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泱泱一群人坐在一起，我左顧右盼，頓時讓我對網絡上所謂的美女主播祛魅了。
鏡頭裡有濾鏡，再加上化妝的加持，很多鏡頭裡看著嫵媚端莊的美女，現實裡其實都是普通人。
培訓座位可以自由選擇，我和林菲菲周疏桐坐在最後排，據說最後排乃是藏龍臥虎之地，一來脫離講師的視線範圍，二來如果自由活動，也不會影響其他同學積極要求進步。
講師眼鏡一戴，開始照本宣科念稿子。
聽坐在我左邊那位女主播說，這位哥就憑著手裡這遝稿子，不知道參加過多少培訓。
課程極度無聊，讓人昏昏欲睡。
坐在我旁邊這位女主播，聽了十來分鐘就開始低頭玩手機，她無意中瞥到我手機上有和平精英，立刻問我：
“帥哥，要不要一起吃雞？”
我驟然一驚，壓低聲音道：
“還上課呢！這樣不好吧？”
她無所謂地搖搖頭：“這有什麼的！講師都無所謂，下一位講師好好聽就好了。”
“為什麼下一位講師好好聽？”我困惑地看著她。
她燦爛一笑，神秘兮兮地說：“因為下一位是帥哥哦！”
我連忙翻了翻培訓目錄，瞬間恍然大悟，第二位講師是餘蔚。
餘蔚一登場，沉悶的氛圍頓時熱烈起來。
“餘蔚！我愛你！”
“這邊這邊！看看我！”
“……”
好端端的階梯教室，忽然變成了大型追星現場。
餘蔚擺擺手，溫和一笑，並沒有表現得多興奮。
大網紅親自傳授經驗，所有人都認真聆聽，筆尖沙沙作響。
餘蔚說話很幽默，聽他講課有種聽脫口秀的感覺，他沒有一直坐在講台前講PPT，而是全程脫稿，一邊說一邊在講台兩側不停遊走，頗有幾分網上那些企業家指點江山的味道。
餘蔚說PPT是他親手寫的，我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這份PPT，滿滿都是乾貨，俗話說打鐵還需自身硬，要是沒東西，他也不可能做到今天這種地步。
講完PPT，他問台下有什麼問題可以儘管提問。
話音剛落，前排一個女孩就激動地問道：
“我想問一下，我幾乎每天都是4個小時直播，但數據一般般，還需要加時間嗎？”
餘蔚認真聽她說完，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現場觀眾，笑道：
“大家覺得呢？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誰想表達可以舉手！”
餘蔚話音剛落，一條條雪白的玉臂就舉了起來，像一排排嫩藕，在我眼前左搖右晃。
“我覺得你還是得堅持，流量這很玄學，說不定什麼時候流量就來了！”
“對！先播吧！一般都得播四個小時，兩三個小時太短了。”
“我倒覺得四個小時沒意義。”
“……”
現場聲音鼎沸，很多人都表達自己的看法，支持與反對交相輝映，我聽得直搖頭，她們說的都有道理，可又沒說到點兒上。
支持與反對不重要，問題是得用理論支撐自己的觀點，她們隻說了自己的看法，但沒有說出為什麼，她們大概也說不清。
“後排的同學們，怎麼沒人舉手啊！也可以分享一下！”餘蔚目光朝我們這片寶地瞟來。
不少人紛紛低下頭，不敢和他有目光接觸。
餘蔚視線掃來，其他人紛紛避其鋒芒，生怕被餘蔚點到名字，林菲菲卻始終仰著頭，直到撞上一雙烏黑的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