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賈張氏前前後後醒了好幾回,每次醒來都驚的一身冷汗,以為睡過頭了錯過了時間。
結果一看時間,才是深夜。
賈張氏又倒頭再睡,隻是滿腦子都是吃席,艱難入睡後,夢裡也都想著搶席菜夾豬肉,以至於醒來之後那口水沾滿了整個枕頭。
第二天一大早那賈張氏就開始為接下來的戰鬥準備,隻見她扭動著那圓滾滾的身體在屋子裡站著,上下左右彎腰扭身的活動筋骨,活像一個即將參加比賽的選手在做賽前熱身運動。
秦淮茹也早早的起床,把三個孩子都喊了起來。
“要不搞點湯水喝吧,開席要到中午呢,彆再餓著孩子們了?”秦淮茹對於賈張氏的夾功佩服的五體投地,今天夾菜這個大活,全指望賈張氏了,於是秦淮茹就很自然的拿賈張氏當主心骨,有什麼想法也就跟賈張氏說了起來。
“不用,你傻啊?”賈張氏嘴一歪:“昨晚都忍著不吃了,還在乎早上這一頓嗎?空著胃到中午了好去搶啊。”
“也對也對,對了,我忘了跟你說個事了媽,”秦淮茹想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這次京茹家辦酒席的事,咱們沒有收到邀請,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按理說,這年代還是很注重規矩的,彆人沒有邀請的話,一般還真不好意思去湊那個熱鬨。
不請自來,如果主家不歡迎,多少有點自討沒趣,人要臉樹要皮,一般人沒有這麼厚的臉皮。
可是這賈張氏不是一般人,她就不這樣想,這是去占便宜的,怎麼可能不去?在賈張氏看來,有便宜不去沾才是傻子,才是憨熊,才是腦子不夠用。
所以聽到秦淮茹這話,賈張氏當即開噴:“京茹家還真是過份啊,這麼好的事都不知道喊咱們,不過管他呢,咱們直接就去吃,他們還能把咱們轟走不成?你是堂姐來著,這屬於正經的親戚,他敢攆你走,我今天非給他鬨個底朝天不可。”
“行,我也是這樣想的,”秦淮茹說道:“那供錢咱們拿多少呀?”
“哎呀呀,還拿什麼供錢啊,直接就去吃,”賈張氏當即道:“能省一毛是一毛,這秦京茹嫁給了鄒和,以那鄒和的態度,估計以後這錢拿出去想賺回來了就難了,所以就不拿了,就全當成那鄒和沒有接濟咱們家欠咱們的,這一下子給他抵消了,還不夠的就從這次飯菜裡麵找補,搞他個十斤八斤豬肉弄回來,一定能搞回本……”
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為鄒和欠她家的錢呢。
鄒和也就不知道,知道了這事估計能笑噴。
媽的,我有錢就應該接濟你家?
你算老幾啊?你算個機吧!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秦淮茹也同意,“那就不拿這個錢了。”
“這就對了淮茹,我發現這次從勞教所出來,你變的比之前順眼了一點了。”賈張氏因為秦淮茹的聽話,而難得的誇讚了一下秦淮茹。
秦淮茹笑笑,沒有回應,她對自己的這個婆子還是很了解的,這賈張氏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說變臉就變臉,這會兒的看似柔和,估計也是這些天在勞教所裡被管製下來的慣性使然,要不幾天,估計就會恢複原樣,秦淮茹又不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當然,該說不說。
就看此刻,這婆媳兩,表麵上確實難得一見的‘在一件事情上’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識。
時間還早,於是秦淮茹賈張氏兩人就在門口,等著鄒和什麼時候出門去接親……
很快,就見到鄒和推著車子走了出來。
這時的鄒和胸前帶著大紅花,大紅紅與他臉上的笑容相輔相成,透露著喜慶的味道。
正在這時,腦海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簽到到宿主還未簽到,是否進行簽到?】
鄒和當即心中默念:“簽到。”
【恭喜宿主,簽到成功!獲得米票十斤,麵票十斤,獲得身體強度提升+1,獲得交杯牌五糧液一瓶,獲得額外獎勵‘黴運符’一個】
不錯啊,又是米麵票,還有身體強度。
美中不足的是這次沒有現金獎勵。
不過現金獎勵本來就不是每次都有的,到也正常。
隻是……還給了一瓶交杯牌五糧液?
這個就厲害了!
雖然鄒和對白酒不甚了解,但鄒和也知道,這個酒要是放到後世,可是值老錢了,多了不說,能換一輛不錯的私家轎車不是問題。
而除此之外……鄒和把目光放在最後一個獎勵上麵。
當即心中又是一陣大驚!
