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廷玉有心勸阻祝氏三兄弟不要做出冒險殺官之事,於是繼續道:“若是他們一同回返,豈不是也要將吳鎧等人一並殺死?”
祝龍心中一沉,未想到清河縣巡檢司知寨吳鎧等人的突然出現,可能會壞了他先前的計謀。
祝彪心頭恨意不減,聞言怒道:“那就一並殺了,全都栽贓給水泊梁山那夥草寇身上。”
祝龍則是思慮一會兒,沉聲道:“三弟,不可魯莽。”
祝彪愈發焦躁,腦海裡一想到扈三娘被那廝抱在懷裡,就恨得牙根緊咬,道:“大哥,不殺了那廝,我這口鳥氣憋在心中,實難痛快。”
祝龍道:“三弟,少安毋躁,待我去尋父親,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祝彪站起身來,道:“我隨大哥去。”
祝龍便帶著祝彪,去往後宅,尋那祝朝奉,商討應對之策。
祝虎則陪著欒廷玉又說了會兒話,便將這槍棒教頭送出府宅。
欒廷玉離開祝家莊園,往自己那處居所走去,心中卻在想著方才之事。
這祝氏三傑一向是好勇鬥狠,老三祝彪,人如其名,更是驕縱跋扈,動輒就草菅人命。
這次祝彪吃了大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若半路劫殺那登州水師指揮使,需要做的乾淨,不可留下一個活口。畢竟殺官乃是造反,此事乾係重大。
欒廷玉又回想起弟弟欒廷芳與自己說過那張懋徳的為人秉性,乃是一個手段高明之人。
雖說突然被調去登州,但年紀輕輕就能做到一州巡檢司知寨,豈是尋常之人?
欒廷玉有心勸阻不可魯莽行事,但這祝家兄弟自詡為世間豪傑,目中無人,高興時尊稱一句師傅,尋常時便是一個教頭,全無半點尊敬可言,又豈會聽從諫言。
想到此處,欒廷玉呼出一口濁氣,暗自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而是大踏步返回家中,生火安歇。
……
扈家莊內,此刻扈太公在廳內擺下宴席,盛情款待張正道。
林衝、呂方兩人,連同那一百多馬軍,則是被安排在莊內一處祠堂裡修整。
席間,張正道問道:“怎不見我那舅哥出來?”
扈太公回道:“我兒這段時日,都在那陽穀縣巡檢寨中忙碌。”
張正道笑道:“扈兄還未高升?”
扈太公苦笑道:“沒有貴人提攜,能坐穩巡檢一職,已是實屬不易。”
張正道微微頷首,吃了一盞水酒,見扈三娘坐在那裡麵無表情,生著悶氣,便出言道:“三娘,三年前我曾答應過你,讓你獨領一軍,如今,你可還願意否?”
扈三娘聽後,眼睛驟然綻放光芒,喜道:“真的?”
張正道笑道:“我這人一向是言而有信,此番前來,一是接你回家,二是兌現當年承諾,讓你統領一軍,馳騁疆場。”
扈三娘自動忽略掉“接你回家”四個字,而是興高采烈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張正道點頭道:“那是自然,三千精銳馬軍,任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