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才秀這個嗶,天天都黑著一張臉,一副很不服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鄒和是他的殺母仇人呢。
這些時日,鄒和來播音室幫忙的時候,趙才秀幾乎天天都會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來彰顯他的不滿情緒。
說實在的,鄒和早就看他不爽了。
平常不愛鳥這趙才秀,他還越來越變本加厲了。
今天還敢衝自己拍桌子大喊大叫,還敢主動攻擊?
鄒和不惹事,但更不怕事。
鄒和當然不會饒了他。
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最終,趙才秀被抓了起來。
這次的文件稿,是上級下達的重要指示,讓紅星軋鋼廠落實並學習的。
讓鄒和過來錄,也是錄好了之後,準備全廠全天侯廣播新的文件,好讓大家都能儘早的了解政策。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才秀竟然把這個文件給潑濕了?
看著那文件上,被水浸泡的一個大窟窿,少了很重要的一塊字。
廠長勃然大怒,當即處罰趙才秀‘潑上級重要文件罪’,被記一次大過,並罰三個月的工資,以做為處罰。
對於這個處罰,趙才秀一臉的不服,大叫道:
“我不是故意潑的,都是那鄒和故意把文件、弄到桌上麵的水裡的,要罰,應該罰那鄒和才對。”
對於他這個說辭,廠裡領導找來了鄒和,並尋問了情況。
鄒和道:“我當時正在看文件,這趙才秀一拍桌子,嚇的我手中的文件掉到桌上了,這一點,我想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
廠裡領導問了播音員於海棠,錄音小紅,以及還有一個在現場的保衛科的人。
毫無疑問,幾人都是一致口徑——是趙才秀拍桌子後,鄒和的文件才掉到上麵的,是趙才秀把鄒和手中的文件給驚掉的,是趙才秀把桌上的水給拍的震出荼缸。
有了大家的作證,事實很明白。
趙才秀說的再多,也都隻會讓大家覺得他是在向鄒和潑臟水,沒有人會信他。
這個虧,趙才秀吃定了。
想起被保衛科的人帶走時,鄒和眼帶笑意看向自己的那個神情,趙才秀震驚不已。
真沒想到,這個鄒和,竟然這麼陰!
隻是不動聲色的把手中的文件稿一丟,就把差點把我趙才秀整的工作都丟了。
而且自己先出手的,竟然還被鄒和反打了。
這鄒和武力值,也太強了。
工作能力強,整人也夠陰,打架也是超級強,認字也很多……
“媽的,這個鄒和,就是一個變態,就是一個妖怪。”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這個鄒和給整死,走著瞧吧。”
趙才秀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被鄒和突然擺了一道,氣的惱怒不已,渾身發抖。
但是這一切,又無濟於事,對麵他的,將會是最嚴厲的處罰。
……
而另一邊,廠裡這個文件丟失了一塊,也是很麻煩。
廠長沒辦法,隻能去想辦法求人,好在這文件不是給軋鋼廠獨一份的。
於是廠長找到附近的一個同樣收到指示的機修廠,尋問那丟失部分的文字。
為了不讓機修廠看笑話,廠長編了一個憋足的理由:
“哪裡是丟了,就是廠裡養的一條狗,非常的調皮,把那文件剛好給咬了一個小窟窿。”
“對對對,是的,已經把那狗給殺了,給燉了吃了,敢公然咬上級重要文件的狗,怎麼可能留呢?”
“所以啊,你們這個文件給我們一下吧,就當是我們軋鋼廠欠你們一個人情,你們看怎麼樣?”
廠長好話說了一籮筐。
好在隻是抄一下文件,機修廠那邊並沒有什麼損失,於就是爽快的答應了。
當然,答應也是有條件的。
為此,軋鋼廠欠了機修車一個人情。
對方說要調來幾個女工換男工,廠長隻能答應。
這個事也算是處理妥了。
……
趙才秀還被關著,少了一個事嗶,鄒和錄起音來也非常的快。
拿著文件先過一下上麵的內容,然後清清嗓子,直接開始錄。
打開‘超級百變聲線’技能,當即把聲音調成播音腔,開念。
“關於全國工廠加大管理生產與作風問題的重要指示……”
隨著鄒和非常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文件上麵的字,一個個的被這聲線臨幸的嗷嗷叫。
很快,錄音完畢。
鄒和把文件放到桌上,活動了一下久座的筋骨。
扭過頭來,這才注意到於海棠和錄音小紅,都愣在當場沒有回過神來。
兩人眼睛放光的凝視過來,臉上帶著享受的笑意。
“???”鄒和淡淡道:“什麼表情?是錄的有什麼問題嗎?”
此言一出,兩人猛然回過神來。
“嘶!”錄音小紅倒吸一口冷氣,咽了一下口水,神情依然很震驚:“嘶嘶!竟然一遍過了,太棒了!”
“確實是,沒有錯一個字,沒有打一下盹。”於海棠也回過神來,尖叫道:“而且這個聲音,也太有磁性了,太好聽了,和子哥,我感覺你可以去廣播站當專業的播音員,你的聲音,比他們的還好聽。”
“恩恩,我覺得也完全可以!”錄音小紅也說了起來。
“和子哥,你人長的帥,性格又好又幽默,聲音還這麼好聽,還這麼博學,身體素質還這麼強,”於海棠湊了過來,笑的像一個海棠花:“和子哥,你簡直太完美了!”
