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看賈張氏那滿是黑灰的指甲,以及那被翻騰的亂七八早的菜,頓時食欲全完。
“嗖嗖嗖嗖嗖!”賈張氏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撈出來的肉全乾到自己嘴裡,牙齒奮力咀嚼的同時,筷子已然伸到了飯盒之上,一夾一挑,一下子就把飯盒的菜夾出來十分之九,菜到嘴邊時,也不管肉有沒有嚼碎,直接咽下去,又把一大筷子菜塞入嘴裡,立即再伸筷,開始第二夾……
這一係列的動作快如閃電渾然天成,好像電腦程度一般,一點也沒有猶豫。
秦淮茹隻是愣了一下神,這菜都已經見底了。
來不及嫌棄那菜‘有沒有被賈張氏的手給弄臟’了,秦淮茹慌忙下筷子,卻隻夾到了一個菜末。
秦淮茹尚且如此,用筷子還不是很熟練的槐花小當就不用說了,輪到這兩女孩的時候,就隻能拿饅頭沾一點菜湯吃了。
吃完之後,賈張氏長長出了口氣,嘴一歪,不滿道:“媽的就這一點點肉一點點菜,都不夠我塞牙縫的,那個挨千萬的全光光,是不是不識數啊?不知道咱們家幾口人嘛?就拿這一點點?”
賈張氏罵罵咧咧的起身,猛的往床上一臥,開始養膘。
不得不說,賈張氏就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吃儘了‘苦頭’,然後越來越胖的。
對此,秦淮茹又能說什麼?
技不如人,夾功比不上賈張氏,臉皮也沒賈張氏後,那就隻能望洋興歎,獨自傷悲了。
……
而傻柱蹲在中院疼了半天,終於有點好轉。
再次走到一大爺易中海家,問起了家具的事情。
一大爺易中海本來因為傻柱丟了工作,怕是養老沒指望了,想換鄒和的。
隻是無耐鄒和太有主見了,完全不聽他的道德綁架,一大爺易中海隻好又把目光停留在傻柱身上了。
“啊,家具的那個事啊,是我的主意,我讓秦淮茹賣的,怎麼,柱子,你不會有意見吧?”聽完傻柱的詢問,易中海當即一臉震驚反問道。
“嘿?我不能有意見啊?”傻柱不樂意了,據理立爭:“我的家具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給賣了,我還不能有點意見了?”
“柱子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做人不能這樣子,”一大爺易中海牙一咬,又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一方有難八方來援,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秦淮茹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賈張氏被雷劈了,嘴裡還長了痔瘡,不能不手術,你身為鄰居幫她一下,這沒有什麼吧?”
“啥?雷劈?嘴裡長痔瘡?”傻柱剛出獄還沒見過賈張氏,自然不知道這事,一聽這話,當即驚掉了下巴:“你是不是逗我啊一大爺?被雷劈腳底長膿包也就算了,賈張氏那缺德玩意,真有可能被劈,腳底長東西也是活該,可是,嘴裡長痔瘡?一大爺,你是不是當我還是是三歲小孩啊?”
“你看看你,我還能騙你嗎?不信你去秦淮茹家看看吧。”一大爺易中海當即說道。
一聽這話,傻柱來勁了,也顧不上家具被賣了,當即火急火燎跑到秦淮茹家。
“都說了,以後不要再煩我了,你怎麼又來了?”秦淮茹見到傻柱進來,以為是來找自己的,當即不滿道。
“……”傻柱又被一擊,當即眼神一黯,臉色彆提多難看了,隻是他現在好奇心正重,也沒有心思與秦淮茹理論,當即走到屋子裡,果然看到躺在床上的賈張氏竟然成了光頭,腳底板上,全是血泡……雖然看不到嘴上是否有長過痔瘡,但這樣就足矣鬥樂傻柱了。
竟然還真有人,會被雷劈?
竟然還真有人,會嘴裡長痔瘡腳底長膿包?
“geigeigeigeigei!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傻柱笑彎了腰,傻柱笑的肚子疼,傻柱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這一笑不要緊,當即把賈張氏給驚醒了……
“阿呀媽呀,什麼玩意趴在地上笑呀!”
