼的縮了回去。
而他另一隻腳還踩在糞坑裡,另一隻腳又縮了回去,他一個重心不穩,猛地向著地麵倒去。
他這一倒,直接一手按在了自己腳下的屎上。
這一下,李副廠長徹底的崩潰了。
尖利的喊叫聲立刻爆發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
而坐在不遠處隱蔽地方看熱鬨的趙才秀看到這一幕,頓時樂的嘴都合不上了。
笑得渾身都是抖動的。
如果不是怕李副廠長聽到,他肯定要放開了嗓子,好好的嘲笑一番。
李副廠長的這一嗓子喊叫,很快引來了附近的居民。
人們都跑出來看起來熱鬨。
人們聞到臭味,都紛紛皺起了眉毛,連忙捂住了口鼻。
“哎呀!誰家的廁所炸了還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臭啊!!”
“我的媽呀,這味道,簡直了!不會是誰拉褲子裡了吧?”
“剛才是誰喊的一嗓子?聽著怎麼那麼淒慘?”
眾人議論紛紛,然後看到坐在地上的李副廠長,這才反應了過來。
一個老頭試探著指著李副廠長問道:“不會是他吧?”
眾人一臉的狐疑,盯著李副廠長左看右看。
李副廠長再也忍不住了,爆喝一聲:“誰?!!”
“到底是誰?!”
“是哪個王八羔子在這大馬路中間拉屎!!害死老子了!”
“我非找到這個小兔崽子,把他抽筋扒皮了不可!!”
李副廠長正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自然是難聽至極。
旁邊的路人們聽到李副廠長的話,看到地上的坑,才明白過來時怎麼回事。
看來,是哪個小孩子惡作劇,在路上挖的坑拉的大便,估計調皮搗蛋的,結果卻害到了過路的李副廠長。
眾人們本來都是忍俊不禁,有些甚至捂著嘴笑了起來,不過能在這路上挖坑的,肯定也是附近的小孩。
一個小孩惡作劇,李副廠長居然罵的這麼難聽,他們也聽不過去了。
有幾個人忍不住開口了。
“這罵的也太難聽了,不過是小孩的惡作劇而已,有必要嗎?”
“就是!你自己家就沒有小孩?你家小孩就沒有調皮搗蛋過?至於罵的這麼狠嗎?”
“能做這事的,肯定也是附近的孩子,大人怎麼還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呢,這肚量也太小了!”
“這人是誰啊?從咱們村裡過,自己不小心踩到屎了,怎麼還罵起人來啦?這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就是!分明就是沒把咱們村的人放在眼裡!”
“沒錯!罵的雖然是小孩,,可這十有八九就是咱們村上的小孩惡作劇,這不還是變著花樣罵咱們大人嘛!”
眾人說著,都對著李副廠長指指點點了起來。
語氣中頗多不滿。
李副廠長聽了眾人的議論,更是氣的快要炸了。
“是你們村的小孩隨地拉屎,讓我踩了,你們還有理了?還不讓我罵?憑什麼?!”
“你們這講的是什麼道理?”
村民和李副廠長一言不合,你一眼,我一語的,又吵了起來。
而趙才秀則是翹著二郎腿,坐在牆角,悠哉悠哉的看起來熱鬨。
心中暗道:吵得好!太好了!
最好再打起來,才更好呢!
而李副廠長平時在廠裡雖然能言善道,說話辦事有分寸,可是現在是在回家路上路過的一個小村子,這些人根本不認識李副廠長,自然不會給他半點麵子。
他們才不管你在什麼地方上班,是什麼職位。
都是據理力爭,絲毫不留情麵。
李副廠長一個人,就算嗓門再大,一個人也吵不過一群人。
最後,李副廠長嗓子都吵啞了,值得說道:“一群刁民!一群刁民!”
“一點都不講道理!我跟你們無話可說!”
李副廠長一邊說著,一邊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看著腳上滿滿的黃色糞便,還有手上黏黏糊糊的一片,李副廠長差點yue了出來。
可是他的一條腿骨折,不用拐杖又不行,
他隻能強忍著惡心,用滿是糞便的手,抓著拐杖,繼續往前走去。
想著走到村口的河裡再洗洗手,洗洗腳。
可是一直走到河邊,他才反應過來。
現在是大冬天,河裡早就已經結冰了,哪裡還有水啊!
而他腳上和手上的糞便,早就已經被凍給你的硬邦邦的,扣都扣不下來了。
李副廠長站在河邊,欲哭無淚。
現在自己這一副樣子,就是想去誰家清洗,人家誰也不會願意的。
臭烘烘的,誰願意讓他進門啊!
為今之計,也隻能硬著頭皮回家去了。
大不了給劉翠花說說好話,認個錯。
總比這麼臭烘烘的凍死外麵強吧?
想到這裡,李副廠長歎了口氣,隻得硬著頭皮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進村裡,村口坐著的那些村民們立馬齊刷刷的往他看去。眼神裡透著古怪和譏笑。
低聲耳語了起來。
“看他的腳上!是屎!”
“果然是他!這臭味,可真夠味兒的!”
“這人心可真夠毒的!自家都下得去手!”
“嘖嘖嘖!乾出出這種事,他還有臉回來!”
“要是我啊,我肯定是做不出來,就是自己媳婦在不好,那家還是自己的家呀!”
“就是就是!這下手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