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怔,隨即起身來到窗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這不是很正常。”
“嗯……!”
眾女簇擁著她,都在戲謔調笑,話語頗為放蕩,全然不顧旁人。
“李留仙?”
“青鸞彩鳳,江南十大花魁之一!”
幾名士子,越說越恨,甚至哭訴出聲。
辛十四娘被這些姐姐們調戲得滿臉羞紅,再也顧不上方才那點異樣,趕忙轉身離開,躲避周遭目光。
“這……”
無奈,幾人隻能勸道:“她是那李留仙的侍女,可謂禁臠,楚兄此時萬萬不可招惹於她,否則那李留仙怕是會拔劍殺來。”
辛十四娘蹙眉說道:“沒什麼,就是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
“楚兄,這也就是這家酒樓為孟兄家中產業,否則我們甚至不敢在此與你說這些事情,不然隔牆有耳,這郭北縣內,將再無我們立身之地啊!”
周遭一眾女子也停住腳步,好奇的同她四下張望起來。
“他怎麼了?”
“好說好說。”
“李留仙,我與你勢不兩立!”
“難怪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願上京赴試,原來打定主意要在這裡當土皇帝。”
“她們竟然也入了郭北書院?”
“我就是恨他考不中狀元,這幾年,朝廷之上雲波詭譎,奪嫡之爭愈演愈烈,彆說狀元,大儒都折了兩位,倘若那李留仙上京,我們反倒能鬆一口氣,可他偏偏不去,奸猾似鬼,奸詐如狐,可惡!!”
眾人相視一眼,都有些訝異。
見此,幾名士子麵色都是一變,急忙要將那楚公子拉回房內,哪兒想對方竟如雕像一般,佇在那裡死盯樓下,他們根本拉拽不動。
隻是那笑,猶若豺狼,令人不寒而栗。
“該死,那幫開青樓的不賺錢了嗎,就這麼讓他們的花魁跑到郭北書院去?”
“楚公子,你初來郭北,有所不知。”
幾名士子越說越激動,最後狠狠灌了一口酒,直接向那楚公子哭訴起來。
“我等代江南士子,還有江南百姓,拜謝楚兄大恩大德!”
……
“可惡!”
“這些人乃是郭北書院的女公子。”
“就是,他自己不學無術也就罷了,還開書院,儘教奇淫技巧,誤人子弟,壞我儒林名聲,可恨至極!”
辛十四娘停住腳步,抬眼張望,微微蹙眉。
幾人說著,都將目光投在了楚公子身上,儘是希冀眼神。
“楚兄,你自北方而來,雖然不說,但我等知曉,你在京中必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能,不知可有辦法,治一治此人,或者往京中告他一狀?”
“要不要姐姐們教你幾手,怎麼死死的捆住男人?”
一間酒館,二樓之中,便有目光垂涎而下。
幾名士子聽此,都是大喜過望,感激涕零。
“哼,他棄聖人之書而不用,專研那詩畫小道雜藝,就算上了京又能怎樣,難道還考得中狀元嗎?”
“女子?”
“女公子!”
麵對眾人期待目光,楚公子先是沉吟一聲,隨後玩味一笑:“此獠已成毒瘤,我等讀書之人,理應除之而後快。”
聽此,那位“楚公子”更來了興趣。
著實奇怪!
雖然奇怪,但幾名士子也沒想太多,當即向對方敘說起來。
沒有辦法,狐女性情,便是如此。
楚公子輕笑,眼角一瞥,隨後眼中精光暴起,起身趕到窗台旁邊,頭也不回的向眾人問道:“那名女子什麼來曆?”
郭北書院之名,如今不說天下皆知,也是響徹江南。
“她?”
“偏偏他才高八鬥,名滿天下,在文壇聲名遠揚,更得諸位先生看重,在江浙乃至江南儒林,都有舉足輕重之影響,所以就算這郭北書院如此不堪,大家也隻能捏著鼻子,由他去了。”
“我呸,這是教書育人嘛,分明就是借書院之名,行穢亂之事,聖賢詩書之道,被他糟蹋成什麼樣了?”
“何止張家,這些年,郭北縣,金華府,多少人被他奪去了身家性命?”
“那不是彩鳳姑娘嗎?”
這位楚公子,出手闊綽,談吐不凡,衣著更是華貴,幾天交往下來,他們已斷定對方必定來自貴胄之家。
“就是,張兄你知道吧,他家就是開青樓的,前段時間沒防備好,讓一個花魁娘子跑到了郭北書院,他急忙過去要人,結果你猜怎麼著?”
“那郭北書院,還有那李留仙,當真厚顏無恥,可惡至極!”
“羞了羞了!”
“這小妮子。”
一眾狐女在後哂笑,跟上她的腳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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