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將纏在身上的金蓮喚醒,這妮子似乎習慣了身邊有人,睡覺的時候,總喜歡四肢並用,緊緊抱著張正道。
昨日操勞一天,後來又與武鬆吃了半夜的酒,張正道都未曾洗漱,回到屋裡,倒頭便睡。
“大郎,你身上什麼味道,怎地這般難聞?”金蓮一睜眼,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張正道翻個身坐起,揉了揉自己仍有些頭痛的腦袋,長吸一口氣。
昨夜與武鬆不知道吃了多少杯酒,此刻還未酒醒。
一栽頭,張正道便又倒了下去。
潘金蓮見他這樣,還以為發生什麼要緊事,急忙推著他的身子,叫道:“大郎,大郎,你是不是病了,不要嚇奴家?”
張正道無力呻吟道:“彆吵,讓我再睡會。”
潘金蓮見他無事,便放下心來,自己爬將起來,越過張正道的身體,下了床,穿上繡花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便下樓去了。
卻說張正道不知又睡了多久,腦海裡在做著夢,夢中有幾十個美人,哭喊著要他救命。
這時,耳邊依稀聽見有人在呼喚他,張正道驚醒過來,便撩起自己的眼皮,正好瞧見一雙眼睛,吊在自己的眼前,好不嚇人。
張正道一巴掌打了過去,叫道:“誰?”
這人“哎呀”一聲,捂著自己的腦袋,嗚咽道:“大官人,是小人啊。”
張正道坐起身,看著張六,罵道:“你這狗腿子,離我這麼近做甚麼?”
張六“嘿嘿”笑道:“大官人,金蓮說你身上有一股氣味,小人卻沒聞到,所以這才靠近些,聞聞到底是什麼味。”
張正道沒好氣道:“還能有什麼味,自然是男人味。”
“現在什麼時辰了?”張正道揉了揉太陽穴。
張六回道:“午時一刻了。”
“我竟然睡了這麼久?”張正道詫異。
張六笑道:“金蓮說大官人酒還未醒,不讓我們上來打擾。”
張正道穿上鞋子,扭了扭自己的胳膊,又伸了個懶腰,問道:“金蓮呢?”
張六麵色古怪道:“在後院,和李桂姐那五個丫頭,說話呢。”
張正道一愣,這妮子又想搞什麼事情。
“去,給我打水,本官人要洗漱,再去找身衣服來換。”張正道吩咐道:“明天,叫人在這屋裡打上一個櫃子,買些衣物,放在這裡。”
“小人一會兒就叫人去辦。”張六忙不迭答應道。
張正道洗漱完畢,又換上了一身從孫三那裡找來的新衣服,下樓胡亂吃了點東西,便帶著張六,來到後麵大街上的左邊院子。
這左右兩處宅院,都是臨時租賃下來的,左邊的宅院,住的是李桂姐等五個未曾出過閣的毛丫頭,右邊的宅院,則是住著李嬌兒等六人。
兩座院子緊挨在一起,倒也方便出入,隻是這裡住著這麼多絕色佳人,倒也令張正道有些放心不下。
更何況,他過幾日,便要南下杭州,不知要耗費幾個月的時間,才能返回家中。
張正道皺著眉頭,想著事情,跨步進了這處宅院。
此刻,正廳裡,傳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好不熱鬨。
五個丫頭,連帶著金蓮,六個人正坐在一起,聊些女兒家之間的無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