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這才展顏一笑,引著張正道到客房歇了。
次日五更,用過早飯茶點,呂方帶著寨主親筆手書,率十來個心腹弟兄,快馬加鞭,趕回梁山調撥兵馬。
張正道則是在扈三娘的引領下,與林衝等百餘人往李家莊而去。
這李家莊位於獨龍崗東邊,莊戶不多,三莊之中,最為富庶,錢糧儲備豐富。
一行人馬繞過祝家莊,轉眼已到李家莊地界。張正道輕勒韁繩,胯下良駒便緩下四蹄。他側身對林衝道:“教頭可知,這李家莊主有個響亮綽號,喚作‘撲天雕’。使得一條渾鐵點鋼槍,更兼背藏五口柳葉飛刀,百步取人,神鬼莫測。”
林衝聞言,將手中蛇矛一緊,道:“小可在東京時,也曾聽聞山東有個使飛刀的奢遮好漢,不想今日竟要相見。”
張正道將馬鞭輕拍掌心,眼中精光閃動:“這李應一身武藝自不必說,更難得的是那經營算計的本事。若得此人上山,我梁山錢糧調度、兵馬供給,何愁不成?”
林衝會意,點頭道:“哥哥高見。隻是這等富戶,最是惜身……”
話音未落,張正道忽地大笑:“教頭不知,這世上英雄,有愛名者,有貪利者,有重義者。隻要投其所好,何愁大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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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將柳眉一蹙,輕啟朱唇道:“寨主哥哥有所不知,那李應雖使一條渾鐵點鋼槍,背藏五口飛刀,在江湖上博得個"撲天雕"的名頭,卻是個最會算計的。這三莊盟約,不過是他保全富貴之計。若要這等守財奴拋卻萬貫家私,上山落草為寇……”說到此處,把個粉頸輕搖,杏眼中透出幾分譏誚:“隻怕比那鐵樹開花還難上三分!”
張正道聽罷,不由得苦笑一聲:“照三娘這般說,我這‘山野草寇’的名頭,竟是摘不掉了?”
扈三娘聞言,忽地吐出丁香舌尖,作個頑皮模樣,笑道:“寨主哥哥說哪裡話!你哪裡是甚麼草寇?分明是……”說到此處,故意將聲氣拖長,眼波流轉間脆生生道:“是那獨霸一方的山大王!”
張正道聽罷,仰天大笑一聲:“他年若遂淩雲誌,敢教天闕換龍袍!”話音未落,早把韁繩一抖,胯下良駒長嘶一聲,四蹄生風,卷起一路煙塵,直往李家莊奔去。
扈三娘聽得這兩句言語,不覺心頭一熱,暗想道:“這寨主哥哥好大氣魄!”再看那張寨主縱馬飛馳的背影,端的如猛虎下山,蛟龍出海。當下俏臉生春,杏眼含情,把手中馬鞭一揚,嬌叱一聲:“駕!”那胭脂馬四蹄翻飛,直追上去。
林衝聽得寨主豪言,胸中亦是熱血翻湧,暗忖道:“哥哥好大誌向!若梁山真個成得大業,何愁這‘草寇’二字不能洗刷?”當下把長槍一挺,催動戰馬緊隨而去。
張正道一行人馬正行間,忽見李家莊門“吱呀”一聲大開,十餘條精壯漢子牽馬而出。
忽聽得莊門外馬蹄聲急,鸞鈴響處,瞧見百餘騎狂奔而來,這十餘個漢子臉色大變,其中一個大漢叫道:“上馬,備戰。”
眾人紛紛上馬,掣刀出鞘,小心戒備。
正待兩下裡刀兵相見,忽聽得莊門內一聲高叫:“吳知寨且慢動手!”聲如洪鐘,震得簷前雀鳥驚飛。
那人幾個箭步搶到大漢身前,抱拳唱個大喏:“諸位且慢!想是祝家莊的貴客到了,容小人上前問個明白。”
這人三步並作兩步,搶到陣前,隔著百步之遙便抱拳行禮,聲若洪鐘:“不知是祝家莊哪位少莊主大駕光臨?小人李家莊管事杜興,在此見禮了!”
林衝聽得詢問,當即催馬上前,將手中丈八蛇矛往地上一頓,抱拳朗聲道:“林衝在此!奉我家寨主將令,特來拜會李家莊李大官人!”
杜興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哎呀”一聲,撲翻身便拜。口裡連聲道:“原來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駕到!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萬望恕罪!”說罷一骨碌爬將起來,叉手不離方寸:“教頭少待,小人這就去通報主家,定教大開中門相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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