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門隙,張正道終是見到這大宋風流皇帝的容貌,中等身材,麵若中秋之月,白如敷粉,色如春曉之花,眉如墨畫,稱不上瀟灑,卻也是錦富之態。
張正道看過趙佶之後,對李師師道:“我與趙官家,誰更勝一籌?”
李師師低聲道:“若論權勢,官人自是難及,若論詩詞歌賦,官人亦是難及也!”
“若論床笫,官人當屬魁首!”李師師見張正道麵色有些難堪,隻好將昨夜心得體會說了出來。
張正道終是恢複一些自信,起碼還有一點比趙官家強。
這是來自花魁娘子的肯定!
此刻,張正道方才有時間細細打量這豔絕汴梁城的行首大家,佳人端的有沉魚落雁之容,閒月羞花之貌。
有詩讚頌:
嚲眉鸞髻垂雲碧,眼入明眸秋水溢。
鳳鞋半折小弓弓,鶯語一聲嬌滴滴。
裁雲剪霧製衫穿,束素纖腰恰一搦。
桃花為臉玉為肌,費儘丹青描不得。
張正道越看越歡喜,如此絕色,難怪能令見慣風月的趙佶傾心。
李師師眼神若既若離,神態若水若冰,說話時燕吲鶯啼,煙柳纖腰盈盈一握。
且又精通琴棋書畫,是人風流,歌婉轉!
張正道摟住她道:“師師姑娘,可願與我離開汴梁城?”
李師師聞言,眼神暗淡了一下,搖頭歎道:“這天下儘屬趙氏,即便離了汴梁城,整日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恐連累了官人。”
張正道見說,便不再相勸,隻是道:“師師姑娘才貌出眾,所到之處,自是如皓月明珠,難掩光華!”
李師師又歎道:“奴家寧願不要這才貌,隻做那村婦,活得灑脫!不似現在這般,有若籠中之鳥,任人賞玩!”
張正道笑道:“將來若有緣分,我必帶你看遍世間繁華!”
李師師搖頭道:“隻怕那時,奴家早已是容顏不在,為一色衰老婦,官人恐怕會厭煩躲避。”
張正道親了親她額頭,道:“一語天然萬古新,繁華落儘見真淳。”
李師師明眸閃現神采,汴梁城內的風流才子,她見得多了,但似張正道這般出口成章之人,卻是不多見。
尤其是去歲那首作給趙元奴的《木蘭詞》,寥寥數語,卻道儘男女之間的淒苦情事,一經吟唱,傳遍東京。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李師師情不自禁,吟誦出來。
這首詩,恰是張正道搜腸刮肚,冥思苦想良久,寫給蔡太師府上管家高安,用以打壓李師師風頭的“拙作”!
這詩果然不負所望,趙元奴在去年元夕堂會上吟唱出來,力壓李師師,奪得魁首。
接連兩年,都敗給趙元奴,李師師不禁對這詩詞作者,起了濃厚興趣。
李師師一改往日做派,開始與趙元奴親近起來,這才有了昨日雙雙侍寢之事。
二人躲在偏房之內,又等了片刻,就見趙佶在趙媽媽的陪同下,出了屋子,自後門走了。
待張正道與李師師返回屋中時,趙元奴已是坐在椅子上,正在梳妝!
“趙官家一早來此,所為何事?”張正道好奇問道。
趙元奴笑道:“想是遇到煩心事,來此散心,卻被奴家搪塞了去。”
不得不說,趙佶雖然治國不行,但是對人頗為仁慈,不是殘暴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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