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送彆賈春言的時候低聲道:“請天使務必查清楚契丹人與河北豪族的關係。”
賈春言同樣低聲道:“怎麼,君侯有了出戰的想法?”
雲初道:“現在出戰是最合適,也是代價最小,效果最大的時候,假以時日,一旦讓契丹與突厥餘孽,河北豪族,高句麗,新羅,百濟遺民勾連到一起之後,到時候,就隻能再來一次東征了。”
賈春言道:“君侯想不想為郭待封說一兩句好話,如果願意說,郭待封那裡必然會有一份不錯的謝禮。”
雲初搖頭道:“郭待封這一次就算不死,也能扒層皮,這人天生的晦氣,誰沾染了,誰就倒黴,這一點在當年遼東的時候,我們已然見識過了。”
賈春言恍然大悟道:“如此說來,老夫竟然被李敬玄給哄騙了。”
雲初笑道:“天使想要錢使喚,為何不直接找李敬玄,千裡迢迢的去找郭待封也不嫌累。”
賈春言捋著山羊胡道:“本該如此啊。”
說完話,還朝不遠處正在看他的李敬玄拱拱手,而後,就帶著隊伍踏上了浮橋,直奔營州而去。
看著賈春言隊伍遠去,雲初留在水流變得洶湧的黃河邊上來回的踱步。
在他的記憶中,營州之亂似乎並不是現在爆發的,應該是在二十年以後的事情,可是呢,現在的營州就似乎已經暴露出紛亂的苗頭,是何道理?
雲初思考良久之後,回頭看看自家的兵營總算是想清楚了,營州之所以現在就出現叛亂的苗頭,根源其實就出在皇帝身上。
也就是李治此次要進行的泰山封禪大典,以及路上要進行的永遠平定山東,河北人心的各種舉措,才將營州這個大爛瘡提前給催熟了。
皇帝的軍隊一路向東,一些自知必然會受到打擊的豪族們,也開始將家業向東搬遷,皇帝向東走一步,他們就向東跑十步,雖然這樣做,受到打擊的時間隻是延遲幾天而已,他們還是不甘心,覺得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了不起,就反了他娘的。
“這樣也好,如果營州的亂事能現在爆發對大唐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雲初找到躲起來的英公,見麵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讚成提前擠破膿包。
李績放下酒杯不屑的看著雲初道:“五年前就該下狠手的。”
雲初道:“你們那麼支持薛仁貴,這件事該去問他為何不在五年前就把契丹部除掉。”
李績歎口氣道:“是因為有人哀求薛仁貴,求薛仁貴莫要將敵人都殺光了,給他留一些。”
雲初瞅著英公道:“李承修?”
李績點點頭道:“當時還以為是孩子話,沒想到薛仁貴還真的給他留下來了一些敵人。”
雲初歎口氣道:“您讓薛仁貴知曉這個孩子,卻死死的瞞著我。”
李績冷漠的看著雲初道:“你當時是勳貴中的叛賊,大家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雲初攤攤手道:“不至於吧。”
李績看著雲初的眼睛道:“現在也一樣,公孫長槊被削職入鴻臚寺為少卿,你敢說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
雲初道:“真的不關我事。”
李績歎息一聲道:“他不過是彈劾了你一下,你一下子就把他送去了鴻臚寺這種清水衙門,以後,公孫一族恐怕要跟武職無緣了。”
雲初不再分辨,點點頭道:“這樣也好,倒黴公孫一族,能活無數將士的性命,也是一樁好事。
這人呐,不怕沒有本事,也不怕平庸,就怕這種人明明沒有本事,卻掌管著數萬將士的性命,跟著這樣的將軍,將士們不吝於半條腿踏進了鬼門關。
公孫長槊,一個連火禁都不願意遵守,還在軍營中聚眾飲酒的蠢貨,合該如此下場,我以後要擦亮眼睛,這種混賬看到一個,就拿下一個,拿下十個這樣的混賬,老子對大唐軍隊,就有再造之功。
還有,英公啊,你們這一群人都是蓋世無雙的戰將,主帥,為啥到了子孫這一帶,就連一個能用的都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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