哇!
竟然還有‘黴運符’獎勵。
這可真是個意外啊!
要知道……之前獎勵這些符,都是觸發了隱藏任務,或者說完成了一些選擇性任務,才會有符的。
沒想到竟然簽到,也能獲得。
看了一下‘額外獎勵’幾個字,鄒和大概明白了這係統的調性。
估計這‘符’,也是像現金一樣,都能簽到獲得,隻是暴率不高而已。
不錯不錯,鄒和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打開那符看了一下。
黴運符的意思看名字就知道,就是把這個符用在任意一個人身上,其將倒黴一整天。
好家夥,用在誰身上呢?
鄒和一邊思考著,一邊推著車走到了中院。
何雨水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
秦淮茹一臉酸意的看了過來。
賈張氏看到鄒和打扮的精神抖擻,開口就噴:“媽的穿的人模狗樣的,是個人不乾人事,這麼有錢,也不知道接濟我們家,我詛咒這個鄒和成為絕戶……”
各種汙言穢語噴射而出,隻是聲音很小,鄒和聽不見而已。
這話要是被鄒和聽見了,估計有可能大耳刮子烀她的臉。
不過也不用聽見,隻看到那賈張氏罵罵咧咧的樣子,那恨不得吃人的表情,鄒和就可以篤定,這個嗶,肯定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這個老虔婆!
真是欠收拾!
鄒和當即大手一揮。
【恭喜宿主!‘黴運符’使用成功!】
【使用對象‘賈張氏’,接下來的一整她,她將迎來倒黴的一天!】
……
看到這個提示,鄒和淡淡一笑,突然有點小期待了。
老虔婆,麵對疾風吧!
吐出一口濁氣,鄒和恢複平靜的心,開始去接親。
出了四合院,就碰到了在門口等著的刁愛民,以及張衛東、郭向東、侯立山、趙震四個工友人,這四人與鄒和年紀相仿,趣味相投,處的非常好,屬於能尿到一個壺裡的類型。
“可以啊和子,你這打扮的,夠帥的。”張衛東當即誇了一句。
“確實是,我要是個娘們我都想要嫁給你了,”瘦如精猴的侯立山說著笑著,整個身體因為他那龐大的笑意而向上抽著,似乎下一秒他就會因為‘笑的太猛’而脫離地心引力懸空飛起來一樣。
“猴子,就你這個樣的,真成了娘們過來纏著和子,估計和子能一腳給你踢飛!”郭向東打趣了一句。
“我去,你這話說的,和子才不舍得踢我呢,你說是吧和子?”侯立山擠眉弄眼道。
“這話你說錯了猴子,哥們可不會腳軟,”鄒和笑道:“你真敢變成娘們過來煩我,那哥們絕對一腳給踢飛到牆上去,都不帶眨眼的。”
此言一出,眾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場麵一下子熱了起來。
鄒和當即拿出一包煙過來,拆開,發分給幾人。
接過煙,幾個兄弟們都驚了。
“豁哦!琥珀牌煙啊!”
“天,這一包可是三毛九啊!”
“大氣啊和子哥,我天天都抽九分錢一包的,這還是真頭一回抽這三毛九一包的煙。”
“確實,我平常也吸幾分錢一包的‘羊群煙’,這頭回吸琥珀,這下沾了大光了,嘎嘎!”
鄒和笑道:“彆光沾光呀,讓你們來是乾活的!”
“那必須的,你讓咋乾就咋乾,今天誰敢鬨事我第一個衝上去跟他拚命!”張衛東一拍胸膛,豪氣雲乾道。
“我第二個上!”侯立山說道。
“我第三個。”郭向東趙震異口同聲道。
這兩說到一塊去了,然後相視一眼,又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鄒和笑道。
幾個工友都對這琥珀牌香煙震驚不已,開心的點燃香煙,猛吸一口,然後閉上眼睛仰起臉來,感受這琥珀牌煙卷的味道。
好好享受了幾口,開始動身。
四個工友外加刁愛民,一人借一輛自行車,都跟著一起推著,隊伍一下子壯大起來。
六輛自行車排成一條長龍,在街道上穿棱,一路吸睛無數。
“嘶!自行車隊!迎親的吧?”
“一大早就碰到這麼喜慶的事,今天肯定會好運一天啊!”
“確實確實,那新郎長的真帥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嫁的這麼好,真的是讓人羨慕啊!”