賈張氏驚的跳下了床,本來就在坐噩夢的賈張氏,醒來後發現地上真有一個東西在狂笑,當即拿起一個板凳就砸了過去,正中傻柱的頭,‘啊’傻柱手捂著頭,疼痛不已。
“媽的!打死你!”賈東旭也被笑醒了,也扔一個棍子過來,可是沒有砸中。
傻柱慌忙起身,一邊笑一邊跑出屋子。
回到家中,傻柱笑了整整五分鐘,才停下來。
“這下你信了吧?”一大爺易中海的聲音。
“信了信了,”傻柱回過神來:“可是這賈張氏病了,為什麼賣我家的家具?我家裡沒有東西了,我睡哪兒啊?”
“你糊塗啊柱子,”一大爺易中海當即說道:“你做人不能這麼小氣,不能總得著自己,你要有舍已為人的大無畏精神,知道嗎?你的覺悟還是不夠高,才會隻考慮自身。”
“是,一大爺,我承認我沒你覺悟高,可是,”傻柱瞪目道:“可是實際問題是,我沒有床睡了呀?”
“你沒床睡算什麼大問題?隻是把家具賣了,又沒把你的被子房子賣了?你完全可以打地鋪啊。”一大爺易中海說道:“你就先打著地鋪,這個事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什麼好處?打地鋪還有好處?我還真看不出來。”傻柱說道。
“你看看你,覺悟不夠吧,柱子,這屋裡就咱們爺兩,我今天就把這話給你挑明了吧!我做的這一切啊,全都是為了你好!”一大爺易中海說道:“你想啊,這事你幫了賈張氏,也是幫了秦淮茹,他們是一家的,然後你因為幫了秦淮茹,而天天睡地鋪,一定會讓秦淮茹對你心生愧疚,你現在廚師的工作也丟了,在秦淮茹那裡,你完全沒有了競爭力,所以隻能打感情牌,讓秦淮茹內心裡心疼你,這樣,你才能有機會。”
一聽這話,傻柱瞪著眼睛,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傻柱疑惑道:“好像是有一點道理,就是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的,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吧?”一大爺易中海說道:“相信我,女人都心軟,你越過的慘,女人越心疼你,然後就是你的機會,懂嗎?”
說著,一大爺易中海挑挑眉,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嘚!”傻柱懂了,笑道:“看來一大爺你真是為了我好啊,我還差點誤會你了。”
“你知道就行!”一大爺易中海當即心滿意足的走了。
傻柱回味著一大爺易中海剛才的話,心裡有點打鼓。
但仔細想了一下,似乎這也是一個辦法。
於是傻柱就打了個地鋪,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走,傻柱本來就很疼的兩腎,因為地上的潮氣,更加的酸疼了,走起路來都有種被抽了筋的無力感。
看到秦淮茹在洗著衣服,傻柱手捂著腰,開始賣慘:“嘶,哎喲喂秦淮茹,我的兩腰都快酸斷了。”
“哦。”秦淮茹沒有抬頭,很專心的在洗衣服。
“……”傻柱愣住了,心道:這秦淮茹是不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不是應該說的更明白一點?
於是,傻柱再次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腰疼嗎?”
等了三秒,秦淮茹沒有抬頭,沒有回應。
傻柱隻能自問自答:“好家夥,你是一點也不好奇啊?”
“我實話說了吧,我腰疼,就是因為睡地板睡的。”
“至於為什麼睡地下,還不是因為幫了你,把我家具都給賣了給你了?”
“秦淮茹,我要是因此落下了病根了,你可得養我哦。”
傻柱說著,露出一個嬌羞的笑,不知道怎麼得,說起‘養我’這兩字,傻柱臉蛋突然就紅了。
瞪目注意著秦淮茹的反應,我都說成這樣了,我都說的這麼直白了,你不能再裝傻了吧?你總得給我一個態度了吧?
果然,秦淮茹抬起了頭,看了過來,神情認真。
傻柱心裡咯噔了一下,突然期待了起來。
真的有反應了!
開始……心疼我了嗎!
開始……關心我了嗎!
開始……為我的付出而感動落淚了嗎!
傻柱不由的笑了起來。
滿目期待的看著秦淮茹,等待著她的深情關懷。
終於,秦淮茹紅唇微動,緩緩開口,吐出一個字:“滾!”
此言一出,傻柱懵了。
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震驚不已。
秦淮茹說完這話,扭頭就走,看都沒看傻柱一眼。
隻留傻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傻柱:“???”
說好的愧疚呢?說好的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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