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行把謝商的座位安排在了第二排。
謝商和溫長齡都往那邊看了一眼。
溫長齡降下車窗，想吹一吹夜風，一轉頭，對向來車剛好停下。是一輛白色的車，在她看過去的那一瞬間，車窗降了下來。
溫長齡趁這個空檔問謝商：“你喜歡這件？”
“長得多好看。”
“009號，三百二十萬。”
謝家和穀家住得近，關正明和蘇南枝關係不錯。
謝商暫時不想讓謝家人跟溫長齡接觸。
第十三件拍品是一副繡品，《姚舟圖》，繡的是姚舟的梯田茶園。
divcass=”ntentadv”這件拍品的競價階梯的單位是十萬，競拍到兩百萬的時候，謝商舉了牌。
《姚舟圖》繡的梯田茶園很像風鎮的茶園，溫長齡隻是想到風鎮，出神了而已，並不是想要這幅作品。
關正明沒認出來，她之前在小鄭家的靈堂上看到過溫長齡。
第三件拍品是一把扇子。
是謝良薑。
幾輪之後，033號放棄了競拍，《姚舟圖》最終以四百二十萬的成交價格被謝良薑拍下了。
因此，華藝的拍賣大多都采用匿名形式。
“我女朋友。”謝商低著頭，和溫長齡說，“這是小歡的媽媽。”
今天的拍賣是匿名的形式，即在拍賣過程中不公開藝術品作者的名字，讓競拍者僅憑作品本身的好壞去競價。
拍賣師念道：“018號，兩百二十萬。”
謝清澤當年出事，溫沅帶著一雙兒女在葬禮之前就搬離了風鎮，謝商不清楚謝良薑對溫沅的女兒知道多少。
“成交價多少？”
“嗯，他要去我那裡拿東西。”
七號展廳很大，椅子擺放在了展廳中間，正上方是玻璃展台，右上方是拍賣台，兩邊都站著保安。
九點四十，拍賣會結束。
關正明女士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我們先進去了。”
“我隻是來看熱鬨的，不買。”
“你太心急了。”
今天來了不少溫長齡熟悉的麵孔，比如左上方，謝家那位。
她剛剛就注意到謝商身邊的人了：“這位是？”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不知道在看什麼，盯著一處很久了，玻璃上的影子一動不動，像潛伏在暗夜裡蠢蠢欲動的狩獵者。
“是。”
競價階梯的單位是十萬，那第二次舉牌就是二十萬，再然後是五十萬、八十萬，一百萬，一百二十萬……以此類推。
這是華藝拍賣行獨有的拍賣形式，華藝對外的解釋是：市場的投資者買畫隻看重作者名聲，而忽視作品本身，導致藝術品的市場越來越商業化。
有人舉牌加價，還是033號。
溫長齡問：“他坐我們的車嗎？”
硯禾堂的主展樓是一座三角形的建築，頂部是畫廊最高的地方，從落地窗往下俯瞰，整個硯禾堂儘收眼底。
“067號，六百二十萬，還有出價的嗎？”
不過華藝的258模式有點不同，競價階梯的幅度單位會隨拍品的價值而改變，一萬、十萬、一百萬都有。
穀易歡拽了下關女士的包：“媽。”
“怎麼不走啊？”
等進了展廳，穀易歡就問關正明女士：“你乾嘛盯著人家看？”
謝商的車停在了畫廊對麵的路邊，車燈開著，車沒有開動。
謝商說：“等穀易歡。”
“網上看到過他的照片。”溫長齡看了一眼謝良薑的方向，“你不過去打招呼嗎？”
這時，拍賣師進來。
“018號，兩百八十萬。”
最後一件拍品，是一隻銅雕麒麟，今晚的重頭戲，競價階梯的幅度單位是一百萬。
一隻手從車裡伸出來，手指長而細，有種清冷的骨感，抖了抖煙灰。
手的主人正看著溫長齡，堂而皇之地盯著她。
手的主人算得上是男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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