議論聲不絕於耳。
這年代結婚,最時髦的方式不是坐轎,也不是騎馬,而是騎自行車。
畢竟在這個年代,自行車可比後世滿大街都是的小轎車金貴多了。
物以稀為貴,上萬人的軋鋼廠,總共就才幾十輛,由此可見這稀有程度。
也就是這年代沒有手機,要是有的話,估計不少人都會拿出手機對著鄒和這自行車隊拍起照來。
甚至鄒和一行人路過一個學校門口時,正在上著美術課的孩子們全都瞪大眼睛看將過來,見狀美術老師也好奇的看向窗外,看到這個場景時,老師也驚了一下,然後老師當即說道‘好,今天的美術作業,就是把剛才看到的那個自行車隊畫起來……’孩子們當即一邊伸著脖子看著漸漸遠去的自行車隊,一邊回頭畫了起來……估計又有不少孩子的未來夢想裡,又加了一條‘擁有一輛自行車’。
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時代背景下,人們有很多不約而同的夢想,夢想吃飽想穿暖,夢想能住上能一個人睡一張床的大房子,夢想能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自行車……
這些夢想,大抵就是生活在這個年代的人,對於未來最大的憧憬。
那時的人們,誰也沒有料到,在不久的將來,這一切都將會一一實現,成為隨手可得的東西。
時代的車輪,還在這個年代緩緩的向前行駛……
鄒和的二八大杠車隊,在緩緩朝秦京茹家的方向轉動……
而此時的秦黃村秦京茹家,早就堆滿了過來看熱鬨的人。
“京茹要出嫁了!”
“京茹要嫁到城裡了!”
這個消息轟動了整個黃馬村。
老少爺們天不亮就起來了,開始趕廟會一樣烏央烏央的往這邊湊。
很快把秦京茹家門前的那條小路堵的水泄不通。
人們的腳步站滿了秦京茹家的院子,人們的腳步站滿了院外的小路,人們的腳步站滿了那個高高隆起的土堆……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往裡看。
有些調皮搗蛋的孩子,爬到樹上往裡看。
看那秦淮茹打扮成新娘的樣子,漂亮嗎?
看那準備嫁到城裡的秦京茹,開心嗎?
看那些準備的肉丁,下鍋了嗎?
……
秦世貴張愛蘭兩人一早上都在忙碌著,一邊接待著過來上禮的親朋,一邊準備著秦京茹的嫁妝,一邊操心著接下來的迎親與酒席。
老兩口開心的忙碌著,嘴角上都抑製不住的掛著揚眉吐氣的笑容。
毫無疑問,在秦世貴張愛蘭兩人心裡……
今天,是他們家的高光時刻。
今天,是他們家光耀門楣的一天。
……
而在屋內早早就穿上一身大紅色新娘穿的秦京茹,則滿目激動,滿臉開心,整個了都像灑了一層金粉一樣煥發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就是成為新娘的那天。
嫁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老公,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事情。
同時,也是一個女人一生的轉折點。
像秦淮茹嫁一個如賈東旭那樣張嘴就罵,惱起來就打,命運將會劃上一個大大的悲劇符號。
像原劇裡婁曉娥嫁一個許大茂那種人渣,命運也因此而變得坎坷起來。
不管多好的姑娘,嫁錯了郞,結果可想而知。
……
而今天,秦京茹將要嫁給了鄒和。
那個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給的鄒和。
她盤起了頭發,臉上畫起了淡淡的妝,嘴唇也在紅紙上抿了一下,塗上了紅彩……
這一打扮,讓原本就水靈透頂的秦京茹,更加鮮豔奪目起來。
氣質也因為新娘的妝容,更顯雍容華貴……
她眼帶笑意,滿懷憧憬……
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透露著激動……
她等待著她的和子,過來迎娶自己……
樹梢上趴著的秦黃村半大孩子秦四扯著嗓子,嘲院子的方向拉著長腔大聲道:
“郎——!!”
“來——!!”
“了——!!”
院內的人聞聲一驚,紛紛跑出屋子。
院外的人紛紛掂起了腳,伸長了脖子。
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看去。
放眼望去,通往城裡的方向,一群人,正往這邊趕。
大家的視線,都凝視著那緩緩走過來的人群。
這,就是新郎嗎?
少時,隊伍走近了些。
大家看清了最前的一個推著二八大杠胸前戴著大紅花的人。
正是鄒和以及他的車隊,還有身後跟來的附近村子看熱鬨的人。
“嘶!那個就是新郎嗎?”
“天啊,真帥啊!”
“果然是城裡人,一看就和鄉下人不一樣!”
“確實,新衣服新車子,一身新,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大家震驚著,感歎著,議論著。
鄒和推著二八大杠,緩緩向前走著。
很快,人們都看清了這接親隊伍的全貌。
不由的又是一陣驚呼。
嘶,六輛自行車。
嘶,這京茹嫁的到底是什麼人家啊?
