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起來比我們還要對捕獲一個半神充滿信心,阿瓦塔。”
divcass=”ntentadv”莫爾斯說,蹲在劇團長麵前,在搖搖欲墜的笑神信徒身旁,達成平視的視角。
“這就是劇團獲得的笑神福音嗎?關於如何將靈族的墮落之神,引誘到與之為敵的人類麵前?”
“在許久之前,我開過另一個玩笑。”劇團長哈哈大笑著,把自己受傷的身體笑得摔在地上,“我對一名老朋友說,看呀,老瘋子,我來挑戰你了,你說不定能吃了你的同伴,將他們的力量掠奪過去呢!他笑著說,彆騙我,當我是傻子嗎,我不如把你給吃了,用來填滿我的胃口!”
“然後呀,他就左邊咬一口,右邊咬一口,把他自個兒的同類給看成我的樣貌,全給吞到肚子裡去了。那些碎片在他皮囊裡折騰,給他疼得頭腦發昏,最後,那個老瘋子發現真相,把他自己也給折磨瘋了,就這樣跑了!”
他的大笑戛然而止:“這才是個惡意的計謀,人類們。對人類帝皇,我的誠意已經是何等的足夠啊!你們呢,尊敬的朋友們,你們要怎樣處置我的禮物與心意呢?”
佩圖拉博望向神劍的碎片,評估著它的價值,與一名虛弱的工匠神,能夠為人類帝國換來的回報。
時隔多年,他仍然對當時在奧林匹亞直麵黑暗諸神之一的記憶印象深刻;而瓦史托爾如今的力量與之對比,無疑暴露出鮮明而荒唐的差距。
也許是在靈族隕落時為混沌所傷,也許是血手凱恩對他造成的傷害從未愈合,墮落的瓦爾尚且配不上神的稱號;至於日後是否存在轉機,皆是未知之數。
在某種意義上,笑神信徒遞到他們手中的,的確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厚禮。
“我不會與一名混沌半神作戰。”佩圖拉博說,繞著正在悶響不止的古靈族鍛爐,走到莫爾斯身旁。“幫我一個忙,莫爾斯。”
“可以。”莫爾斯說,“什麼事?”
“獨自返回科摩羅,將瓦史托爾的存在告訴康拉德·科茲,他是我的兄弟,他會看出這是一個機會,而你能在網道中獨立穿梭。”
鋼鐵巨人抬起頭,好像正在透過厚重的土層,看見遠方網道彼端的黑暗之都。
“我在此地等待。三日後,我會攜帶黎明的阿納裡斯的殘片返回地表。屆時,我希望醜角飛艇能將圖丘查和我一並送返科摩羅,懸於黑日上空,等待……”
“墮落的偽神殘渣前來大膽冒犯真正的半神們?”莫爾斯說。
“混沌半神前來大膽冒犯人類之主的後代。”佩圖拉博修正他的用詞,隨後低頭看向仰躺的劇團長,“這是我的要求。”
另外,他不準備就如何應對瓦史托爾,乃至怎樣處理整個科摩羅,對除了他的親兄弟和莫爾斯之外的任何人,再增加更多額外的討論。
“當然,當然,”阿瓦塔說,“返回地表時可以帶上我嗎,尊敬的朋友?你看我現在有些行動不便……”
“夠了,”莫爾斯打斷了他,“停止裝模作樣的戲碼吧,笑神化身avatar)。”
——
“莫爾斯說:這就是匠神的下落。”
康拉德·科茲閉上雙眼,安靜地靠在他鋪著幾層皮革墊子的冰冷座椅中,用諾斯特拉莫的獨特口音,自言自語地念著破碎的字詞。
“工匠不禁好奇,為何人們至今仍然沒有見過墮入混沌的靈族……又或許這僅僅是運氣和概率的問題。”
“一場賭桌上的狂宴,血肉所鑄的金杯,就這樣被我的兄弟,機械的巨人與工造的主宰,送到我染血的手中,我流血的指尖被寬容灼傷,傷痛的心靈在未知的機遇前方顫抖著,牽動我枯竭的骨與血。”
“喝吧,我仿佛聽見絮絮的耳語,飲下你的驕傲,震懾於他對你的理解,你那驚人肮臟的魂靈,就這樣在血親的贈禮中,得到祝福般的恕罪,與安睡之前最好的那一條消息。你內心的矯揉造作被輕易地望穿,即便他與你遠隔萬裡……”
一聲人群中爆發的歡呼喚醒了他。他疲倦地睜眼,漆黑的眼眸定定地停在歡騰喧鬨的靈族內部,看著又一件新奇的貨物被奴隸們擦淨雙手,扛著木匣送進這曾經屬於太陽教會的廣闊廳堂之內。
而他的遺骸仆從,莉莉亞安德,則沉默地用她帶著猩紅手套的雙手,指示訪客將禮物送到被皮革帷幕遮蔽的陰影中,和大量其餘的贈禮草率地堆在一處。
這些自靈魂深處便尊崇力量,渴求權力的靈族,儼然已將他的王庭視作科摩羅尤為具有潛質的重要勢力之一。投誠的暗示源源不絕,贈禮與協議堆積如山。
康拉德·科茲對此毫不推諉,照單全收。他樂於抬高幽都內部的活躍氛圍,讓靈族自己揣測他的真實思想與最終目的。
不論靈族是將他視作一朝得勢的愚蠢新貴,還是多思多慮的隱藏霸主,所有這一切,都會在帝皇降臨此地之時獲得定論,罪孽將得到徹底的清洗;而在那之前,他首先要將科摩羅握在掌中。
他的時間本不夠多。區區十餘年的經曆,對動輒以千年計數的靈族社會幾乎不值一提。但……佩圖拉博平白給了他一份恰恰與計劃相合的大禮。
康拉德·科茲的手蓋在胸口,感受自己心臟的跳動。
須臾,他看向大廳的入口,等待熟悉的身影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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