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張正道吃了早飯,與阮小二、阮小五告彆,騎上馬便飛奔回鄆城縣。
進了縣城,還了馬匹,又快步回了落腳的客店。
韋夫人見他回來,撲進他的懷裡,說道:“昨夜官人未在身邊,奴家睡的都不甚安穩。”
張正道拍打著她的香肩,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等會用過飯後,咱們便啟程回家。”
孫二娘見他安然無恙歸來,心中的擔憂便也放下。
自打出了汴梁城,一路之上,張正道的小心翼翼,弄的幾人都是緊張兮兮,生怕那高傑,會使什麼手段。
畢竟是金吾衛大將軍,手下人手眾多,隨便派些出來,都是難以招架。
四人用了午飯,結算了店錢,去到車馬行,租賃了一輛馬車,由一個車夫趕著,往鄆州清河縣走。
離開家這久時日,張正道歸心似箭,隻催促著車夫,快些趕車。
用了三日,便在傍晚時分,趕到了清河縣城。
進城之後,張正道卻沒有直接返回張家,而是指使著馬車,朝王昭宣府方向走。
韋夫人畢竟沒有名分,若是住進家裡,隻怕會有些難堪,再加上,若是餘氏問起,自己也不太好回答,要讓他怎樣介紹。
還有孫二娘,見到家裡那些個女人,還不要鬨翻了天。
思來想去,張正道還是將她們暫時安排在林氏的家裡。
到了王昭宣府門外,拍打門環,府裡下人見是張正道,急忙去稟報林氏。
結算了車費,打發走了車夫,張正道帶著三個女人,入了府。
進到廳裡,隻坐了一會兒,便見林氏在婢女芙蓉的攙扶下,挺著一個大肚子,緩步走了進來。
“大郎!”林氏叫了一聲,眼淚掉落下來。
張正道卻是指著她的隆起的腹部,驚疑不定道:“夫人,這,這,這?”
一連三個“這”字,卻再也沒有下文。
林氏回道:“奴家,有了。”
張正道有些手足無措,算了算時日,不確定道:“我的?”
林氏變了顏色,怒道:“不是你的,難道還是旁人的?”
張正道尷尬看了一眼怒目而視的孫二娘,和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笑容的韋夫人,趕緊攙扶著林氏坐下。
待她坐定,林氏方才注意到韋夫人和孫二娘二人,便出言問道:“大郎,這二位是?”
“我是他拜了天地的娘子。”孫二娘冷冷道。
韋夫人卻是拜了一拜,笑意盈盈道:“姐姐好。”
張正道突然有些後悔,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可倒好,他主動給湊齊了。
看戲還是唱戲?
張正道覺得自己還是得掌握主動權,登台獻唱。當下大叫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狀若瘋癲道:“我要當爹了,哈哈,我要當爹了。”
“二娘,你聽見沒有,我要當爹了!”張正道拉著孫二娘的手,不住搖晃。
“夫君,我聽到了。”孫二娘怏怏不快的回道。
“夫人,你聽見沒有,我要當爹了。”張正道又拉著韋夫人的手,不住搖晃。
“恭喜官人!”韋夫人笑意盈盈。
張正道鬆開韋夫人的手,來到林氏身旁,牽起她的手,飽含深情道:“辛苦夫人了。”
林氏方才本來帶著些許怒意,但是見張正道如此欣喜若狂,滿腹的委屈也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