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道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口回絕道:“我不行,本官人家中妻妾十數人,你家大姐要是嫁進來,豈不是要受氣。”
李姓漢子亦不生氣,仍是站在路邊與他說笑:“大官人說的,那是哪個?”
張正道笑道:“清河縣武二郎,李叔可曾聽過?”
李姓漢子笑吟吟道:“就是那個喝了酒就鬨事打人的武鬆?”
“他可不行,小女可不嫁這種隻會醉酒惹事的莽撞粗漢。”這漢子竟然還瞧不上武鬆。
張正道不禁對他另眼看待,這老李眼光夠高的啊。
“我說的自然不是他,而是武二的哥哥,武大。”張正道笑道:“李叔,你識得他嗎?”
李姓漢子一愣,問道:“武大?就是在街上叫賣炊餅的那個武大?”
“自然就是我這武家大哥,雖說人長的矮了點,但是人品沒得說,勤勞樸實,會過日子,且不會惹是生非,你覺得如何?”張正道將武大郎好一番誇讚。
那李姓漢子竟是意外的點了點頭,回應道:“隻可惜我家窮苦,沒有閒錢為大姐置辦嫁妝。”
張正道瞧他一臉嚴肅,不似說笑,便也收起調笑之意,再次正色道:“李叔,我可沒有與你消遣,你若有心,嫁妝之事不用你理,隻管將你家大姐嫁過去便是,聘禮嫁妝等一應物事,我張家出了。”
李姓漢子亦是收斂笑容,說道:“事先說好,我家大姐可是生的醜陋,莫要到時嫌棄。”
“自然不會,這樣吧,今日我與武二哥說了,再問問武家大哥意思,如是定了,自會差個媒婆上門,也叫你李家有些顏麵。”張正道三言兩語就將此事定下。
李姓漢子聞言,點頭應下。
望著張正道遠去的騷包背影,李姓漢子將柴擔重新挑在肩上,也不去發賣了,隻顧又挑回家中,尋了自己的渾家,商議大姐嫁人之事。
卻說張正道,一路騎馬,招搖過市,帶著金蓮來到獅子樓。
翻身下馬,又將金蓮扶了下來,自有那店裡新招的夥計,接了馬韁,牽去後院投喂草料。
孫三笑麵迎上前來,將二人引到三樓坐了,問道:“大官人可是要吃些酒菜?”
張正道搖頭道:“不吃了,你這裡準備的如何?”
孫三回道:“自是準備妥當,大官人儘可放心。”
張正道站起身,想起那幾個令自己頭疼的姐兒,便對孫三道:“你且好好準備,等到晚間,定叫這清河縣都知我獅子樓的大名。”
孫三笑道:“有大官人掌管,自是萬事順意。”
張正道點點頭,道:“為打理這獅子樓,我已經投入了不少銀錢,隻盼著能早些收回,你安心替我打理,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孫三陪笑道:“小人明白。”
張正道示意他下去忙,自己則帶著金蓮欣賞了一會兒樓外的景色。
潘金蓮自小長在深宅內院,很少有機會能外出,到這市井中來,感覺看到什麼都倍感新鮮,拉著張正道的手,問東問西。
張正道也耐著性子,一一與她介紹,便是遇到那自己都不懂之處,便用言語哄騙於她。
兩個人說說笑笑,倒也有了不少歡樂。
又過小半個時辰,卻見張六那狗腿子呼哧帶喘的爬上樓來,恭敬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