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蟾衣夾在紙張裡製作難以仿製的銀票這種事情,雲初目前不打算告訴彆人,虞修容也不成。
長安城裡的銅牛數量還是不夠,至少要修建一百零八座之後,大概才能用來當作標的物發行銀票。
銀行是官府才能做的事情,不能讓寺廟香積廚來代替這個功能。
因為對李績老蚌生珠的事情過於好奇,雲初就再一次來到了大慈恩寺拜見玄奘大師。
如今的大慈恩寺可能是大唐社會裡,最奢華的一座皇家寺廟。
這座寺廟的裝修已經無限靠近雲初以前去過的法門寺,青石鋪地,一步一景不說,跟法門寺最大的區彆還在於寺廟裡的和尚。
大慈恩寺很賺錢,方丈窺基大師每年施舍出去的錢糧也是海量的。
就像這一次三十萬難民事件,大慈恩寺一家就捐助了糧食一萬石。
其餘的寺廟,道觀也捐助了不少很好的糧食,這些糧食經過萬年縣米主簿的手運轉之後,數量增加了三倍有餘,隻是糧食的質量下降了不少,隻能說,這些糧食還能吃,原本,米主簿還能換來更多的食物,被雲初給阻止了,災民雖然什麼都吃,那也是人,不是牲口。
大慈恩寺裡的和尚們怎麼看怎麼像是和尚,至於他以前見過的法門寺和尚,越看越像商人。
窺基大師越來越像後世的彌勒佛,而玄奘大師則越來越像一個年輕人。
這都是和尚們神通的外在表現,玄奘大師這個不像和尚的和尚,偏偏就有很多很多的人認為他就是和尚。
所以,看到玄奘大師坐在亭子裡乾釣魚這麼過分的事情,不論是大慈恩寺裡的和尚,還是外邊的信眾,都沒有提出疑義。
他們總覺得玄奘大師在利用釣魚這種事來闡釋一種他們不明白的佛法。
雲初走進亭子先是看看那兩個黑衣僧,發現他們閉著眼睛跟死人一樣,這才來到玄奘大師身邊習慣性的瞅瞅木桶裡被他釣上來的魚。
很不錯,看樣子玄奘大師已經釣了一陣子魚了,裡麵有四五條魚正在木桶裡苟延殘喘。
雲初坐到玄奘大師身邊道:“大師釣的是什麼魚?”
玄奘大師回頭看一眼準備跟他打禪機的雲初,不假思索地道:“鯉魚,草魚,你不認識?”
雲初懊惱的道:“您難道不該說點彆的?”
玄奘奇怪的道:“說什麼?難道說木桶裡的不是鯉魚跟草魚?”
雲初抓抓自己還在發癢的腦袋低聲道:“我是說英公把孩子托付給您了?”
玄奘沉默片刻,放下手裡的魚竿道:“做人還是良善一些為好。”
雲初道:“既然英公在我這裡漏了口風,恐怕是希望通過我說出去,而不是藏起來。”
玄奘大師皺眉道:“前段時間被你們揭穿的騙子李淳風很早以前說英公有滅門之禍。”
雲初搖頭道:“騙子還是有可能是騙子,但是呢,這句話可沒說錯。
玄奘大師毫不在意的道:“你也是騙子?”雲初道:“我知道一些彆人不知道的事情。”
“包括我今年就會死?我覺得我可能死不掉了。
“我來了之後,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跟書上說的不太一樣。'
玄奘又沉默片刻道:“是在向好,還是向壞?”
雲初思索良久,才肯定的道:“在我看來總體上是向好的,還有一些事情似乎變壞了。”
玄奘歎口氣道:“你在逆天行事啊。”
雲初瞅瞅亭子外邊陰沉沉的天空道:“我對天好像沒有太大的敬意。”
話音剛落,一道炸雷就在亭子上方炸響,緊接著一道紅豔豔的叉子狀的閃電就照亮了陰沉沉的天空。
玄奘瞅瞅不動如山的雲初點點頭道:“看樣子你真的不敬畏上天。”
雲初指著遠處又出現的閃電道:“不過是一種自然現象,隻要東西湊手,我自己都能演繹出閃電來。”
玄奘聽了雲初狂妄的話語,就默默的把木桶裡的魚撈出來,一條接一條的放回水池裡。
又對守候在亭子外邊的窺基大師道:“快快把這裡的魚撈出來,統統放到大河裡去。”
窺基大師雙手合十答應一聲就離開了。雲初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玄奘大師搖搖頭道:“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曉你身上的秘密,哪怕是魚也不成。
雲初詫異的道:“乾嘛不烹了它們,放回大河豈不是有更多的魚會知曉我的秘密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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