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煥章笑道:“我觀那史文恭,已有投降之意,隻是尚是想保留個顏麵,因此一直不曾開口折服。”
張正道麵色平靜,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急切為山寨招攬好漢,隻是淡淡道:“既然如此,將他喚來,若是再不降,便拉下去砍了吧。”
聞煥章聞言,心知寨主已經沒了耐心,當下道:“我親自去喚他。”
張正道點點頭。
聞煥章起身去了,不多時,身後帶著史文恭,一齊入到聚義廳中。
“見過張寨主。”史文恭抱拳施禮道。
自從被擒上山來,初時還將這史文恭的手腳牢牢捆綁住,由專人看管。
文仲容等一眾頭領,每日也會抽空去好言相勸。
待卞祥投山之後,聽聞山寨之中,竟然還關押著這樣一個人,始終不降,心中震怒,與這史文恭打了一架。
卞祥手中一柄開山巨斧,與史文恭從馬上打到馬下,二人鬥了百餘回合,不分勝敗。
經此一戰之後,史文恭收起了對梁山的輕視之心。
不打不相識,卞祥也很欣賞這個能與他戰成平手的漢子。
二人吃了一回酒,席間卞祥又是一番好言勸慰,倒也讓史文恭的心中,生出一些動搖。
張正道問道:“史教師,這些時日,在大寨中,住的可還舒心?”
史文恭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聞煥章,抱拳道:“一眾頭領對史某甚是照顧。”
“若是寨主不棄,史某願為帳下小卒。”史文恭一躬到底,終是降了。
方才在來時的路上,聞煥章已經與史文恭簡單交過底,若再不降,隻怕性命堪憂。
張正道露出笑容,說道:“史教師願意上山坐把交椅,是我山寨之福。”
聞煥章也道:“恭喜寨主,麾下再添猛將。”
張正道笑道:“同喜同喜。”
史文恭此刻降了,心中憂慮儘去,整個人都似輕鬆許多,站直身軀道:“先前史某豬油蒙了心,多有得罪,還請寨主恕罪。”
張正道爽朗一笑,道:“史教師能棄暗投明,難能可貴,我怎會怪罪。”
史文恭道:“曾家五虎,為非作歹,史某不曾勸阻,還助紂為虐,甚是慚愧。”
這些時日,阮小七和索賢二人,也經常與他相談,提起曾頭市奪馬的卑鄙行徑,皆是痛罵不已,直說的這漢子,羞愧難當,啞口無言,無從辯解。
曾家五虎本就是女真人,奉行的是武力至上,仗著一身勇武,霸著河北、京東等地的馬匹交易,橫行無忌。
史文恭此刻想來,倒也如大夢初醒,心中悔恨。
張正道見說,點頭道:“史教師能明白民族大義,已是可喜可賀,那女真人長在白山黑水之中,不懂文明,隻知搶掠,與胡虜無異。”
聞煥章也道:“寨主所言不虛,這女真人來我大宋境內討生活,竟不知收斂,劫掠商賈馬匹,當真是狂妄無知,可惜官府懦弱,不管不顧,隻苦了這周遭的百姓。”
張正道眯著眼睛道:“傷我頭領,奪我山寨馬匹,本意要出兵踏平那曾頭市,不過如今既然已經取回百匹良馬,又殺了曾密,此事權做兩清。念在史教師的麵上,就先不與他曾頭市計較了。”
史文恭雖是投了梁山,但心中也不願與老東家兵戎相見,聞言感激道:“寨主寬仁。”
張正道想了一下,安排到:“史教師武藝高強,足可單獨領一軍,隻是如今我山寨缺馬,便先屈身到飛騎軍,幫著訓練騎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