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番職事之後,張正道又命王倫、宋萬二人,整點倉廒,修理寨柵,打造軍器。
遠征耽羅,諸事繁雜,水軍雖然是重中之重,但糧草、軍器,亦是不可或缺。
如今,梁山共有軍馬四千餘眾,老弱家眷千餘人,每日拖家帶口前來投山的百姓,絡繹不絕,糧食眼下雖夠,卻也支撐不了一場大戰。
在與聞煥章略做商議之後,張正道決定暫緩小秤分銀,先將銀錢用到刀刃處。
那自枯樹山得來的五萬貫錢財,也都悉數調撥給了王倫,命他帶人去周遭縣城買糧,務必保證山寨存糧充足,可以支撐三五次的征戰。
一應事務,雜亂瑣碎,幸有聞煥章在旁輔佐,將諸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待張正道安排好寨中各項事情,準備吩咐大宴群雄之際,卻見朱富匆匆進到聚義廳內。
“寨主,小弟打探到消息,那濟州正在調撥官軍,拘集民船,動靜甚是不小。”朱富臉色凝重。
壽張縣西山酒店已經建好,可以放手交給底下的嘍囉去打理,朱富這段時日,便去到濟州府城裡,買了一家臨近府衙的酒家,遣了三五個身份清白的嘍囉,在城裡一邊經營酒肆,一邊探聽州府動向。
近日,濟州府似是在調遣軍馬,又從周遭拘集了一些大小船隻,都彙聚在濟州城外的水麵上。
朱富得了城中的消息,親自去往濟州查探,果如嘍囉所說,那州府在調集本處軍馬,整頓器具,不知目的何在,因此他才急匆匆返回梁山大寨。
張正道與聞煥章對視一眼,沉聲問道:“還探聽到什麼消息?”
朱富回道:“小弟正在差人打探具體情況。”
聞煥章道:“眼下已是入冬,這八百裡水泊,雖是不凍,但是在冬季出兵,犯了兵家大忌,想來那濟州府尹,不會是如此愚蠢之輩。”
張正道點頭道:“軍師所言甚是,水泊梁山,歸濟州管轄,如今山寨聲威正盛,聚集了這些人馬,想必那府尹,沒睡過什麼好覺。”
阮小七傷勢好的差不多了,起身叫道:“管他甚麼官軍,隻要下到水裡,保管他落水做個王八,吃俺小七的刀子。”
阮小五跟著叫道:“寨主、軍師放心,水軍兒郎,操練恁多時日,若是官軍來剿,保管他有來無回。”
廳內眾人,皆是起身請戰。
張正道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笑道:“梁山雖是草創不久,但有眾位兄弟在,便是萬人軍馬,亦是難以攻破大寨。”
“更何況,我有兩支水軍,操練良久,足可抵擋一二。若是那濟州官府真的派軍來剿,正好我山寨準備遠征耽羅,缺少甲胄軍器。”張正道麵露微笑,歎息道:“濟州府尹,是個大善人啊!”
眾人聞言,俱是大笑!
如今大宋各地州府的禁軍、廂軍是個什麼德行,張正道心知肚明,濟州官軍不來征討最好,梁山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發展,籌劃打下耽羅島。
若是濟州官軍真來征討,無非是拖延一些出兵耽羅的時日,但送來的甲胄軍器馬匹,卻是雪中送炭,解了梁山的燃眉之急。
張正道吩咐道:“朱富兄弟,再多派些人手,入城打探。”
朱富道:“小弟稍後便親自去濟州城坐鎮,但凡打探到任何消息,定會遣人及時回報山寨。”
“辛苦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