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樹山“喪門神”鮑旭,原來就是在開徳府野豬林打劫了張家幾車藥材的賊人。
這夥賊人一直在河北東路的觀城、大名府和寇州等地劫掠殺人,最後流竄到枯樹山,落草為寇。
此刻,枯樹山大寨草廳內,燈燭剔得明亮。
張正道大馬金刀的端坐在正中央的虎皮交椅上。
經過清掃,廳內已經聞不到甚麼血腥味,那鮑旭的屍身,也被抬下去掩埋。
“梁山的弟兄們,都入到寨子裡了?”張正道問道。
文仲容回道:“都已經入到寨子裡,把守住寨門和糧倉、庫房等處。”
張正道看著草廳外影影綽綽的枯樹山嘍囉們,皺眉思忖片刻,吩咐道:“將這些人分開甄彆,凡是做過罪大惡極之事的人,拉到後山,悄悄處理了。”
文仲容上了梁山之後,自是知道山寨的規矩,“替天行道”、“賞善罰惡”,不止是嘴上說說,凡是做過十惡不赦之事,不知道梁山內情的人,前來投山,寨主真的會命人拉下去砍殺。
遲疑了片刻之後,文仲容回道:“寨主,此事沒有三五日,怕是難以分辨清楚。”
張正道笑道:“這事交給那王老八去辦,哪些人做過惡事,他最是清楚,隻殺那些惡貫滿盈之人。”
文仲容抱拳領命,問道:“寨主,剩下的人,可是要帶回梁山?”
張正道搖頭道:“剩下的人,繼續占據此處,算是梁山分寨。”
“至於留下何人在此經營,容我再好好想想。”張正道心中隻是有個大概的計較。
這時,乜恭帶著一臉喜色進到草廳中,叫道:“寨主,經過初步點驗,這山寨中怕不下有五萬貫錢財,八十多匹好馬,千餘石糧食。”
張正道歎口氣道:“這鮑旭短短時間,竟然能劫掠到這麼多錢糧,可見周遭百姓商旅,遭受了多少罹難。”
文仲容亦是動容不已,他先前與崔埜、乜恭三人,在抱犢山聚集了七八十號人,雖說平日裡也打劫過往商人,卻不曾劫掠到如此多的錢糧。
可見這“喪門神”鮑旭的凶殘嗜殺!
眼見天色已深,張正道吩咐道:“你二人先與那王老八,將罪大惡極之人甄彆出來,悄悄帶去後山砍了,做的穩妥點,莫要讓這些人察覺。”
“至於剩下的人,收繳兵器,趕回房中看押,明日再說。”張正道伸了一個懶腰,有些倦乏。
文仲容和乜恭領命去了。
張正道站起身,轉到草廳背後,尋到一間乾淨的臥房,喚來四個攻山軍士卒把守,進到裡麵,摘了麵具,倒頭便睡。
一覺睡到天色大亮,打開房門,那守在外麵的士卒,早已換了四人。
“寨主,可要梳洗?”其中一個人問道。
“去打些水來。”張正道吩咐道。
簡單洗漱之後,張正道來到草廳之上,早有寨子裡的嘍囉準備好飯食,端了上來,一一擺放在桌案上。
簡單吃過之後,文仲容、乜恭,連同那個王老八,入到廳中,抱拳見禮。
王老八此刻雙腿顫抖,不敢直視張正道,想起昨夜在那後山,可是連著砍了二十餘人。
這梁山泊主,可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枯樹山還剩下多少人?”張正道喝了一口清水,開口問道。
文仲容回道:“除了派出去下山借糧,沒有回來的十八人,還剩下二百一十三人。”
張正道點點頭,吩咐道:“叫孩兒們吃飽之後,將這寨子裡的錢財、馬匹都帶回梁山,至於那千石糧食,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