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軍隊就該野蠻一些,有動力,這樣作戰的時候才會勇猛。
老兵油子發話了,周圍的府兵們也紛紛讚同,且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雲初就下令戶曹,開始點卯,下軍帖,分發到名冊上的每一個人手中。
萬年縣三千一百人出征,整個縣衙頓時就忙碌起來,雖然說府兵出征除過糧草之外,其餘的都是由府兵們自己準備。
但是呢,雲初覺得自己身為人家的父母官,無論如何要把軍備再給他們準備一份。
通過宮門局的局長老黃,雲初將兩百套府兵們祖傳的破爛甲胄通過神秘手段從換成了七八成新的甲胄。
反正都是舊的,從舊的變成破爛沒人在意,再加上這些甲胄都穿在了準備出戰的府兵身上,而甲胄本身就該穿在府兵身上,這沒有什麼問題。
雲初還當眾銷毀了庫房中存放了好多年的竹子製作的箭矢,有一些箭矢因為保管不善,已經快變成弓了。
所以,雲初又想辦法把其中一大部分的竹箭變成了柘木,柞木製作成的筆直的箭矢。
更是對府兵手中破爛的弓更換了好大一部分,還給每一把弓增加了五根弓弦。
還發動萬年縣的鐵匠門,對府兵們的武器重新加工,捶打了一遍,讓它們煥然一新。
就是弩弓這東西沒辦法,兵部對於這東西看管的非常嚴格,不過,雲初還是想辦法給府兵們用東西換回來了五百把弩弓,五萬枝弩箭。
最重要的是,萬年縣一次性的從市場購買了五百匹戰馬,用來加強萬年縣府兵們的騎兵數量。
可惜的是,沒有弄來馬甲,導致這些戰馬身上沒辦法披甲作戰。
雲初還親自跑去李績府上,希望這位老帥能給萬年縣府兵們配發一些火藥,結果被人家一口唾沫給噴出來了。
走到門口,才聽到李績說,你要是當將軍統領萬年縣府兵,火藥,雷火彈不是不能商量。
“人家就是逼迫你上戰場呢。”拿著一麵銅鏡查看臉上那個火癤子成熟與否的溫柔輕易地就道出了事情的本質。
“我要是上了戰場,你信不信,哪裡最危險,老賊一定會把萬年縣府兵派過去?”
“這一點我信,如果上了真正殘酷的戰場,萬年縣府兵並不會因為是你統帥就能減少傷亡。
就你現在跟那些老賊們的糟糕關係,我甚至覺得你在龜茲城的舊事會重演。”
“所以,我不能去。”
“沒錯,你確實不能去,不過啊,我聽說統領萬年縣府兵的人可能是郭待封,自從他爹跟他哥戰死龜茲城之後,這家夥就一心想著重振門楣,拿萬年縣府兵的命來增加自己的戰功的事情,這家夥能乾的出來。”
“他敢!”
“有什麼不敢的,去了遼東,人家才是將軍,把你麾下的百姓往死裡驅使,你在長安能乾啥,能說啥?
等他回來打他一頓?
哦,也隻能這樣了。”
聽了溫柔的話,雲初狐疑的瞅著他道:“我怎麼覺得你在把我往戰場上攆。”
溫柔齜牙咧嘴的終於把火癤子裡的膿水擠出來了,用手帕擦拭之後,再看看手帕上的一疙瘩膿血滿意的點點頭道:“還沒看出來嗎?
這一次薛仁貴要統領右領軍衛的兩千四百人出戰,裴行儉要統領長安縣的三千府兵出戰。
既然人家兩個都要出戰了,那群老賊會放過你?
我甚至敢說,你們三個很有可能就是此次出戰的三個前鋒。
要不然,從萬年縣調集三千一百名府兵的事情實在是沒辦法解釋。”
雲初歎口氣道:“我是真的不喜歡戰場啊,當年聞著屍臭在龜茲城守城的時候,我已經發過誓了。”
溫柔看著雲初道:“上請戰奏疏吧,我懷疑陛下直到現在還沒有同意裴行儉的請戰奏疏,很有可能就在等你的請戰奏疏呢。
你的目標是京兆尹,就像你以前說的,守衛京城的應該是一頭老虎,再不濟也必須派一頭猛犬,沒人敢把長安的安危托付給一頭豬玀的。
而遼東一戰,就是檢驗誰是豬玀,誰是猛犬,誰是猛虎的最佳環境。
放心,你如果上了請戰奏疏,我也上,我們一起帶著這群萬年縣的百姓,看能不能博一個馬上封侯。
在大唐,無軍功者不得實爵,這不是你種菘菜得來的虛爵所能比擬的。”
雲初低著頭沉默片刻道:“容我再思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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