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詹氏受刑時發出的淒慘聲音,周圍人態度也各不一樣。
劉海升眼神中有些快意,剛剛狼狽出了洋相,他也自覺尷尬,對這發瘋的女人更是憎恨,心中早沒了往日的情意。
詹氏責怪他,他又何嘗沒有怪責詹氏害了自己呢?
事到臨頭,每個人都在為自己開脫,將責任推到彆人頭上,隻恨不能將自己的記憶一起洗個乾淨。
李勇和常大人卻都是麵無表情,心無波瀾,反倒是外麵圍觀的百姓們才是真正被震懾到了。
期待有罪之人受到懲處是一回事,真看著這種刑罰在眼前上演,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些人甚至已經有些不忍,轉過頭移開目光,隻是這樣耳中那淒厲的叫聲反而更凸顯了。
一定程度上說,這倒也算是一次頗為正麵的教導,讓大家看到犯了錯的人將要遭遇到什麼,也讓他們以後在麵臨類似的情形時,知道該如何選擇。
劉錫彤看著下麵受完刑後痛得臉色扭曲的詹氏,眼中亦有些快意。
他現在的心理也是有些扭曲,畢竟自己不順的情況下,隻有看到彆人也遭罪的時候,才能讓他獲得一些安慰。
而且正因為滿腔的怨氣沒有辦法立刻發泄在李勇和那些讓他顏麵大失的山賊,乃至於常大人身上,便都由現在的詹氏承受了。
“犯婦詹氏,看你還不從實招來?”
“大人,你要我說什麼,我就、就說什麼……”
還沒有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但剛剛的刑罰對詹氏還是有作用的,她立馬就軟了。
劉錫彤便依著先前劉海升的說法問道:“可是你主動勾引劉海升?”
“我……”
詹氏有些遲疑,一方麵她很清楚自己要是承認了的話,可能會被重新定罪量刑。
雖然因為小桃的命案,她便已注定了很難脫身,就算逃得了一死,牢獄之災避免不了,那也要去一層皮,最後變成長痛,說不定還不如一死呢。
但人總是有僥幸心理,沒有到最後關頭,很難認清現實。
而且這其實還關係到了她的身後名,既然怎麼都是一死,那清白一些總比背著銀付的名聲,成為市井笑柄要強。
起碼現在大家還是認為她是受到了劉錫彤、劉海升父子的逼迫,才會委身於劉海升,才會反咬一口李勇,等她認罪伏法了,說不定對她還會多報以同情。
可她又擔心要是自己這麼說,劉錫彤現在就不會放過她。
剛剛的刑罰,就是一種警告和示威。
畢竟劉錫彤和劉海升的關係是擺在明麵上的,而這個時候李勇又不可能再為她站出來。
如果她的回答不能讓劉錫彤滿意的話,他完全可以合理合法地行使自己知府的權力,繼續對她刑訊逼供,直到她開始“聽話”為止。
反倒是常大人在這時候出人意料地說道:“劉大人,不如直接將證據擺出來,教她啞口無言。一味用刑,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麵,恐惹非議,而她的身體也未必能承受得住。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