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孟陽一拱手,說道。
“談何命令,鹿某金武大夫之位也不過剛到手數月,孟兄也是大夫之家,你我地位相差無幾,如何談得上命令?”
這話說得讓孟陽覺得頗為舒心,不過他可不敢把這話當真。
“鹿伯過謙了,孟某今日前來,要向鹿伯討個封賜。”孟陽說道。
若不是得到鹿梧封伯的消息,孟陽還未必能下定決心反了楚國。
鹿梧封伯,代表他有開國的大義名分,孟家投向鹿梧,便是投向鹿國,這是貴族在國與國之間之間的博弈中選擇站隊的問題,而不是叛賊——當然楚國絕對認為孟家是叛賊。
這是非常重要的。
若是孟家被定性為叛賊,那孟家之人到其他國家去,就享受不到貴族待遇,門下行商也會被視為普通商旅進行盤剝——雖然行商本來就不能直接打出貴族旗號,但各大貴族還是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的。
“我還不是鹿伯——不過孟兄奪下通河城對我極為重要,想要什麼封賜儘管說來。”
“如是,孟某便厚顏了。孟家冒如此風險,舍了楚國大夫之位投鹿伯而來,希望能晉身卿貴之家。”孟陽說道。
“可。”鹿梧點頭。這可以理解,人家好好的楚國大夫當著,跳槽到鹿梧這還沒正式創立的草台班子裡,多少得有些好處吧?
“孟某個人,希望能有個大夫之位。”
奪下通河城固然是立下大功,但既然前麵為孟家取了卿位,剩下的功勞卻不足以再封一個卿位了,所以孟陽隻說自己希望有個大夫之位就夠了。
“可。”鹿梧又點了點頭,這要求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有些低了。
不說功勞,單單孟陽以先天一品高手之尊,到任何一國,無需立下什麼功勞,隻要能證明自己的忠誠,獲封一個大夫之位都不算難。
隻是這種大夫之位未必能代代傳承,不一定是永久性的。
“孟某有兩位生死弟兄,多年來與孟某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孟某厚顏,還得為他們二人請鹿伯封賜大夫之位。”孟陽繼續說道。
“此事我可以答應下來,不過孟兄,鹿某軍中賞罰公平,孟兄需為此二人準備足夠堵住閒話的功績文書方可。”
“孟某當會準備周全,必不讓將軍為難。”
“那便好,孟兄可還有什麼要求,不妨一並說來。”
“聽說大將軍部下軍法,行二十等軍爵製度,孟某希望,孟某部下弟兄也能獲公平對待。”
“此事不難,孟兄去尋軍法官,將軍功統計交付與他,自會計算清楚——不過僅限此戰,日後鹿某軍中,軍功統計歸於軍法司專人現場統計,不可私相授受,孟兄可要想好了。”
“孟家既然投入鹿伯麾下,自當服從鹿伯法度,鹿伯隻管把軍法司人員送來孟某麾下,孟某定不乾涉軍法司運轉。”孟陽大喜,連忙答應。
兩人這段對話,其中卻是頗有深意。
孟陽說,希望自己部下也能加入二十等軍爵製度之中,可並不光是為部下討要軍爵,而是代表自己願意服從鹿梧軍製,並不準備另立山頭,是一種表示忠心的態度。
而鹿梧說要把軍法司人員派駐孟陽麾下,卻等於許可孟陽自領一軍,隻是軍法製度要受鹿梧節製,保持統一而已。
雙方都用以退為進的方式表述立場,頓時顯得其樂融融,一團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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