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信度就高出不少。」
雲初說著話,就把頭上的進賢冠掛在了路過的五大夫鬆樹上,溫柔,狄仁傑也同樣把帽子摘下來掛在上麵。
然後,三人繼續下山。
溫柔又跑回來,從懷裡取出一個小木盒,裡麵裝著短杆毛筆跟一個小墨盒,對雲初道:「你來把你剛才念那四句佛偈寫在這個牌子上吧。」
雲初點點頭,就提筆在上麵將兩百多年以後布袋和尚寫的佛偈謄抄了上去。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他發展的方向絕對不會以人的意誌為導向的。
武媚拿雲初沒有辦法,隻能希望用極度惡心的辦事手法將雲初這個道德觀念比較高的人自己走掉,現在,她成功了。
雲初不是不知道這是她的計謀,可是呢,他實在是沒把辦法把自己當成一個糞兜子,什麼樣的屎尿都往裡麵裝。
既然武媚想出來了這種攆走他的辦法,那麼,武媚就一定能幫雲初搞定辭職這件事。
所有的計謀都不是單獨存在的,應該都是一個係列,可以把一個人從出生照顧到長大,再照顧到墳墓裡,而且還會讓這些事情顯得順理成章。
雲初三人下到了紅門附近之後,就來到雲氏的營地裡等待家眷們歸來。
剛才,虞修容她們三個不是沒有看到憤怒離開的雲初三人,她們也想跟著下來的,被雲初他們用眼神給阻止了。
他們三個離開了,是不願意當官了,即便是皇帝要處罰,也不過是丟官而已,如果虞修容她們帶著孩子離開了,天知道武媚會乾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武媚瞅著第三排的虞修容那一張強行壓抑著怒火的鐵青色的臉,忍不住暗自歎口氣,從雲初三人沒有帶走家眷的行為來看,他們對自己的防備已經到了防備敵人的地步了,自此之後,雲初這一係的人將與自己毫無乾係,甚至可能會變成敵人。
一旦太子成了皇帝,這三人必定會被起用。
雲初三人的才能武媚知道的很清楚,可惜,這三人不能為她所用。
既然不能為她所用,那就不能留著他們壞了自己的事情。
武媚心性極為堅強,把事情想通之後,就對虞修容道:「你夫君走了,你留在這裡作甚?」
虞修容施禮道:「皇後說的在理,臣妾這就離開。」
武媚道:「本宮會派遣護衛護送你們回到長安。」
虞修容再次俯身道:「拙夫乃是大唐不世出的蓋世猛將,護住臣妾與幾個孩子還遊刃有餘,臣妾這就謝過皇後,一刻不停的趕回長安。」
說罷,就抱起雲鸞,牽著雲瑾,雲錦的手與其餘兩家的夫人一起離開了天街。站在第一排的李思沒有什麼憤怒的表情,甚至還笑嘻嘻的,隻是當虞修容離開的時候,李思衝著武媚施禮一下,就蹦蹦跳跳的跟著虞修容走了。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表現得越是高興,對武媚的傷害就越深,當然,她以後估計也就沒有什麼
娘家了,從父皇親口許諾將她許給雲氏那一刻起,她就不算是李氏嫡女了。
武媚眯縫著眼睛瞅著李思的背影,藏在袖子裡的手指甲不知不覺的就刺破了掌心。
「你跟著過來乾什麼?」虞修容恨鐵不成鋼的道。
李思從虞修容手裡接過雲鸞抱在懷裡道:「我以後是雲氏的媳婦,怎麼,我不是公主了,媽媽就不要我了,好勢利喲。」
虞修容沒工夫跟李思閒扯,對麵露驚懼之色的王氏,劉氏道:「沒什麼大事,就是不做官了而已,郎君他們應該是仔細想過之後,才這麼做的。」
狄仁傑老婆王氏道:「應該提前跟我們說一聲的,也好有個準備。」
溫柔老婆劉氏道:「你也看到剛才發聲的事情了,皇後要把屎盆子扣在他們三個身上,人死是皇家削爵造成的,還有一些是被皇後丟下去的,跟郎君們有什麼關係呢?
我家夫君以前就說過,朝堂要亂了,以後的日子估計不好過。
我覺得呀,這個時候不當官其實挺好的,等朝堂變得平穩了,再出山也不遲。」
王氏戰戰兢兢的道:「剛才嚇死我了,自儘的也就罷了,好端端的活人就往懸崖下丟,這官也沒有啥做頭,我家郎君至少有六年沒有領到過俸祿了。」
溫柔老婆劉氏道:「誰家不是呢,當個破官,不給俸祿也就算了,自己還要貼補,不如不做。」
三個婦人相互打著氣,相互攙扶著就下了泰山。
不過,在營地裡看到自家夫君之後,則開始哭泣了起來,惹得跟在身邊的孩子們也一臉的陰翳。
溫歡瞅著撲在阿耶懷裡大哭的母親,對身邊的雲瑾道:「此恨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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