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樓格子間內,欒廷芳歎道:“想不到這大名府中,竟有如此猛將,若是再鬥下去,隻怕我是難以抵擋。”
欒廷芳自幼學藝,又經常與其兄欒廷玉交手,練就一身好本領,自視甚高。
今日與索超交鋒,竟被磕失一刀,自是感慨萬千。
“欒教師休要氣餒,這索超雖是悍勇,卻是氣力不足,若是再纏鬥十幾個回合,隻怕勝負還在兩說之間。”張正道寬慰他道。
欒廷芳仍是歎道:“能與這等上過戰陣的禁軍好漢廝殺,受益匪淺。”
張正道笑道:“這索超,乃是河北禁軍中,一等一的好漢,便是那喚作‘青麵獸’的楊誌,與他也在伯仲之間。”
欒廷芳疑惑道:“莫非他二人曾經交過手?”
張正道笑笑,搖頭道:“這個卻是不知。”
欒廷芳見張正道說的模糊,心中疑惑,卻也不再追問。
二人又坐了片刻,便見一身便裝的索超,在店夥計的引領下,入了格子間。
這大漢身長七尺以上,立在那裡,便如蟄伏的凶獸,渾身上下散發著彪悍氣息。
“索將軍,快請上座。”張正道笑道。
索超搖頭道:“來者是客,豈能怠慢,張知寨請上座。”
張正道還待謙讓一番,索超急了,粗著嗓子叫道:“到了我的地方,便聽我的。”
欒廷芳道:“知寨勿要再讓。”
如此,張正道便居中坐了首位,欒廷芳和索超二人,分彆居於左右坐了。
索超對那候在一旁的店夥計道:“好酒好菜,儘管上來,今日我要款待貴客,休要怠慢了。”
店夥計滿臉堆笑道:“小人這就去準備。”說完,便諾諾退下,去後廚傳酒菜。
欒廷芳為索超倒了杯涼茶,這莽撞漢子仰頭喝了。
“痛快!”索超放下茶杯,大笑道:“月餘不曾有人陪練,早就心癢難耐,欒兄刀法了得,索超佩服。”
欒廷芳客氣道:“不敵將軍,實在慚愧。”
“誒,此言差矣,遍觀河北諸地,有欒兄這般手段者,寥寥無幾。”索超直言道。
張正道笑道:“索將軍卻是錯了,我聽人說,這城中就住著一位冠絕大名府的‘玉麒麟’,江湖傳言,此人手段了得,槍棒天下無雙,號稱‘河北三絕’。”
索超道:“那盧員外好不痛快,我曾去過他府上拜會,向他討教,隻是這人卻是吝嗇,不願與我纏鬥,因此倒是未曾交過手,不知其手段究竟如何。”
見話題引到盧俊義身上,張正道笑著問道:“我聽人說,大名府盧員外重情重義,是個遮奢好漢,定不會是小氣之人,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索超道:“重情重義,倒是所言不虛,那百般伶俐的小乙哥,便是在他府中養大。”
“索將軍說的小乙哥,可是那‘浪子’燕青?”張正道故作疑惑問道。
索超笑道:“正是此人,刺得一身好花繡,吹、彈、唱、舞,無一不精,城中若有賽錦標社,那裡的利物管取都是他的。”
索超正說著話,便聽外間似是有人高聲叫道:“小乙哥,今日又贏了什麼好利物,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索超嘟囔道:“這人怎地這麼不禁念叨。”隨即起身,叫道:“我去喚他上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