“恩恩,超級完美!”錄音小紅也紅著臉誇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誇讚,讓鄒和有一種被泡的感覺。
“……”鄒和無語,道:“我還以為是尋音稿子出了什麼問題呢,你們又不是沒有聽過我的聲音,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說著,鄒和起身,準備離去。
於海棠又追了上來:“和子哥,你晚上有時間嗎?”
“沒有。”鄒和不敢給這個嗶機會,這女人猛於虎,一般人受不了。
“那你晚上準備,乾、嘛?”於海棠又問。
“出去逛逛,然後回家,”鄒和隨意道:“有事嗎?”
“那,我能陪你逛逛,然後送你回家嗎?”於海棠紅著臉,仿佛是怕鄒和誤會,她又解釋道:“你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有老婆孩子,我不為彆的,就想多聽聽你的聲音。”
“!!!”鄒和眼神低垂:“不必了。”
“為什麼?”於海棠又問。
“你想聽我的聲音,我又不想聽你的聲音。”鄒和直話直說。
“噗!”於海棠掩嘴一笑,突然仰起臉,好好像很自信:“和子哥,你是不是不敢跟我一起出去啊,你是不是害怕你自己,也會喜歡上我?”
不得不說,於海棠個子高,身架子大,看起來模子不錯,很符合這個年代的審美,有不少人都說於海棠是廠裡的廠花。
但在鄒和看來,於海棠皮膚也有點黑,五官太過於硬朗了,總給人一種男扮女裝的感覺。
再加這這於海棠的個性火辣,好搞事……
這種女人,鄒和真的沒有什麼興趣。
彆說現在的鄒和不是單身,就是單身,也不想跟她有什麼感情戲。
鄒和還是喜歡那種小家碧玉,溫柔似水的女人。
於海棠這種車開起來,太硬朗,隔得慌。
“既然你說的這麼直白了,那我也說直接一點吧。”
“於海棠,咱兩的事情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對你這款的,沒有興趣。”
“所以,你還是換個人泡吧。”
鄒和話音一落。
於海棠的臉就更紅了,喃喃道:“泡?泡是什麼意思啊和子哥!”
“就是一個俗話,大概意思就是勾引吧,”鄒和無語了,再次提醒道:“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你換個人去勾搭吧,軋鋼廠上萬個職工,帶把的單身漢也不少,以你的姿色,肯定也能釣到喜歡你這款的,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就這樣,我撤了。”
話畢,鄒和轉身離去。
隻留得於海棠站在原地,怔愣了許久。
看著鄒和漸行漸遠的背影,於海棠的嘴角微微上揚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於海棠似乎想通了,自言自語道:“可是全廠這麼多男人,都沒有你這麼有個性啊,鄒和,等著,終有一天,我於海棠一定要征服你!”
……
這於海棠怎麼想的,鄒和自然不會知道。
他隻是一如既往的對這於海棠絕對的冷淡。
鄒和哪知道這種不理,反而更加勾起了於海棠的鬥誌和征服欲。
這事要是被鄒和知道的話,不知道又會是什麼表情。
大概是,(+﹏+)~,這種?
……
錄完了之後,廠裡開始播放這些文稿。
整個紅星軋鋼廠各個喇叭上,都響起鄒和聲音。
完美的播音腔,讓全廠的人都不由得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起來了。
“嘶,這聲音太好聽了,是咱廠和子的聲音嗎?”
“怪不得被廠裡破格搞成兼職播音員,確實有這個實力了。”
“哎呀呀,我感覺我的耳朵要懷孕了,這聲音太舒服了。”
“確實是,聽這種廣播,簡直就是享受。”
“這和子,真是一個人才啊!”
這年代本來就沒有什麼娛樂項目。
收音機也得是有條件的才有。
全廠上萬個人,有收音機的家庭,不比自行車的多。
也就才幾十家有,還都是一些整裡的管理層骨乾才有的。
所以大家根本就沒有條件聽收音機。
平常廠裡廣播出來的聲音,都是於海棠尖亮如大叫驢的嗓音,娛樂性可以,但美感不足。
鄒和這聲音一出來,全廠的人都沾光的享受了一次聽收音機的快樂。
大家聽的仔細,也就更加了解了這文件上的內容。
甚至連廠長,都在屋內閉目聽著,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感慨道:“不錯不錯,這個鄒和的聲音,太好聽了,真是讓大家享受的同時,又更好的了解了文件指示,要給他獎勵,要給他嘉獎,要給他鼓勵。”
……
下班時間。
鄒和走出廠門。
照舊來到了京舊街。
現在除了在廠裡發光發熱,搞不了其他的事業。
畢竟現在做生意是投機倒把。
於是,鄒和就把重點放在了古玩上麵。
目標依舊很明確,走精品路線。
前回在這京舊街撿漏了一個唐三彩。
這回,又能撿到什麼呢?
目光一個個掃過攤位上擺放著的東西。
打開‘物品真假鑒定’能力,一一掃視過去。
【鑒定結果:清末民窯普通碗一個】
【鑒定結果:清末民窯普通家用夜壺一個】
【鑒定結果:明末民窯普通鼻煙壺一個】
【鑒定結果:清中期民窯普通菜壇一個】
【鑒定結果:清中期官窯精致彩瓷碗盆一個】
【鑒定結果:現代新碗一個】
……
一個個結果出現在眼前。
不難看出,全部都是正品古玩。
不過年代都太近了,收藏價值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