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一愣,回道:“聽見了啊!您可是足足念了四遍呀!我當然聽清楚了!”
小軍這話,頓時宛如一記炸雷,再次把易中海轟了個外焦裡嫩。
敢情自己剛才第一遍,就已經傳出來了。
是廣播室的那個女同誌故意在為難自己?騙自己?
讓自己多念幾遍???
這擺明了就是故意在羞辱自己!
想到這裡,易中海氣的嘴都要歪了。
可是,他現在檢查都已經念了,就算再生氣,也已經完了。
再說了,於海棠是一個女同誌,易中海自己一個老頭子,總不能找上門去跟她吵鬨、
這一個啞巴虧,他就算不想咽下,也隻得是咽下去了。
徒弟小軍見易中海不說話了,看了眼時間,猶豫著開口說道:“那個……師傅,掃地的時間好像到了……”
聽到這話,易中海才想起來,自己被鄒和罰掃了一個月的廠區。
下午還得接著掃呢。
易中海順著徒弟小軍的目光看去,大掃把正靠在車間門口。
他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軋鋼廠的麵積極大,上午掃了半天,也隻是掃了幾十分之一。
現在,還得接著掃了。
掃了半天的地,易中海隻覺得自己的胳膊,腰,和腿,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酸疼的厲害。
他年紀大了體力本就不如年輕人。
平時在軋鋼廠裡,乾的都是鉗工,技術活。
不用耗費體力。
‘真有需要搬什麼東西的體力活,跟著他乾活的小徒弟也能幫他乾了。
今天這突然掃了半天的地,易中海的身體早就酸疼的受不了了。
可是,這是懲罰,他就算是想不乾,也不行。
而且,這罰他乾的活,自然是不能假手他人了。
萬一被人看見自己使喚徒弟幫自己掃地,說不定又是麻煩。
如果傳到廠長的耳朵裡,隻怕會直接開除了他。
易中海想到這裡,歎了口氣,隻能一瘸一拐的拿起掃把,繼續掃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易中海掃地的速度,也越來也慢了。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都已經流了出來。
拖動掃把的手臂,也越來越吃力了。
而且,身體上的疲累,還是其次的。
對於易中海這一種把自己的尊嚴,威望,名聲看得比什麼都要重的人來說,一把年紀,被一個年輕人懲罰,來掃地這件事,更讓他抬不起頭來。
隻覺得丟人至極。
易中海掃地的時間,有的工人從旁邊經過,都是一臉的竊笑。
低聲議論,指指點點。
易中海就算沒有聽見,可是看他們的表情,看他們的眼神,就能猜到,他們在議論自己。
而此時的易中海,心情已經麻木了。
他揮動著掃把,一下,兩下,三下。
掃掃停停,一直乾到下班的時候,廠區的地,還是沒有掃完。
甚至連一半都沒有掃到。
原本偌大的廠區裡有好幾個負責掃地的工人,可是不知怎麼,今天都休息了。
隻剩下易中海一個人,到了下班的時間,工人們都陸陸續續的開始下班回家了。
工人們走到易中海的身邊,都是一陣竊笑聲。
易中海無法,隻能硬著頭皮,裝作沒看見。
正在這時,一陣車鈴聲響起
,易中海下意識的向身後看去。
正好看見,鄒和騎著自行車,往這邊而來。
一路上,下班的工人看到鄒和,都是一臉熱情,爭先恐後的跟鄒和打招呼。
有些走在後麵的,甚至一路小跑,追著鄒和,跟鄒和問好。
臉上都是堆滿了笑容。
“鄒主任,您下班了呀?”
“鄒主任好!咱們明兒見呀!”
“鄒主任!”
鄒和跟他們點頭示意,著一路往前走著。
易中海看到這幅情形,隻恨的牙癢癢。
這些人,剛才看見自己都是嘲笑,議論,可是見了鄒和,卻都這麼熱情,爭先恐後的跟他打招呼。
這些人,真是勢利眼!
鴿子眼!誰有本事,誰有勢力,就對人家滿臉堆笑,而自己一栽跟頭,便都是嘲笑和諷刺。
易中海心裡悲涼,又嫉妒。
恨恨的盯著鄒和。
而鄒和騎著自行車走到易中海旁邊,卻放慢了速度,停了下來。
“呦!易師傅,還掃地呐?”
“……”易中海聽著鄒和的話,瞪著他,沒有說話。
罰他掃地的人,就是鄒和,易中海自然不會給鄒和好臉色。
鄒和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這速度,有些慢呀!這一天了,廠區還沒有掃完,易師傅,你不會是上年紀了,乾活也不利索了吧?”
聽到鄒和這麼說,易中海再也忍不住了,反駁道:“平時整個廠區都是好五六個人一起掃的!今天那幾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都請假了,這麼大的廠區,就我一個人掃,能不慢嗎!”
易中海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瞪著鄒和,說道:“今天廠長也不在廠裡,副廠長也回家了,給他們批假的人,肯定是你吧?!是不是?!!”
鄒和也不反駁,笑眯眯的笑道:“哦,你說老王他們幾個啊?”
“沒錯,他們之前跟我說過了,有時間的話,想請個假,休息一下。”
“易師傅,老王師傅他們天天掃地,也沒見像你這麼磨蹭的呀,你這也太磨嘰了!”
易中海聽到鄒和的話,頓時氣的差點吐血,忍不住喊道:“原來是你!果然是你!”
“是你故意的!故意給他們幾個都放假,就讓我一個人掃真個廠區,是不是!”
“鄒和,你的心可真夠毒的呀!”
“你就是故意使壞,故意為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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