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張正道從韋夫人和孫二娘的手臂糾纏間起身。
昨夜,大官人有些吃不消,還好使出獨家秘術,外加喝了參湯,勉強戰敗二女。
出了屋子,喚來丫鬟伺候沐浴更衣,去到林氏房中,又陪著她說了些知心話。
夜裡,從韋夫人口中得知,林氏出自大家閨秀,隻因家中父親遭人構陷,削籍刺配,連累著她也被打入教坊。
所幸遇見王厚,得以贖身,這才有了一個歸宿。
“林姐姐也是苦命之人,官人要多來府中走動,撫慰姐姐。”韋夫人規勸張正道。
如今林氏懷有身孕,還有一個月便要臨盆,張正道令人尋了兩個經驗豐富的穩婆,候在府中隨時聽用。
便是連那精通醫術的蔣慧蓮,亦是每日早晚叫來府中兩次,為林氏檢查身體。
這蔣慧蓮,乃是太醫蔣竹山的親妹妹,得了家傳,亦是頗通醫術。
張正道自林氏房中出來,碰巧遇見蔣慧蓮進府為林氏檢查。
張正道隻看了一眼,便駐足不動。
這女醫,芳齡二十上下,五官生的精致,兩彎眉如畫遠山,一對眼似秋水波。長挑身材,不肥不瘦,皮膚細膩,一襲綠裙,雅淡梳汝,好一個妙齡女郎。
大官人色心又起,探手攔住她問道:“夫人這些時日,可有什麼大礙?”
蔣慧蓮自然識得清河縣的“花公子”,當下彎腰唱了個喏,回道:“大官人,夫人一切安好,腹中胎兒,亦是健康。”
張正道笑著點點頭,忽然問道:“你哥哥,可還是在走街串巷,與人問診?”
蔣慧蓮點頭道:“嗯。”
張正道笑道:“回家之後,叫你哥哥去獅子樓去尋張六,我那生藥鋪子,尚缺一個坐館醫師,便請你哥哥去吧,月錢與任太醫一樣。”
蔣慧蓮道:“我回去說與我哥哥知。”
張正道繼續道:“我府中女眷,日後還請蔣醫師多多費心。”
蔣慧蓮道:“慧蓮自當儘力。”
張正道揚了一下眉毛,笑道:“若是蔣醫師不嫌棄,便留在我府中,做個家庭醫師如何?”
“月錢與你哥哥一般,此外還有賞錢。”張正道圖窮想要見“匕”,曲線摳女。
蔣慧蓮沒有點頭同意,也沒有搖頭拒絕,隻是道:“大官人,我還要為夫人診治,先告辭了。”
說罷,板著俏臉,進屋去了。
佳人雖已離去,芳芬仍留鼻尖,深吸兩口空氣,大官人心都蕩漾了。
“有暗香浮動,怎敵她,豔過也,卻在床上相識!”
“小園香徑,啊……獨徘徊!”
大官人不學無術,胡亂拽了幾句爛詞,背負著雙手,取白馬返回張家。
先是給餘氏問安,告知她自己做了巡檢知寨,驚的這美豔婦人又喜又憂,拉著他的手連聲道:“大郎,萬事都需小心,莫要傷了性命。”
張正道自是安慰她道:“娘,無需為孩兒擔憂,隻是在鄉野巡視,身邊還跟著百來個軍漢,定會護得孩兒周全。”
餘氏道:“我兒有出息了,若是日後入朝做了大官,娘興許還能做個誥命夫人。”
這婦人開始憧憬起未來。
張正道與餘氏說了會兒話,便又去給張大戶問安,隻是這老頭卻是沒在家,不知道去哪裡廝混了。
返回自己房中,俏金蓮便緊隨其後,入到房內。
“大郎,你要出門麼?”潘金蓮見張正道正在收拾行囊,臉色一變,急忙開口問道。
張正道裝了三兩件換洗衣物,又塞了些散碎銀兩,整理出一個可以掛在馬上的簡單行囊,這才拍了拍手回道:“出一趟門,三五日便回來。”
潘金蓮有些不舍,但是自家大郎如今做了官,自然不能天天在家中待著。
“大郎,要去哪裡?”俏金蓮刨根問底。
張正道笑道:“不遠,陽穀縣西南二十五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