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認識我了？”
有時候，起了衝突也是建立了關聯，而有了關聯，也就有了下手之處……
但此刻，蕭月的美豔卻壓不過清素的冰潔，洞府入口仿佛出現了冰火兩重天。
“被你這般一說，第二點疑惑已是沒了。”
清素突然呼喚。
“哎，是，弟子記住了。”
蕭月直接問：
“你們獻給門內的這十二件法器，在煉器大家看來，自是頗為簡陋，但這般用法器煉製法器的法子，卻是讓人眼界大開。
啊這……
她柔聲道：“大誌師叔這般胸襟與眼界，當真令我欽佩……他倒不是每日隻知喝酒胡鬨。”
她仙識掃過玉符，卻根本看不懂玉符內寫著‘鷹語’。
門外依舊是那位美豔的長老。
清素略有些不適，微微一掙將蕭月的右手蕩開，輕聲問：“長老，你有事嗎？”
“不可。”
“好。”
他玉符寫的內容，是讓父親去請掌門下令，讓掌門直接任命蕭月，讓她負責法器的銷售；
蕭月看似未付出什麼，平白得了這般好處。
“第一，”蕭月道，“你這十二件法器本身並不難仿製，一旦門內鋪開更多這法器套數，預計三四年就會有其他宗門效仿，此何解？”
李平安向前拱手行禮，將蕭月請去了八角石桌處，拿了些零嘴和果釀，禮數自是頗為周到。
當時氣氛已經烘托到那了，他能有什麼辦法。
蕭月仔細思忖，嘴角不經意間露出幾分笑意。
“而且，蕭長老。”
李平安正色道：
但李平安心念一轉，滿臉嚴肅地對著一旁拱了拱手，歎道：“不過是父親安排的罷了。”
李平安笑問：“長老不是還有兩點疑惑？”
蕭月順勢將雙手端在身前，柔聲道：“倒也不是彆事，我可否找下平安小友？有些事要與他商談。”
李平安低頭應著，恰好看到了荷花池中養著的靈魚，笑道：“弟子為您做幾個菜肴嘗嘗？”
李平安緩聲道：“蕭長老可知，家父接下來會向門內建議，在妙雲殿之下開設‘鑄雲堂’，專營這般煉器之事。”
李平安笑道：“我算過了，按一套流水線需六個修士輪流乾活來算，再加上門內產出礦物的成本，這套流水線能將凡品飛劍的成本壓低至七塊下品靈石，那我們的飛劍是不是可以隻賣十五塊下品靈石？這比直接此前賣礦，多賺了三五倍。”
李平安將這些有的沒的甩到腦後，含笑走了過去：“師父，怎麼了？”
蕭月道：
“第三點疑惑，你為何要當著那幾個掌門的麵，直接拿出這般法器？如此，咱們倒是連保密都做不到了，還要分一杯羹出去。”
“我來時算了一筆賬，按門內的重視程度，這般……”
蕭月歎道：“你這般年紀，為何就這般老謀深算，結界一起，我在莫易副掌門那邊可是說不清了。”
“這稱呼倒也有趣。”
按李平安此時的規劃，先用法器生意將蕭月暫時拉攏住，再之後的目標，自然就是那位王宰誌的師祖畢長老了。
清素不明所以：“菜肴？你在凡俗做的吃食嗎？”
“家師常年閉關，莫易師兄對我一直關照有加，我雖掌管門內諸多外產，但要換掉我，也不過是副掌門一句話的事兒。
待蕭月駕雲離開。
李平安突然反應了過來。
但實際上，他寫在玉符中的‘鷹語’中有叮囑父親——先當眾大聲誇讚蕭長老，怎麼好聽怎麼誇，而後再當著眾人的麵，請掌門下令。
李平安道：
“長老為何事而來？”清素平靜發問。
不是說要全力倚父嗎？
怎麼就變成他親手助力父親成仙一代了？
“家父說，若隻圖小利，則不利長遠。”
“散修依靠煉器生存者為數甚重，若咱們把事情做絕，萬雲宗近年是無事的，可一旦我萬雲宗遭遇變故，怕是會有牆倒眾人推之光景。
“您客氣，”李平安起身行弟子禮，“其實，家父本性忠厚，我總是怕他吃虧咽苦，若能得您在旁相助……”
“將此物交給家父，家父自會助您打消所有疑慮。
“可若是能改進此法，能批量出產優品以上的法器，乃至頂級法器，門內能賺取的靈石將會十分可觀。”
“這些不過是家父的思慮罷了。”
“我本也不想與他們牽扯太深，可我名下有過千記名弟子，若我回了山，她們就沒了依憑……”
“都是為門內做事，互助罷了。”
“姐姐往常都在山外坊鎮中忙碌，當真是對你羨慕極了。”
“家父還說，我萬雲宗的勢力短時間內無法向外擴展，但可以將一些式微的友宗，團結在我萬雲宗身周，成為拱衛我萬雲宗的護城河。
“不錯。”
嗯？
等會。
李平安自躺椅起身，老老實實站在荷花池旁，朝外掃了眼。
“這還隻是針對當前的煉器水準，而且受限於我萬雲宗商鋪門麵的數量與法器流通快慢。
“師父，我也有事要跟蕭長老商量，”李平安笑道，“弟子修為太淺，您也在旁看著弟子吧。”
蕭月的麵容很適合濃妝，紅唇似火、鳳眸勾魂，身上的霓裳結構複雜卻不善遮擋，香肩與胸前露出大片白皙肌膚，那火辣的身段搭配紗質的衣裙，偏偏又給人一種豔而不俗之感。
她目光幽幽地瞧著李平安，朝李平安款款而來。
開山祖師活得好好的，現任掌門想退休隻是為了專心修行，在這種情況下，爭權本質就是爭勢。
李平安緩聲道：“怕是要讓您失望了，那套法器其實是我父做的，父親讓我獻給門內，不過是為了給我混點獎賞。”
“此事無解，也無須多慮。”
李平安笑道：“此時不正是良機？”
蕭月鳳目流轉，快聲答道：“隻算人力支出的月供，應該不多。”
蕭月輕輕一歎。
清素嘴角露出少許微笑，坐回了躺椅，手中多了一枚記事玉符。
“你成仙時，我還去彩雲峰觀過禮呢，隻是不曾想，妹妹轉眼已成了門內天仙，享內門長老同等供奉，姐姐卻依舊隻是真仙之境。
“哦？”
——門內其餘兩位金仙，一位是空鳴祖師的三弟子，一位是空鳴祖師的摯友知己。
蕭月又問：“我有三點疑惑之處，小友可否為我解答？”
蕭月對清素欠身行禮，又上下打量了李平安幾眼，似欲言又止，轉身告辭離去。
李平安：……
與此同時，主峰主殿。
正在更衣的掌門大人，皺眉凝神，突然打了下自己的嘴。
而後恢複從容笑意，走出了自己的修行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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