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想到什麼事情,笑得如此開心?”林氏去而複返。
張正道笑道:“今日與夫人一見如故,學生自是非常開心。”
林氏笑道:“大郎,隨奴家來吧。”
張正道好奇道:“這麼快就準備好了?”
林氏在頭前引路,回道:“隻準備了些酒水和熟食,大郎莫要嫌棄。”
張正道搖頭道:“怎麼會,一切聽夫人安排。”
林氏引著他穿過了數座庭院,最後來到一處長滿竹子的院落前,推門進了屋內。
一路走來,張正道心中更是歡喜,這瘦死的駱駝,果真是比馬大。
就王家的這處宅子,沒有千金,那是下不來的。
廳中掌著火燭,光亮無比。
一張圓桌之上,擺放著一些吃食。
林氏反手將房門關上,邀請張正道入席。
為他倒上一杯水酒,送到張正道的嘴邊,林氏笑道:“大郎,渴了吧,先飲一杯。”
張正道一飲而儘,這酒入口清香甘甜,倒不是那般濃烈。
林氏坐在他的身旁,為他夾了一口菜,接著道:“大郎,來嘗嘗這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張正道口中咀嚼,熟牛肉,味道不錯。
屋子裡,沒有下人伺候,不論是倒酒夾菜,皆是林氏動手。
張正道也不與她客氣,酒到杯乾,菜到入口。
幾杯水酒下肚之後,林氏嬌豔的麵容上,浮現出紅暈,媚眼如絲,整個人依偎在張正道的身上,淺唱低吟。
她本是大戶人家之女,自幼習得文字,兼著琴棋書畫、音律舞蹈,無一不精。
早些年,潘金蓮在王家時,便都是她一手調教。
耳邊聽著林氏的曲調小令,吃著美酒佳肴,恍惚之間,張正道竟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
來的這個世界數日之久,他一直躺在床榻上,不能動彈。如今病完全好了,頭也不疼了,四肢也有力了,當真如是一場夢。
林氏喝的粉麵通紅,整個人就差坐到張正道的懷裡了。
她守寡多年,早已是按捺不住,隻不過頭腦裡還留有一絲清明,生怕自己太過,嚇跑了這個俊俏郎君。
三十二三歲的年紀,正是花開綻放之際,眉眼顧盼間,全是惹火的情愫。
張正道雖說飲了數杯水酒,但還算理智,佳人在懷,他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隻是怕自己太過孟浪,嚇壞了林氏夫人,所以也隻是點到為止,不會太過。
林氏口吐芬芳,在張正道耳邊傾訴這十數年來的苦楚,說到傷心之處,又是情難自禁,嚶嚶哭泣起來。
張正道摟著她,輕聲安慰。
兩個人,一直喝到日落西山,月上中天。
月色朦朧,萬籟俱靜。
屋子外頭,竹林被風吹動,帶起簌簌聲,偶爾驚起的兩隻飛鳥,丟下一坨糞便,而後向南飛去。
春宵一刻,真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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