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張正道透過鄭氏姐妹的嘴,算是給府中這些丫鬟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一年多時間,她們早已習慣了張家的生活。
主家張正道,為人謙和,從來不對府中的下人發火,便是家中夫人們,雖然偶爾責罰犯錯的丫頭,卻也不會使用杖刑。
她們可是都知道,清河縣其他的幾家大戶府中,時常有婢女被主家打死的事情傳出。
更何況,張正道出手大方,府中婢女,不分先後大小,俱是月錢十貫。
這些錢,對張正道來說,不值一提,但是對這些出身不好的婢女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何氏姐妹便經常將節省下來的錢,托人送到何家,接濟家中那幾個兄長。
何塞兒則垂淚道:“若是沒有官人,奴婢姐妹,隻怕是在勾欄裡討生活。”
張正道卻沒想到這件事情,對府裡的丫鬟們,觸動這麼大。
如今,屈指一算,府中的丫鬟,不下十數人,光是月錢,便要耗費百貫。
好在大官人,家大業大,還有大富婆林氏在為他兜底,日子倒也不至於過的太捉襟見肘。
張正道笑道:“往後用心服侍好夫人們,不枉我一片苦心。”
何金兒大著膽子道:“奴婢們,也會服侍好官人的。”
張正道見兩個姐妹花模樣俏麗,便勾過來,一人香了一口,而後心情舒暢地來到馬廄,取了白馬,出府趕往獅子樓。
街坊鄰裡,多日未見張大官人,紛紛與他打著招呼。
自從張正道走馬上任三縣巡檢知寨一職,張家的威勢,在清河縣又提了幾檔。城中的其他幾家大戶,自是不敢輕易招惹張家。
更何況,知縣相公李達天曾親口說過,張家大郎的官職,乃是太師蔡京親手提拔。
張家有如此靠山,旁人自是更加不敢招惹。
騎在白馬之上,張正道嘴角含笑,但凡有與他見禮的路人,都一一點頭回禮。
路過安頓賈氏母女的院落,張正道停了下來,翻身下馬,拍打門環。
“誰啊?”院子裡,小丫鬟怯生生問道。
“小鸞,是我。”張正道回道。
那丫鬟小鸞將院門打開,見是張正道,急忙將他迎到院中。
將馬牽到前院中栓了,張正道穿過角門,進到廳堂裡麵坐下。
這處二進的宅院,賈夫人母女住著倒也足夠寬敞。
片刻後,賈夫人入到廳堂,笑道:“正道,家中可都還好?”
張正道起身見禮道:“家中一切安好,有勞伯母掛念。”
待賈夫人坐下之後,張正道問道:“伯母和妹妹,住的可是習慣?家中還有什麼短缺的物件,我叫夥計去置辦。”
賈夫人道:“都已經添置的差不多了。”
“正道啊,我們母女既然舍了大名府,隨你來到清河縣,是什麼心思,你應該明白。”賈夫人斟酌著語句,目光清明,道:“不如挑個吉日子,將聘禮下了,也好早日讓香兒過門。”
張正道見賈夫人終於鬆口,欣喜道:“小子多謝伯母成全。”
賈夫人道:“本來你家中已有妻妾,老身不願將女兒嫁與你。”
歎了口氣,賈夫人繼續說道:“如今,說這些也都晚了,等到香兒過門之後,望你能善待於她。”
說到此處,她有些傷心,畢竟隻有一個女兒,若是嫁出去了,家中便隻剩她一個孤老婦人,寂寞獨居。
這時,賈氏進屋,低聲道:“娘,女兒即便嫁人,也會時常回來看您。”
張正道見她母女情深,想了想道:“若是伯母願意,我張家宅院空房頗多,也可住到家裡,這樣可與妹妹朝夕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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