也太好了吧!
大家又想起了那些彩禮。
“半扇豬為聘,聽說家裡還搞了三轉一響,彩禮給了三十元,這京茹嫁的,比秦淮茹嫁的還好吧?”
“當然了,秦淮茹彩禮才五塊,一兩豬肉都沒有,那能比嗎?”
“嘶,這樣看來,京茹是咱們秦黃村有始以來嫁的最好的了吧?”
“那必須的!咱們村真是飛出了一個金鳳凰啊!”
“不過京茹也確實是咱們村最漂亮的!”
“不僅漂亮,還能乾!”
“那到確實!她在地裡乾活還挺勤快的!”
……
在大家無數人震驚的神情中,鄒和一行人,走到了秦京茹家門前。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讓出一條路來。
六輛車子紮在門口。
鄒和手捧著大紅花,徑直向屋內走去。
秦世貴張愛蘭激動的笑臉相迎。
所有人追隨著鄒和的腳步,如決堤的水,向前湧動著。
“吱呀!”
門推開了,在屋內等待著的秦京茹激動的身體猛一顫抖,低下了眼眸……
鄒和走向前去,隔著頭紗都看到了秦京茹臉上的笑容,鄒和能感受得到,此時秦京茹整個人都煥發著喜悅和開心。
按照規矩,與秦世貴張愛蘭聊了幾句,老兩口囑咐道:“和子啊,京茹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希望你能善待她,當然,如果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可以給我說,我一定替你教訓她的。”
“放心吧,”鄒和當即改口:“爸,媽,我和京茹情投意合,一定會和睦相處的。”
“行!”秦世貴聽到這聲‘爸’當即整個人都開心的快要飛了起來。
張愛蘭也高興的樂開了花,一個女婿半個兒,張愛蘭越看這鄒和越順眼,當即說道:“那,就直接走吧,時間也不早了,你還要趕路,彆錯過了吉時!”
此言一出,主事的人當即大喊一聲:“吉時已到,新娘出閣嘍!”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鄒和當即俯下身上,貼近坐在床上的秦京茹。
鄒和一手放到秦京茹的背上,一手放到作京茹的腿彎處……
一用力,把秦京茹抱了起來。
秦京茹則在張愛蘭提前安排好的指點下,很自然的雙手環住了鄒和的脖子。
然後,鄒和公主抱著秦京茹,走出了屋子,走到了院外,最終,把秦京茹放到了二八大杠的自行車後座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千響的鞭炮聲響起!
“咚!”有人敲了一下鑼鼓,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
“接新娘嘍~撒糖吃嘍~”
幾個工友大喊一聲,分彆在幾個地方,撒起了糖和瓜子。
人群全都擁了上去,在地上撿了起來。
其實大家鬨婚禮,也就是為了讓主家撒糖撒瓜子。
這一撒,大家都隻顧著撿糖,自然沒有人來鬨。
趁著這個勁,鄒和推著車,秦京茹雙手扶著車坐,緩緩駛出秦黃村。
幾個工友則撒完了奶糖瓜子之後,推著車,跟在了隊伍後麵保駕護航。
四人早就商量好了,誰敢鬨,就先禮後兵,給糖不走就直接抬走。
看到了這個陣勢,也沒有人敢無顧找茬。
秦京茹坐在二八大杠後排緩緩離去,秦世貴張愛蘭站在門口,凝視許久。
……
而在不遠處,一個沒有撿到大白兔奶糖的黃馬芳,則一臉怨懟的看著秦京茹離去的方向。
這些天,黃馬芳詛咒了無數回,她的詛咒都是希望秦京茹的婚約取消,希望秦京茹那男人把她拋棄,希望秦京茹嫁不出去……唯有那樣,她黃馬芳才能看到笑話。
然而,他咒罵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人家秦京茹還是順順利利的嫁了出去。
這讓黃馬芳很不爽,當即手指著頭頂蒼天,大罵道:“狗娘養的老天爺!一點也不顯靈!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彆罵了馬芳,罵老天爺不吉利,我給你個大白兔奶糖吧……”一個臉上一個藍色胎記的青年伸出手,遞過來一個大白兔奶糖。
“哼!藍臉怪,”黃馬芳一臉鄙夷的伸手把大白兔奶糖搶過來,“糖給我,你人給我滾遠點,你這藍臉怪,我看著就煩。”
“……”被罵作藍臉怪的青年低下頭,退後了幾步,可還是目光灼灼的盯著黃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