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事情,卻見阮小二走了出來,見此處有亮光,便跌跌撞撞的走到近前,也不說話,脫掉褲子,開始方便。
“小二哥,將燈籠給我吧。”張正道將店夥計的燈籠拿了過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夥計見阮小二在,亦是不敢發作,隻好借著月色,回酒店內,找了一張桌子,趴著休息。
“阮二哥,可是酒醒了?”張正道笑著問道。
阮小二方便完了,提上褲子,長舒一口氣,打了一個酒嗝,道了句:“好酒。”
張正道見他似是沒有醒酒,便將過問渡口之事放下,暫且不提。
阮小二是三個兄弟裡年齡最大的,如今已有二十二歲,比武鬆還要大上一歲,且為人最是細心,見張正道不說話,便笑道:“賢弟,可還是在為了說服我們弟兄陪你去那杭州之事發愁?”
張正道回道:“二哥既已收了銀子,此事自然是定下了,大丈夫一諾千金,我自然是信得過三位哥哥。”
阮小二正色道:“你且安心,我阮小二既然收了你的銀子,自會一路護佑,保你平安。”
張正道笑道:“有二哥這番話,此行定是萬無一失。”
阮小二瞧著這八百裡水泊,煙波浩渺,突然長歎道:“想我兄弟三人,自小在這石碣村裡長大,雖在這八百裡水泊中逍遙自在,卻是鬱鬱不得誌,我們弟兄三個空有一身本事,卻窩在這裡打魚營生。”
“但有肯帶挈我們的,便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將這一腔熱血,賣與他了。”阮小二眼神明亮,盯著張正道,鄭重說道。
見阮小二終於肯吐露真言,張正道心中大喜,此事成了。
“阮二哥,實話與你說了,邀請你們護衛我去杭州是假,但是真心結識阮氏三雄是真。”張正道一時間情緒有些激動,這阮氏三兄弟,最重義氣,若是獲得他們的真心投靠,便已是不枉這一趟石碣村之行。
“哈哈哈……那我們弟兄就不護衛你去了!”一隻大手拍在張正道的肩膀上,嚇了他一跳。回頭看去,卻是阮小七那張怪肉橫生的疙疸臉。
這時,阮小五的聲音響起,“早知道你這小官人,恁地多心思,來賺我們兄弟,就不與你吃酒了。”
阮小二大笑道:“五哥,七哥,咱們兄弟,今日難得碰見一個肯推心置腹,賞識我們的大官人,切莫將他嚇跑了。”
阮小五一把抓住張正道的臂膀,高聲叫道:“二哥放心,我抓著他哩,跑不了。”
幾個人的大笑聲,將屋裡的武鬆也給驚醒,他癱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著,睜開朦朧的雙眼,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阮氏三雄陪著張正道,站在酒店的門口,把臂大笑,抒發心中豪情。
“三位哥哥,可知離這最近的渡口是哪裡?”張正道問道。
阮小二思忖片刻,回道:“離這最近的一處渡口,便是那濟州巨野城了,城外有一處大碼頭,船廠林立,官船私船,皆有往南去的。”
張正道朝三人鄭重道:“小弟誠心邀請三位哥哥,護衛左右,取水路去那杭州城,此生若有相負,人神共誅之。”
阮氏三雄見他竟然發出如此毒誓,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此生定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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